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面的脚步声在柜门前走动，顾修泽闭上了双眸。
她身子紧贴在他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灼热的颈脖，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顾修泽眉头紧皱忍受着。
外面的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没发现里面有动静，奇怪嘀咕了一声：“柳岭不是在楼上吗？哪里去了。”
进来的人是施念，她嘀咕完又缓缓出去了。
当顾修泽全身僵硬的在柜子内等着脚步声出去后，他的手从她唇上松开，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一把控制住，说了两个字：“松开。”
已经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颜茉，在他耳边无辜至极的说了一句话：“张叔叔，你好像硬了。”
她的膝盖就抵在他双腿间。
第5章 张老师
这是任何男人都会有的生理情况，包括他顾修泽也会有。
他将她从身上以及柜子内推了出来，颜茉差点摔倒，好在很快站稳了，在她刚站稳后，顾修泽随之起身站在她面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瞬间又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怯懦的喊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顾修泽脸色冷沉，在她面前像师长，像长辈，唯独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沾染，像是一个冷心冷情的贤者：“你记住，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颜茉回答：“我知道。”
她又瞬间变得很乖很听话，可下一秒她竟然用很软的声音说了句：“我跟张嘉文在一起，都是为了张叔叔。”
颜茉抬起眼看向他，等着他的反应。
顾修泽似乎早就知道她跟张嘉文在一起的意图，说了两个字：“出去。”
颜茉听到他命令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时，施念从二楼的一个房间出来，正好看到颜茉从二楼下楼，她唇边扬起高高的笑意，施念的目光又朝着她跟柳岭的卧室看去。
施念朝着卧室走去，在到卧室门口，发现柳岭在房间里，正在换衣服的他，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回头。
施念看到他：“你在这房间？”
顾修泽毛衣刚脱到一半，露出修长的腰身，他疑惑的问：“我刚来的里面，怎么了？”
施念奇怪的说：“我刚才进来找你，没见找你。”
“那可能当时我没在房间里。”他淡声说着。
“难怪，叫了你好多声没应答。”
“刚才颜茉好像在楼上。”
顾修泽没再脱毛衣，而是去拿外套，下意识回：“是吗？”接着他将外套拿出来低声说：“可能是在参观我们的房子吧。”
施念真心夸赞：“她真可爱，又美丽。”
顾修泽没有回答她。
施念见他在穿外套，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领带到他面前给他系：“我明天下午学校有场课你帮我去好不好？”
顾修泽听到后，笑：“不想去了？”
施念要在大学任职美术教授，是公益的，不过她不是不想去了，是这周有事，所以求顾修泽替她。
两人都是主修美术，不过顾修泽家族的问题，所以他毕业后就开始从事金融这块。
对于她的请求，他应着：“好吧，今天你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日。”
颜茉到楼下后，张嘉文正好找到她，到她身边握住她手问：“你去哪了？”
颜茉看到张嘉文，态度却冷冰冰，她说：“随便转了转。”
张嘉文没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笑着说：“我三叔跟三嫂都是美术系毕业，国外最顶尖的美术学院。”
颜茉不是很感兴趣。
张嘉文问：“不是跟你的专业挂钩吗？”
第二天颜茉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会在学校遇到顾修泽。
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前站着一男生两人在说着什么，那男生低垂着脸，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而顾修泽立在那，脸色清冷又温和，颜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会同时存在，他薄唇时不时轻启在那说着话。
很巧的是，那个男生她竟然认识，是她的同学。
颜茉朝着他们走去，到他们身边后，出声：“嗨赵乾。”
那同学看向她，发现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他们系的系花，窘迫打招呼：“颜茉。”
男同学跟她介绍：“这是我们的新老师，张老师。”
颜茉瞬间甜笑，觉得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张老师你好。”
顾修泽看向颜茉，同她回了句：“你好。”
顾修泽不意外她会在这学校，不过因为施念接了这个事情，他只能来，他对那同学说了句：“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犯。”
