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两年前陆聿安找到我,说他能给我我想要的,我也能给他他想要的。
所以邀请我跟他结婚。
我家败落以前,和他也算有过不少交集,并非全然不熟。
甚至如果没有败落,我和他可能本就要联姻。
于是我看着他身后闪着光的劳斯莱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当时我以为他给我的是钱,我给他的是盗版白月光的贴心。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想了想,我装模作样地给陆聿安发消息:
「看你觉悟这么高,平时对老婆一定不错吧?」
陆聿安沉默了。
好半天才回:「她喜欢高冷的,所以我不敢太体贴了。」
我满脸黑人问号。
这就是他平时总板着个死人脸的原因?
他急吼吼地又连发好几条:
「怎么了,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她大学时候的学长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在努力学习。
「是不是这样会适得其反,老师?」
我嘴角抽搐着打字:
「难道你希望你老婆对你冷冰冰吗?」
他:「呃……
「当然不希望。」
那不就对了?
我在心里怒骂。
想起之前每天他看我时的眼神,清冷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出家了。
让我对自己的人格魅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今天,我失去的,都要!拿回来!
我飞快打字:「那你第一节课,先学习一下如何体谅老婆吧。」
他深感不解:「我们不是学习替身技巧吗?老师?」
我恨不得给他一个大比兜。
我这个母单选手,连个心动男嘉宾都没有过,又哪来的替身!
我没憋住:「你还学不学了?」
他连连道:「学的,学的!
「老师,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看着他虚心求教的样子,我顿时玩心大发:
「你先去给你老婆按个脚吧。」
高高在上的陆聿安,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
别说按脚,连给人端茶倒水都极少。
他会拒绝这个建议吗?
我正想着,他发来了消息:
「可是她会不会觉得我烦?
「我感觉她不太喜欢我接触她,尤其是肢体接触。」
我:?
大哥,晚上睡觉你都离我八丈远。
你说我不喜欢你接触我?
我愤愤不已的时候,他继续道:
「晚上我连亲密行为都要拼命忍着,可难受了,老师。」
我:??
晚上?
忍着?
难道他离我那么远,是……
想到某些 xx 废料,我小脸瞬间爆红。
……不是吧?
陆聿安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喋喋不休:
「老师,你不知道,心爱的女人就躺在身边,我却只能……我太痛苦了。
「老师,我跟你讲,结婚那天晚上,我其实学了很多东西,我真的好想……
「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 24 种……」
看着屏幕上的话,我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看着正正经经,怎么……怎么……心里想的都是这些啊!
面对不断弹出来的颜色语录,我羞得不行,没忍住直接大声喊出来:
「陆聿安!!!」
话音刚落,我骤然意识到什么。
陆聿安还在家里,岂不是暴露了?
果然,楼上书房的门慢悠悠地打开。
陆聿安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依旧冷着脸:
「干什么?」
我:?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男人,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物种!
3
我切出聊天界面,对着陆聿安仰头:「你在楼上干嘛呢?」
他表情变了变,眉宇间有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他很快又压下情绪,剑眉微蹙,声音冷沉:「办公。」
呵呵。
你明明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替身,还开黄腔!
我装作不知道:「喔。」
陆聿安眯着眼看了看我,准备转身继续回书房。
我叫住了他:
「老公。」
他迈出去的脚步不稳,整个人都晃了晃,才堪堪稳住身形,然后直挺挺地、僵硬地站在原地,
恍若一个人形立牌。
好半天才机械地扭过头:「怎么了?」
我暗暗憋笑,故作困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也没什么啦,就是脖子有点酸,想去外面按摩一下。」
陆聿安转过身来,表情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朝我走来:
「哪里酸?我看看。」
我撩开头发,随便指了指:「这儿。」
下一秒,我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某个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
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轻不重地揉捏:
「这里?」
我点点头,彻底放松下来,开始享受。
没想到陆聿安这个大少爷,竟然还熟练掌握了按摩技术。
这力度,这手感……
过去的两年,我都错过了多少!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
他表情很淡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还冲我挑眉:「怎么,不舒服?」
我连忙摇头。
4
等陆聿安一脸板正地回到书房以后,我的小号就收到了轰炸:
「老师,我发现你说得很对。
「今天是我第一次和她这么长时间的肢体接触,就是按摩。
「她真的好软好香,刚刚差点就忍不住要往下按了,想按按她的腰,还有她的……
「哎呀,跑题了。
「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老师,请您赐教。」
我:……
刚刚不就按了下脖子和肩膀吗!Lsp 竟在我身边?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颜色废料都给敲出去。
然后唰唰打字:「替身的核心,当然还是模仿。
「只有模仿到了精髓,才算合格。」
这倒不是我想整他。
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做谁的替身。
他回复得很快:「我一直都在努力模仿她的大学学长,但是最近好像没什么效果。
「她几乎不搭理我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我没注意的细节?」
我默默流汗黄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搞错对象了?」
毕竟,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大学学长做白月光。
他并不相信:
「不可能!我亲眼见过她给那学长递情书的!」
说完,他很激动地发来一张照片:
「你看,这就是当时的现场!」
我点开一看。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不认识的男生。
嚯,这不是我大学兼职发传单时候的照片吗?
……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陆聿安是清澈的愚蠢,还是没有脑子。
居然看不出来那是一张粉红色的传单?
他还在不停轰炸:
「这个什么学长一毕业就结婚了,我老婆参加他们的婚礼,都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默默地流眼泪!」
说着,他又发来一张照片。
嗯,又是我。
照片里,婚礼现场一派人声鼎沸,而我正扶着角落里的柱子抹眼泪。
乍一看,确实很凄美。
我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我们社团某个学姐的婚礼。
那天我被辣油溅到了眼睛,去厕所冲洗了很久,冲得眼睛通红。
出来后还是有些刺疼,就随手找了个地方扶着揉眼睛。
然后就……
「老师,你能理解吗?我太心疼我老婆了。
「她在那场没有结果的感情中,被伤透了心。
「我一定要做一个完美的替身,我要夺取老婆的爱,让我老婆不再流泪!」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信息,我只觉得,脑阔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