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唐莹莹就算脸皮和她的脂肪一样厚,也受不了被人用“牛粪”来形容自己。
“夏夏,莹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不满,全都冲着我来就好。”
顾风眠也紧跟着出声维护,只是这维护到底是为了唐莹莹,还是觉得自己被形容为吃牛粪而愤慨,他也不清楚。
“以前还真没看出你这般伶牙俐齿,看来在我们面前还下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贺绮君也觉得有被侮辱到,便跟着出声,挖苦初夏也是表里不一。
初夏向来也不是喜欢吃闷亏的人,当场反击。
“还是比不上您,标榜自己淡泊名利,却爱钱爱到让你儿子张开腿去讨好唐家。”
贺绮君气得跳脚:“你怎么说话的呢!我哪里爱钱了?
妈宝男顾风眠也跟着急了:“夏夏,你说我也就算了,我妈又没招你惹你,你再对她这么不礼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对她已经够礼貌了,哪想到她还又老又作还不许人说!”
初夏最见不得顾风眠这幅为妈是从的模样。
顾风眠容不得人说他妈的不是,一度要动手。
贺绮君和唐莹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叫嚣着:“风眠,打她!看她还敢不敢到我们家撒泼。”
这时,一道不怒自威的男音传来:“住手!”
初夏错愕抬头之际,就看到昨天晚上与她共赴云雨的贺北溟,正立于她的身后。
他身着黑色高定西服,身高腿长惊艳时光。
其余三人也在这时,看到贺北溟。
尤其是唐莹莹,几乎掩饰不住眸底的惊艳。
“北溟,这孩子是风眠以前的女朋友,找风眠借钱借机复合无望,就撒泼辱骂我们,素质实在不行。”
贺绮君率先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将脏水往初夏身上泼。
然后她就笃定初夏当着贺北溟的面欺负她,算是撞到贺北溟的枪口上,今后肯定会在新境混不下去的。
顾风眠也觉得贺北溟毕竟是贺绮君的弟弟,初夏这么当着贺北溟的面欺负他姐,肯定没好果子吃。
虽然他也挺心疼初夏的,但压根没有劝阻的打算。
只因他觉得初夏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让舅舅教她做人也挺好的。
初夏也以为贺北溟会教训自己,毕竟她怼的两人才是他的家人。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大不了挨揍的准备,不想却听到男人冷声训着:“她骂人素质就不行,你们打人素质就高高在上了?”
这下,错愕的不止是初夏,连贺绮君和顾风眠都倍感意外地看着贺北溟。
他们真没想到贺北溟会帮理不帮亲!
“舅舅教训的是。”
考虑到贺绮君到底年长于贺北溟,让她道歉有些丢份,顾风眠只能主动开口。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贺北溟的话音落下,顾风眠和贺绮君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意思是,让他们跟初夏道歉?
可初夏现在什么都不是,就算这件事情是他们不对,但跟初夏道歉实在掉价。
然而贺北溟就在这,他们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办,那也是在打他的脸。
顾风眠和贺绮君迟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时,初夏主动开了口。
“道歉就算了,因为我不会接受。还是趁这个机会,把一切说清楚。”
顾风眠微微惊讶看向初夏时,发现初夏也正看着她。
“顾风眠,如你所愿我们的婚事作罢,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过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了。”
初夏的语调软绵中夹杂着几分冷漠,让顾风眠一度不安,好像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悄然流逝。
“夏夏。”他不受控制地伸手,试图想抓住点什么。
可初夏连回头都没,转身就走。
贺北溟正瞥着初夏离去的背影,贺绮君的声音传来:“小五,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们的心情,我让厨师准备了……”
没等她说完后,贺北溟出了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工厂那边……”贺绮君想把贺家两条生产线拉到顾家来做,才找了贺北溟过来。
“以后再说。”
贺北溟不拖泥带水,说完便迈开长腿就走。
贺绮君只能骂骂咧咧。
“都是那贱人!要不是她,我今天就把那两条生产线拉过来了。”
但顾风眠还傻盯着初夏离去的方向看,没有理会贺绮君骂骂咧咧。
而唐莹莹从见到贺北溟后,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她本以为,顾风眠这种长相已经是人间少有的极品,才不择手段要得到他,可没想到他小舅更甚。
她已经沉浸在贺北溟那盛世美颜中,也没心思去附和贺绮君的那些话了。
初夏离开顾家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琢磨着该上哪去找一大笔钱给母亲治疗。
这时,一辆私家车停在了初夏的身边,后座缓缓降下了车窗,露出了贺北溟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初夏微愣之际,男人已经言简意赅如同下令:“上车!”
