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家长们看热闹的同时,指责楚眠的声音却一波高过一波,说她为人师表,行为不检,枉为人师,周边也有不少是楚眠的学生,一个个看楚眠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那面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亦不过如此。
楚眠立于原地,有口难辩,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窟,通体生寒。
最后,傅斯文与顾季初的这场干架,被学校的保安拉开,然后两人被毫不客气的请出了学校。
楚眠则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遭受了好一顿严词批评后,没有商量余地的被勒令停职查办。
实在是这事闹的太不体面,家长学生全都在场,这已不单单只关乎楚眠一人的名声,甚至已经累及整座学校的名誉。
所以,走出学校之时,楚眠便知,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学校都不会再让她回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楚眠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继离婚之后,她又丢了工作,现下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欢欢!”就在楚眠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楚眠浑身一震,听声识人,这个声音曾深入她的骨髓,她当然知道是谁,缓缓转身,果然,顾季初就站在她的身后。
原来,他一直没走。
“真的抱歉,我好像把你的工作搞砸了。”顾季初深深的看着楚眠,额头、眼睛、嘴角都是伤。
傅斯文下手,真的狠。
楚眠看的心疼,眼圈一下就红了,“老师,我好像走上了你的老路,我以后……也做不了老师了。”
一声老师,叫的顾季初瞳孔一缩,苦涩一笑,道:“不做老师其实也挺好,至少这一年,我挺自由的。现在,你也自由了。”
楚眠笑的更苦涩,自由,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会有真正的自由,“当年都是因为我,你才做不了老师,现在,我们算扯平了。”
今天若非顾季初的出现,傅斯文不可能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但要楚眠责怪顾季初,她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年……”听楚眠提及当年,顾季初动容,他突然握住楚眠的手,声音温柔又缱绻:“欢欢,其实我们还能回到当年的。我知道你离婚了,我们,复合吧?”
第06章飙车
楚眠怔住了。
好久,才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你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没……”顾季初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夏之雨吗?我跟她没关系。”
楚眠摇头,像不认识一样看着顾季初,“你们做都做了,你竟然说没关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玩之雨?老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季初无奈的解释:“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她确实在追我,但我从来没答应。昨天我只是喝醉了,她却把我带回了她家里,但我可以发誓,我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她。”
“但之雨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楚眠沉默片刻,“即便如此,你也是之雨看上的男人。”
顾季初眉尖微蹙,“所以,你要把我让给她?”
楚眠自嘲一笑,“我哪有资格说让,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顾季初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将楚眠搂进怀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隔着薄薄的上衣,楚眠能清楚的感受到顾季初温暖的体温,一如从前,带着阳光的味道,美好的让她自惭形秽。
“晚了!”楚眠痛苦的闭眼,当她醉酒把自己的第一次那样轻易的交给了别的男人,她就再也配不上他。
真的晚了。
楚眠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历天阙那张完美却又可恶的脸,伸手,想要推开顾季初。
“不晚!”顾季初却不愿放手,手臂揽住楚眠的腰身收紧,令两人紧紧相贴。
恰在这时,一辆炫目至极的劳斯莱斯突然停在了两人面前,车轮几乎擦到顾季初的裤腿,顾季初惊的立即放开了楚眠。
当车窗摇下,男人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撞进了楚眠的眼睛里。
“上车!”历天阙冰冷的目光,锐利的从顾季初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楚眠脸上。
楚眠看着历天阙,一时怔住。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正是时候。
楚眠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她真的不能跟顾季初再纠缠下去了,她怕自己真的会动摇。
“欢欢,不要走……”顾季初想阻止,楚眠已经快速的关上了车门,下一秒,车子扬长而去,喷了他一脸的油烟。
透过后视镜,楚眠能清楚的看见顾季初朝着车子追了好几步,只是历天阙开的太快,眨眼间便再看不清顾季初的身影。
楚眠的心顿时空荡荡一片,结束了,又一次结束了。
当年,她与他的一场师生恋,为世俗所不容,顾季初更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失去教师资格,甚至还气死了自己的母亲。
正因如此,她与他当年即使爱得再深,最后也只能分手收场。更何况那时还有傅斯文一直在纠缠她,现在想想,当年好多事情,只怕都是傅斯文的手笔。
“你的男人,倒是挺多。”历天阙面无表情的掌控着手里的方向盘,声音低沉,波澜无惊。
正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的楚眠,愤然扭头,瞬间怒气值直线飙升,这个男人真是毒舌,见面就没好话。
“对,你只是其中之一。”毒舌嘛,谁不会。
历天阙气笑了,“女人,你真的惹怒我了!”话音未落,他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将楚眠拽进怀里,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你干什么,开着车呢。”楚眠大惊,想要逃离,男人却将她的双手扣到了方向盘上,然后,放手,踩油门。
车子猛然加速,飞速前冲,方向盘却掌握在楚眠的手中。
楚眠第一反应就是稳住方向盘,然后去踩刹车,可她才抬脚,历天阙的另一条腿就压了上来,将她双腿钳制,半分动弹不得。
这下楚眠走不了也不敢走了,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
“怎了?这就怕了?”历天阙空闲的双手扣上楚眠不盈一握的腰身,从背后贴上,一双冰冷的唇轻轻的磨蹭楚眠修长白皙的侧颈,“你刚刚嘴上的开车速度不是挺快的么?”
“你……你不要乱来。”楚眠顿觉混身像过电一样,噼嚦啪啦的从脖颈炸到指头,叫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历天阙满意的看着楚眠的反应,“你真的是离过婚的女人吗?我怎么觉得你青涩的有些过分,又在跟我装?”
“随你怎么想。”楚眠气笑,但她不屑解释。却见男人这时,从车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本本,正是她与傅斯文的离婚证。
果然那晚掉在男人的车上了。
历天阙翻开离婚证,声音懒懒的道:“看你这离婚日期,你差点让我当了奸夫。”白天离婚,晚上carsex,中间相隔不过数小时。
楚眠一噎,“请说人话。”
就那晚的酒后荒唐,她根本不愿回想。
历天阙也不恼,又道:“前夫长的不差,为什么离婚?”
“不关你事。”就傅斯文这个人,她同样也不想再提。
历天阙单挑眉,“是因为刚才那男的?”
“不是。”楚眠一改无所谓的态度,直接否认。脑海中不由的闪过顾季初那张为她被傅斯文打的满是伤痕的脸,那样一张眉目如画、湿润如玉的脸,真的不应该受到一点点伤害。
历天阙如墨的眸,微眯了一下:“在想他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