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慢吞吞地走过去,故作暧昧道,“再来,我可就要坏了?”
宋砚青眉头微皱,冷嗤,“你怕吗?”
说实话,虞倾没啥怕的。
但她脸皮毕竟没那么厚,况且真的累了。
不想再折腾。
可偏偏宋砚青不肯过放她。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男人都吃你这一套?”
“没有。”虞倾顺着宋砚青凌厉的下颌线往上,目光停在他的侧脸,“我知道的,你是例外。”
早在五年前,她就知道。
她借着酒意送货上门诉衷肠,却被他冷着脸赶了出来。
“清楚就好!”
宋砚青的视线终于从平板上挪开,紧盯着她继续道,“虞倾,别耍小聪明。”
闻言,虞倾失笑。
敢情宋砚青以为他昨晚是故意去金庭偶遇的……
要真知道宋砚青在那儿,虞倾绝对不会去送画。
她轻哂,“宋总,昨晚带我来这儿的可是你呀!”
“不过你放心……我定期做体检,身体健康的很,不会脏了你的!”
语落,虞倾捡起一旁的纸袋,起身上楼。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对宋砚青说,“衣服就当是昨晚你付我的酬劳,毕竟老熟人了……给你优惠价!”
“激怒我很好玩?”
“我哪儿敢呀,只是想捡捡自己扔掉的自尊。”
不顾宋砚青眼中的阴翳,虞倾转身离开了檀香山。
第3章 还挺会玩
两人不欢而散。
但宋砚青回国的消息却已经大肆传开。
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便是许亦柠。
“听说,宋砚青回国了?”
虞倾埋头在画架前给一幅田园风光图补色,随口应了一声。
“我说宋砚青回国了!”许亦柠怕虞倾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就你那白月光。”
虞倾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神色专注,淡淡开腔,“已经睡过了。”
轻描淡写。
“什么时候?”许亦柠想到那晚的爽约,扬声问道,“上次在金庭?”
“嗯。”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多大啊?”虞倾终于停下了笔,盯着一脸紧张的许亦柠,“不就跟个男的睡了吗?”
许亦柠想说,那宋砚青是普通的男的吗?
但看虞倾这样子,不像有事。
“那你们……”
虞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故作轻松,“一夜春风,仅此而已。”
当年,她和宋砚青那点纠缠,许亦柠是知道的。
如今听她这么说,并不觉得“仅此而已。”
如果宋砚青真的有意,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
看她一脸纠结,虞倾无奈出声,“行了,不就个男人嘛,等我忙完手上这幅,陪你再去蓝桥偶遇小哥哥,怎么样?”
“说话算话!”
虞倾虽说要陪许亦柠去蓝桥钓帅哥,但她最近忙的连想宋砚青的时间都没有。
年初她给一家叫做【快活】的茶舍画了一组《山海经》的系列油画,深受客人喜欢,于是茶社老板又给她介绍了一家书吧,还说有个VIP客户想请她给别墅画一些装饰画。
虞倾不想把自己累死,但对方报价太诱人。
只能为钱低头。
茶舍在城西近郊,古色古香,曲径通幽,是江城著名的网红打卡点,但超级难预约。
许亦柠听说后,也要跟着去,还给虞倾塞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
她有个服装工作室,专做旗袍,动不动就叫虞倾给她打广告。
“这太……”虞倾不想穿这么招摇。
“前凸后翘,就一整个爱住了……”
“滚!”
“我这么短都穿了,你必须穿!”
许亦柠软磨硬泡,虞倾无奈,只能应了。
但到了茶舍,许亦柠看见个帅哥,人就没影了。
她只好一个人去了雅间,不见茶舍老板,却在屏风后面与半月不见的宋砚青撞了个正着。
不同那晚的散漫慵懒。
今天的宋砚青白衣黑裤,端的一副矜贵模样。
瓷杯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透着白,配上那副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眼神,又禁欲又勾人。
不自觉的,虞倾紧了紧捏着小包的十指。
“又见面了,宋总!”
宋砚青冷冷的抬眸,幽幽开腔,“上次夜场风,今天民国风……”
“虞倾,你挺会玩!”
虞倾上次的确是要跟许亦柠去夜店,顺路送画,才让他一顿冷嘲热讽。
今天她穿的可是正经旗袍。
红唇浅抿,虞倾对上宋砚青的双眸,“不及宋总。”
毕竟当年,他是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顿了顿,虞倾继续道,“不过……宋总也不要老关注我穿啥,毕竟也不是穿给你看的。”
“我嫌脏!”
脏?
舌尖抵着这个字,虞倾眼底一片嘲讽,“那宋总可要好好去做个体检,免得挂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第4章 姐夫姐姐
话音刚落,茶社老板来电话。
他报错了雅间名儿。
虞倾脸色微僵,“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她转身离开。
就在手抚上门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宋砚青,“宋总,我就是不穿,也没空陪你玩!”
从雅间出来,虞倾一肚子火,但对着乙方不好发泄。
只能憋着回了工作室。
偏偏还有人让她不顺心。
贺家的电话一遍遍地打过来。
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座机号,虞倾烦躁地接通了电话。
“有事?”
“虞小姐,老爷子念你,让你周六过来吃晚饭。”管家像个机器人一样,也不在意虞倾言语间的生硬。
“我没空。”
“老爷子很想你!”
虞倾不想去贺家,不想去观赏他们的幸福。
偏偏老爷子时不时的要她扮演一下乖女儿,乖孙女。
可她是个不受待见,像个垃圾一样,人人避之不及的私生女。
不想跟老管家在这僵持,因为以这位顽固管家的性子,会不厌其烦的打电话,直到她答应为止。
“知道了。”
周六晚上,虞倾卡着点到了贺家。
楼下只有管家和几个准备晚饭的佣人。
“今天有客人来,晚饭时间推迟了。”管家说。
来都来了,晚不晚对虞倾无所谓。
“爷爷呢?”
“在花园。”
虞倾从出楼出来,准备去找老爷子,却碰上了刚刚从车库出来的贺言姝。
“不是钓了新金主吗?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
虞倾今天穿的是卫衣牛仔裤,头发松松挽着,是有点随意,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但贺言姝就喜欢针对她,尤其她来贺家的时候。
毕竟年纪一样,又是同父异母。
虞倾不想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贺言姝却不懂见好就收,扬手就给虞倾一巴掌,“没教养的东西,跟你说话呢!”
随手打人还跟自己谈教养?
虞倾缓缓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寡冷,抬手就要打回去。
但手臂在半空被人生生扼住。
熟悉的气息侵略而来。
虞倾想到管家的那句“客人”,她猛的回头。
宋砚青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双眸凌厉森冷,脸上阴云密布。
“道歉!”
几乎是不受控的,虞倾胸口一酸。
但紧接着贺言姝的两个字叫她彻底如坠冰窟。
“姐夫,晞姐姐……”
听到这两声称呼,虞倾才看到在宋砚青的身后还站着位女人。
容貌清雅,气质温婉。
完全长的宋砚青对另一半的审美上。
“小姝,怎么了?”
“晞姐姐,是她欺负我!”贺言姝一脸委屈。
虞倾却冷着脸,死死地盯着宋砚青,“我挨打了为什么要道歉!”
“虞倾!”宋砚青冷呵。
“我说错了吗?”虞倾凉凉地笑着,看了一眼宋砚青身旁的女人,“这位大姐,是你的好妹妹打了我!”
一声“大姐”叫宋砚青的结婚对象脸色顿变,“我替小姝向你道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砚青打断了,“白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