初夏觉得昨天连床都上了,车算什么?
没多纠结,她直接拉开另一侧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又启动了。
初夏看到贺北溟的手上还拿着文件,神情专注的样子。
她便努力降低存在感,不去影响男人。
不想男人却主动出声道:“你缺钱?”
她愣了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嗯,缺!”
“需要多少?”
“五十万以上吧。”
男人就拿出支票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她。
初夏看了上面一百万的金额,犹豫再三后还是将支票推了回去。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他们除了昨晚,都没有任何交集。
她不认为昨晚那些,是她拿他钱的理由。
那跟在外面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似乎很意外她的拒绝,盯着支票好几秒才接了回去。
初夏又问:“你知道有什么办法来钱快吗?”
然后她见贺北溟又瞥了她一眼,眸底里隐约可见的冷嘲。
“那都记录在刑法上,需要我借本给你翻翻么?”
初夏尬笑:“不用,谢谢。”
她要坐牢了,她妈的治疗费就更成问题了。
正当初夏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拒绝了那一百万时,男人又突然问道:“帮你介绍份兼职?”
“好啊。不过我周一到周五都要在医院上班或加班,有没有那种时间灵活一点的兼职?”
“晚上去永昼报到。”男人道。
*
入夜,永昼酒吧,新境富二代最爱的休闲娱乐好去处——
“五哥,昨晚被你小外甥的未婚妻抱着,感觉如何?”
贺北溟的好友唐遇白穿着花衬衫荧光黄西装,和他正一起喝酒聊天。
贺北溟知道唐遇白指的是初夏,轻抿了一口酒:“都退婚了,谈何未婚妻。”
“也是。不过少了初氏千金和顾家未婚妻这两层身份的加持,初夏的脸美就算了,关键还胸大屁股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染指这朵娇花。”
唐遇白也是圈内的人,很多事情他早已知晓。
只是说到“有人”这两字的时候,唐遇白还别有用意地瞥了贺北溟喉结处,那还很明显的咬痕。
昨天是他组的局,才让贺北溟出现在永昼。
所以贺北溟带着初夏离开永昼,他正搂着一个美女目睹全程。
都是成年男女,在酒吧搂搂抱抱一起离开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只是连唐遇白都没想到,贺北溟与顾风眠那层关系下,会成为摘花第一人。
贺北溟没有搭理他,唐遇白越是好奇。
“那娇滴滴的样儿,很带劲吧?”
“索然无味。”贺北溟摇晃着酒杯,黑眸盯着杯子里晃动的酒水有些出神。
但因为唐遇白的询问,他好像又被带回昨夜她疼得浑身发颤,却紧咬牙关的场景。
空气好像突然稀薄了不少,贺北溟不动声色地将衣领扯开了一些。
“索然无味你还摘她?是不是你不懂?不如我……”
唐遇白在男女的事情上非常开放。
之前他就在晚宴上见过初夏,当时她穿着湖蓝色的礼服,没有露胳膊露腿,但修身的礼服将她那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更加诱人,让他特别想成为摘花人。
可当时,顾风眠护她护得实在紧。
好不容易现在初家散了,顾家也和初家划清了界限,他也跃跃欲试。
但贺北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带不带劲,下回再说。”
“你还想和初夏下回?幼怡要是知道这事,你到时候悔得肠子清了都没用。”唐遇白火急火燎。
梁幼怡是贺家给贺北溟选定的未婚妻。
贺北溟倒也没有拒绝,正式活动都带她出席。
所有人都以为贺北溟和梁幼怡这是定下来了,包括唐遇白。
至于他昨夜和初夏在一起的事,唐遇白也只当成艳事。
在他眼里,男人发生这些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发生之后还牵扯不清,这极可能会玩脱。
梁幼怡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家世清白人也单纯也善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是一名出色的医生。
在唐遇白眼里,这种女孩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错过她,贺北溟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她知道就知道,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一句“你和她怎么没关系,她不是你未婚妻?”唐遇白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瞥见了初夏在另一桌。
“卧槽,一看就浑身过电,谁不想摘了她!”唐遇白惊呼。
贺北溟也蹙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抹绝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