他宽容的原谅了他犯的错，温柔又仁慈，他说完转身走。
颜茉站在同学身边没动，目光注视着他。
男同学见她一直盯着新老师，同她说：“新老师很帅吧？”
“确实。”她脸上的甜笑加深。
下午是顾修泽替施念课，课堂哄然，大家都在为新老师的气质与样貌的英俊而折服。
他说明原因，说自己是替施老师来替课的，有学生问施老师跟他的关系，顾修泽想了会儿，笑着回：“是太太。”
他用的太太这个称呼，定义了他跟施念之间的关系。
颜茉就坐在台下座椅上，听到他这句话。
他跟施念一直都是灵魂伴侣，所以两人交往多年始终都未结婚，不是没有结婚，而是双方都不认为要被一纸协议约束，在他们看来爱情是不需要这种协议的。
所以虽然是未婚妻，可实际上双方已经认定彼此爱侣的身份。
颜茉喜欢听这个称呼，他笑，她也在台下笑，眼睛仰望着他。
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伴侣吗？她不信。
他对她，会硬。
这个讲台上清冷如玉，像是无人可靠近的张叔叔，张老师，对她，会硬。
也不知道爱情这个词撕裂开，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圣。
一节课结束，顾修泽在台上收拾课本，所有人学生弥留着不肯走，颜茉在他走到教室外的走廊时，追了过去，挡在了他面前。
颜茉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张老师，您刚才讲的一些课，我有些不懂，我可以单独请教您吗？”
顾修泽停步。
第6章 清白
“哪一方面。”
“中西艺术的差别。”
“中方讲究的是意境，西方更注重写实，两者不同的叙事方式，不同的表现手法，最重要的是不同的宗教信仰，让两者之间产生强烈的对比。”
她哀伤的说：“我有点听不懂，张老师，可以实际演练给我看吗？”
旁边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瞧着，有同学问：“颜茉，你在这做什么？”
颜茉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请教张老师关于中西艺术史。”
她这句话无疑是让顾修泽无法拒绝，一个老师怎么会拒绝一个学生的请教。
顾修泽也不是一个会拒绝学生的人，他看了她许久：“跟我来。”
他回答完她，转身先走。
颜茉听到他答应，脸上带着笑意，她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画室，顾修泽接到施念打来的电话。
施念在电话里问他，今天课程的怎么样，以及对于换老师这件事情，学生是否有意外，还在电话里笑着调侃：“让你替我代课，真是浪费又大材小用。”
顾修泽在画室的桌上整理着教材，回答着施念的话：“还算好，只是今天一来学校就有个别几个同学犯错，而今天的课程不过是在温故而知心而已。”
当顾修泽说到个别几个同学犯错的时候，颜茉跟着他进来后，已经停在了他身后。
施念在电话里开始大肆畅想：“你替我看看有没有根骨好的学生，我要挑几个来当我的关门弟子。”
顾修泽认真在跟施念通电话，并没有去注意身后的颜茉，只是教材翻到中西美术史这一页：“那要你来亲自挑了。”
施念笑着说：“我相信张老师的眼光。”
“嗯，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
在他电话刚挂断，他身后也在同一时间传来一句：“张老师。”
顾修泽才看向她：“坐下吧。”
她很听话，自然乖乖的坐下。
在她坐下后，顾修泽在她坐下后，还算温声同她说：“中西艺术各有渊源，自成体系，有着不同的特点、区别，而这些差异，归根结底就是文化体系的差异，既不能归咎于画家个人的思想风格，更不能视为只是材料、技法的不同，明白吗？”
颜茉低头，轻声说：“好像有点明白……谢谢张老师。”
她又仰头，充满期盼的问：“我可以成为张老师唯一的学生吗？”
她虽然已经是他的学生，但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学生，施念姐所说的关门弟子。
他放了一支笔，跟一张纸在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画出各自的特点。”
之后他不在看她，去了一旁坐下，拿上那本教材翻着。
颜茉侧脸看向他，见他不看她，她也不作妖，拿起他放在那的一只素描笔，开始在张纸上认真画着。
顾修泽看了她一眼，才又收回视线。
而当他刚低下头那一瞬间，颜茉停下了手上的笔，说：“张老师，有一部分阴影衔接处我不会处理。”
顾修泽听到她的话，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画。
他看了一会儿，先是皱眉，大概是她在这方面的领悟真不够，画的很是糟糕。
于是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手上的笔处理那些阴影部分，颜茉很认真的看着。
一个低头，一个弯身，光雾照射在弯身的顾修泽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了一层，而在他下方的颜茉人像是在他怀里，未被光照射到，目光只很认真的盯着她带动她手走动的笔尖。
当颜茉的头顶的发扫着顾修泽的脖子时，顾修泽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过近，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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