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老板梁牧白同居,完全出于意外。
我原本只是他公司项目部刚转正的实习小助理,连名字都不配被他记住的那种。
但,我还有一个副业。
上门喂猫,专业点儿的说法叫宠托师。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末。
我在平台接了单,提着工具箱来到雇主家,刚给猫主子洗完澡,就听身后一声门响。
我回头,和刚出差到家的梁牧白面面相觑。
那一瞬间,说我是全身石化了都不为过。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兼职喂个猫竟然能喂到老板家!
我强装淡定,默念他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记得我,低头假装忙碌地给猫主子吹毛。
在吹风机停下那一刻,梁牧白走到我的身侧。
他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逆着光而立,从我的角度望去,他被光影勾勒的身型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但此时的我不配花痴。
我忙侧头,借头发的遮挡,不让他看清我的脸。
他只问:「前几次也是你吗?」
我默默地点头。
点完头还默默地痛恨自己,竟然来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这是老板家!
「干得不错。」他简短地评价,发出邀请,「有没有长期合作的意向?」
「啊?」
「这猫有点儿难带,要不是……」
他停顿片刻,又道:「算了。简单来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长期带它,最好住在我这儿,薪资任你开,你愿不愿意?」
我恍恍惚惚:「……住家保姆?」
他莫名地低笑一声:「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我小声且犹豫:「可是我有工作。」
「我知道你有工作,」他坦然地说,「你不是项目部徐清风的助理吗?」
「我记得你,余笙。」
!
我简直浑身一激灵。
他准确地喊出我名字的震慑力好比火星撞地球,我整个人都麻了。
他又道:「白天正常去公司上班,晚上住这儿帮忙照顾它,不耽误你什么。」
「可是、可是……」我还在找借口。
梁牧白突然意味深长地提起:「我记得,公司是明文规定不准员工在外兼职吧?」
!
我再度清醒。
兼职怕撞见老板,无非也是怕失去这份才转正不久的宝贵工作。
他似威胁,似诱哄:「你留下照顾,我既往不咎。」
……
我别无选择,只好点头。
就这样,我和梁牧白开始同居生活。
或者说,是和他的猫。
他的猫小名叫栗子。
据梁牧白称,栗子脾气很傲,不爱搭理人,夜里爱叫唤,而且还爱挠人。
话到最后,音落得尤其重。
看来恩怨颇深。
我莫名地想笑。
毕竟这让我联想到实习期间的某则趣闻。
有段时间,梁牧白的脖颈和小臂总是带着暧昧的抓痕。
他这样的身份,平时又总端着严肃禁欲的一张脸,好不容易冒出点儿桃色新闻,一群人私下里都快讨论疯了。
有人断言这是梁牧白的女友在宣示主权,让公司那些莺莺燕燕都离他远一点;还有人佩服梁牧白的旺盛精力,夜夜笙歌,白天还能加班到十二点……
一时间公司里八卦盛行,说什么的都有。
没想到却是猫挠的。
我还在忍笑,梁牧白已然开口:「晚上我有个视频会议,你负责带好它。」
我默默地点头,接下这神圣的使命。
原以为这事儿不容易出岔子。
不料会议开始前,我的带教师傅徐清风突然给我发来消息。
「八点,进这个会议室,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旁听机会,好好学。」
我望着那串会议号,再看一旁睡得正香的猫主子,欲哭无泪。
我没想到我还有主副业相撞的一天。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默默地回复「收到」,默默地调整摄像头,在离栗子最远的房间角落,点开了视频会议。
到点,会议主持宣布会议开始——
下一刻,睡眼惺忪的猫咪踩着轻佻的猫步一点点地闯入我的镜头。
主持突然没了声音,一众大佬也从镜头前抬头。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猫身上。
猫咪在镜头最显眼处停下,浑不在意身上背了多少道目光,「噗」的一声四脚趴地,又开始睡。
我简直是惊慌,一迭声道:「抱歉抱歉,我马上把它弄走。」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梁牧白的声音紧跟其后:「没关系,让它睡吧。」
……
总经理都发话了,众人自然是跟着夸两声可爱,才让这小插曲过去。
会议前十分钟,我的注意多半悬在猫身上。
好在猫除了睡觉也没做什么。
我逐渐地放宽心,精力也渐渐地挪到会议上。
恰好轮到我的带教师傅徐清风发言。
我怕他明天还要提问我,奋笔疾书地记重点,连头都来不及抬。
突然,说得兴起的他也没了声音。
我诧异地抬头。
就见不知何时,总经理梁牧白的镜头前,也多了一只猫。
还不偏不倚,正巧躺在他的怀里。
所有人都在沉默。
又在下一秒,整齐划一地看向我的镜头。
我莫名地慌乱。
鼓足勇气回头,发现原本在那显眼处睡觉的猫果然不见了。
猫跑了。
还跑到梁牧白镜头里了!
我的脑袋高速地运转,正想如何来解释这场误会——
梁牧白怀中的猫突然不安分地拱了拱屁股,还「喵喵」地叫了两声。
我的心猛地一提。
就见梁牧白果然如往常般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屁股,还说:「乖,去找妈妈。」
……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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