而她的哥哥们,只有大哥才刚刚有机会…化形。
纪黛宁看着面前柔弱的男人,苍白无力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无辜的狗狗大眼,眼尾耷拉着,眉骨柔和,鼻梁高挺中带着好看的弧度,黑发又柔又亮地搭在前额。
唇形没那么锋利,反倒是有着绝滟的风采,瓷釉感的脸看起来孱弱病气。
原来八哥化形成这么可爱的小哥哥啊。
和苏烈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符合。
“因为我被人救下了,他帮助我化形的。”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消失不见了,因为我体力太弱,倒地不起,被人恶意关进这来了。”
他没说自己是被人蒙住眼睛,直接扭送进来的。
“是谁救了你?”
纪黛宁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说不定那个人也能救下她的其他哥哥们。
一定可以的…吧。
就在纪黛宁刚问出口渴巴巴等着答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铁棍敲打声,撞击在年久失修的钢铁栏杆上,摩擦出沉闷巨响的刺耳声音。
“有人来了…”
苏烈紧抿着唇,眉头皱的死紧。
“你先出去躲一会!他们每天晚上都要进房检查的,各个角落都不放过,这里很危险。”
苏烈趁着人还没查到这间房的时候,迅速将门打开,手法熟练,随后将纪黛宁推了出去。
纪黛宁知道血脉感应能带苏烈找到她的,于是暂时放下心来。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为了转换人形方便,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这样就算狐狸尾巴露出来也暂时能遮盖一下。
纪黛宁牵着身上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到很小心。
附近几乎没有任何的植被和大树,贫瘠的土地上的生命垂危,只有偶尔顽强的野草迎接着强烈灼烧的阳光的鎏光,勉强生存了下来。
纪黛宁望了望四周,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场所,就算是想躲进灌木丛里也无能为力。
她将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玻璃花房。
沙漠地带的气候干旱,所有的植物如果想活下来就必须要在恒温恒湿的玻璃房里。
从远处看,透明的玻璃上映衬着一簇一簇的红色玫瑰,潋滟的绝色在明艳的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波状流光,玻璃房的植物有很多,郁郁葱葱的很适合藏身。
纪黛宁一个转身垫着脚走了进去。
她努力地放轻步伐,洁白纤细的小腿拉扯着裙摆,美妙的弧度漾在了空气中,旋转出柔和的气泡。
-玻璃花房的另外一边。
“陆鸣,你去确定一下那个女人的眉心中有没有一个红色的痣,再查一下检测结果,你亲自盯着。”
赵屿捏了捏眉心,指骨重重摁在鼻梁上方,捏出红痕。
他刚刚有一瞬间的震惊和迷惘,可是光顾着盯着那张脸看了,忘了确定红痣的位置。
红痣可是世代狐后的胎记,鲜红欲滴。
那个扑过来的疯女人竟然和家里的娇气包长得一模一样。
真是疯了。
是他魔怔了太想纪黛宁了吗?
男人高大的身姿偎在身侧的玻璃房上,一只腿屈着,宽厚的臂膀撑在一侧,筋脉蜿蜒的大手指腹夹了一根烟头。
燃烧猩红色的烟头在暗沉的夜中闪烁着。
衣服的领口有些松垮,一截锁骨露在外面,下颚收紧,面露沉色。
赵屿用食指弹了弹烟灰,吸了最后一口,雾白色的烟圈从鼻子里吐出,盘旋在空气中,挥散开成稀疏的烟粒。
他当初调查纪黛宁的家庭背景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孤儿,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
可是这个精神病院里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吗?
纪黛宁正准备走进花房里躲避一下,骤然听见圆形建筑物的另外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赵屿的声音很有特点,低醇磁性宛如大提琴的弦音的同时尾音又嵌着轻浮邪浪的痞气。
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性感的要命。
大部分的时候赵屿还是喜欢用糙里糙气的口吻,痞坏浪荡地和她说话。
要不然就是冷着一张脸,沉峻如刀刻的立体脸庞凶巴巴地看着她,就像在飞机上,毅然决然要杀了她的时候,透出的磁性低沉嗓音。
而如今两种混合的音虽然少见,可是纪黛宁还是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赵屿怎么会来这里?!
纪黛宁的薄背雪肌紧紧贴着玻璃,泛着薄汗的脊骨麻意明显,震的小腹都带着酸意。
圆形玻璃房结构导致两个人虽然很近,但是还没有见面。
可是纪黛宁一听到赵屿的声音就腿软了。
如果他发现自己也在这,该怎么解释?
她怎么会出现在犯罪率极高的兆兰之北,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这?目的是什么?
