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目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关切,反而继续顶撞母亲。
「婆母真是年纪大了,分不清远近亲疏。沈衡才是您的嫡亲儿子。至于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也就咱们家的庶女有这么大的体面。在我娘家,庶子女不过是个婢女奴才而已,就算是要了他们的命又能如何?」
晋安县主苛待庶出子女的事,满京城都有所耳闻。
所以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不奇怪。
母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接过话反问她:「哦?庶子女只是婢女奴才?你这番话若是给当今圣上听见,倒不知该做何感想?你这难道不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皇上是庶出。
还未登基时受尽了嫡皇子的欺凌。
是以他登上皇位之后,严命文武百官不得苛待庶出子女。
虽说庶出的地位依旧比不上嫡出子女,但谁家也不会再明着苛待。
像李如意这样公然地抖落出自己家中虐待庶出子女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所以我拿皇上压她,不信她不害怕。
果然李如意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是满脸通红道:「你犯不着狐假虎威地拿皇上压我,皇上哪有工夫理会你一个庶女?反正现在人赃俱获,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说罢,她的目光掠过我放在了父亲的身上。
无论是贪污银子还是与人私通,都是身败名裂的重罪。
所以她笃定父亲必然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不出我所料,她的话音未落,父亲就指着她愤然开口。
「你这般猖狂,究竟是仗着谁的势?你自诩出身高贵,目下无尘,可随意地诬陷长姐、顶撞婆母就是你父母教你的规矩吗?就算你是晋安县主之女,我也不能任你如此仗势欺人。」
「这珠钗是你祖母送璃儿的生辰礼物,何来偷盗一说?你长姐的名声岂容你这般玷污!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对着列祖列宗忏悔。」
李如意显然没料到如此,她满脸尽是不服之态:「您也知道我是县主之女,我看谁敢让我跪!这珠钗就算是祖母送的,可她刚才为什么不解释?还有这府中的亏空是明摆着的,总是做不得假的吧。」
父亲冷笑:「你祖母送了什么东西难道还需要禀报你?至于这府里的账目,每一笔我都会亲自过目,璃儿清清白白,岂容得你抹黑?反倒是你,张口闭口奸夫淫妇,你引以为傲的出身只教会你这些吗?」
李如意气得发抖。
「父亲好大的威风,我母亲晋安县主家教您也敢质疑?如今您明摆着就是偏袒她,儿媳真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不信我这高贵的嫡出儿媳的话,却要信她一个庶女?」
可是父亲却丝毫没有退让:「我对县主自然是尊重的。但你既嫁了我家就是我沈家的儿媳,你做错了,我自然有权利教训。璃儿虽然不是我的嫡亲女儿,但在我与你婆母的心里胜似嫡出。她从小品貌皆佳,连太后娘娘也是亲口夸过的,难道你还要质疑太后?」
父亲搬出太后来,李如意一看说不过父亲,立刻改口故作委屈。
「父亲您言重了,儿媳怎敢质疑太后。只是您和婆母为了偏袒庶姐打我这新媳妇的脸,我实在委屈。」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依偎着沈衡掉了几滴眼泪。
看起来楚楚可怜。
沈衡顿时万分怜惜,他搀扶住李如意,看向我愤然开口:「你究竟要把这个家搅和成什么样子?你是不是看着我们夫妻和睦,自己一把年纪却嫁不出去就嫉妒我们?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恶毒,那你就只能做一辈子老姑娘了。」
他这番话无异于在诛我的心。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种诋毁的话竟然从我疼爱的弟弟口中说出来。
这还是小时候为了我和别人拼命的弟弟吗?
我满心愤怒,正想和质问他。
可父亲在听到他这番话时却先勃然大怒,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小畜生,竟然对你姐姐如此说话,你是要造反不成!?我看你眼中只有你这个妻子也容不下别人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你的妻子赶紧滚出府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衡被父亲打得踉跄两下摔在地上。
回过神来一看父亲的语气不像玩笑,当即慌了神,求向母亲。
「母亲您快劝劝父亲,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因为一个庶出的打我呢。」
母亲却也冷然道:「你父亲说得没错,我们家家风严明,断然不会出你这种不辨是非、对长姐不敬的混账。你赶紧带着你的妻子滚出去,我就当是没生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