就在纪黛宁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思绪太过集中,没有发现逐渐向她逼近的令人颤抖窒息的脚步声。
纪黛宁鼻翼翕动了半刻,心脏鼓动如麻,她正准备踮着脚尖,轻轻摸进玻璃花房里面,只要藏进树丛绿植里面,就安全了。
憷然间,一只带着炙热温度的掌心狠狠捏在了她的柔弱的手腕上,带着极大的力道,仿佛要生生揉皱出皮肤纹理,掐断筋脉,阻断鲜血。
纪黛宁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狠狠带进花房里,甩在了玻璃墙上,男人的腿抵了上来,和她的膝盖撞上。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赵屿桎梏住,不让动。
裙摆晃向自己的小腿同时也轻轻扫过面前男人的裤脚。
摩挲着的棉柔声沙拉沙拉的。
纪黛宁睁开眼对上了暗夜中的凶神恶煞的眼眸,仿佛淬炼着毒,绿光贪欲本应该淋漓尽致凸显出来。
赵屿轻嗅着空中的奶香味。
十足的味道。
没错,这和刚刚走廊里那个味道一模一样,不是幻觉。
他眯着眼,睨着身下,裹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巴掌小脸。
和家里那个娇气包包长得一样。
也和刚刚病房那个疯子长得一样。
他目光上挑至她的眉心。
没有红痣。
好样的。
男人淡淡痞笑道:“奶香味?你不是疯子吗?这么脏乱差的环境里,怎么做到身上有奶香味的。”
“给老子说说看原因,我挺好奇。”
“衣服换的也挺快的?刚不是还白裙吗?现在又变成黑裙了?”
纪黛宁:???
赵屿是把自己认成那个在病房里女人了吗?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赵屿,浆果般的红润的唇呼出的气暖湿湿地触上男人的喉结。
挑逗一般,一会轻,一会重。
赵屿看着红着脸瞪着大眼,呼吸不稳的女人,面上依旧冷峻,将嗤笑闷再心里。
纪黛宁有些生气他认错人的反应,可是这样也好,不然要是被发现他的娇气老婆出现在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
“因为我…”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奶味,可是她现在要代入精神病院的疯子。
怎么可能会有呀。
这还是因为她喂香香母乳给奶团子,所以才会有的。
纪黛宁尽量冷静下来——思考着说。
口吻的颤抖平复到最大程度,生生憋住自己的脆弱。
赵屿凝着女人害怕到卷翘的一簇一簇的乌睫不停地颤,像一把蒲扇,折射的阴影覆上薄弱白皙的眼窝里,怪可爱的。
连带着小脸侧边的奶膘也抖了抖。
和家里那个胖团子的一模一样。
好想咬一口,
他顶了顶后槽牙,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他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黑色长裙,他依稀记得,那个疯子穿的是白色衣服吧,像鬼一样飘过来,身上还散发着奇臭的味道。
哪有这个女人香。
赵屿好以整暇地看着她,像听听她怎么解释。
女人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理由。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被迫高高抬起的莹润光泽的唇瓣。
男人出其不意地将脸贴在纪黛宁的脸颊上,小心地摩挲了一下,又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犬齿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小奶膘。
清甜馥郁的味道还混着腻腻的奶味。
奶香味挺足。
“啊。”
纪黛宁娇喘了一声。
“纪黛宁,你倒是挺能啊,跟我耍心眼子是吧。”
纪黛宁:?!
他认出来了。
她眼神闪躲着,可是死死被男人掌控着后脖颈。
“你身上的味,我老早就闻到了,装什么?”
他捏了捏掌心里的软肉肉。
“痒痒……”
“你…你知道是我呀。”
纪黛宁扭了扭,企图让他松手,甜腻腻的嗓音腻歪着说着话。
“你为什么会到这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来的?”
男人的口吻瞬间严肃起来,铁血硬汉的柔情也仿佛过眼云烟,现在这个凶巴巴让人发怵的赵屿才是真实的。
果然,这些问题,她还是逃不过。
“因为我找到我的家人了嘛,警察给我打电话,说我的哥哥被人关进精神病院了,我迫不及待里来了。”
“就是之前我私下里找人打听了一下。”
“然后有消息了,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啦。”
娇气软软的口吻黏糊糊。
哥哥是事实,就是找人方式不太一样。
……应该不算说谎吧。
两人的距离太过近,男人热潮的呼吸还抵在她的脸颊上,脸蛋被熏得殷红软腻,全身也仿佛泡在水里,脊背酥麻一片,小腿发软。
“你哥哥?你不是孤儿吗?”
赵屿眯着眼,紧紧盯着她的漆黑的眼睛。
纪黛宁有一瞬间的懵。
孤儿?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