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川扫了一眼,甚至都没做出评价,起身道,“走吧。”
顾景阳不满,拎着裙摆追上去,“到底好不好看嘛?”
周淮川没什么表情道,“你觉得好看就行。”
陆攸宁顿时觉得,周淮川给她评个“还行”都算不上敷衍了。
等上了车,顾景阳才发现陆攸宁居然穿了套西装。
这种晚会,参加的女人哪个不是精心打扮,穿上独一无二的礼服盛装出席,陆攸宁会不知道?
还是因为没有抢到这套礼服,故意穿个西装赌气?
顾景阳眼露嘲弄,阴阳怪气道,“哥,你就让她穿这个去啊,不怕丢你的人吗?”
周淮川扫了她一眼,“只要你不给我丢人就好,管好你的嘴,少招惹她!”
顾景阳撇撇嘴。
她哥要真是那么在乎陆攸宁,怎么会把那条裙子给她?
就因为娶了陆攸宁,他们才被二房压了一头,周淮川又怎么会待见这个扫把星老婆?
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当回事。
车子没走多久,周淮川手机就响了。
陆攸宁瞥了一眼,瞳孔刺了一下。
来电显示又是那个“宝贝”。
她无意识的攥紧了手。
周淮川摁了接听,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皱了皱,随后挂了电话,抬眸跟司机道,“世纪大厦那里停车。”
顾景阳扭头,“干嘛停车,哥,你干嘛?”
陆攸宁也看向他,只是相比较顾景阳的关切,她的眼底没有太多情绪。
周淮川淡淡道,“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下,一会儿你们先走。”
陆攸宁移开视线。
急事?
怕不是姚可欣的事吧。
姚可欣的事,在他眼里大概都是急事。
手腕突然被抓住,陆攸宁刚想挣扎,周淮川就将婚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陆攸宁看见这个婚戒就来气,忍不住嘲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别戴了吧,省得你找不着,再报警告我偷窃。”
这女人,这么记仇。
周淮川忍不住好笑,用力将戒指推过她的指节,低声道,“放心,不告你,弄丢了,用别的抵。”
陆攸宁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想算计我什么吧?”
周淮川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陆攸宁,下次体检记得把脑子也检查一下。”
陆攸宁……
顾景阳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道,“哥,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偷窃?”
周淮川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你手里不是有邀请函吗?等到了你先带她进去,不用等我,我处理完事情就到。”
顾景阳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车子很快到了世纪大厦,林书已经开着车在那里等着了。
周淮川下车前本来想跟陆攸宁交代两句,结果后者撇过头,用耳机将耳朵塞住,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把周淮川气得不轻。
他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甩上车门走了。
周淮川一上车,林书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太对。
他直觉是跟陆攸宁有关,但没敢多问,赶紧启动了车子。
开了没一会儿,周淮川就忍不住开口,“女人是不是都爱斤斤计较?”
林书竖起耳朵,“得看是因为什么事儿吧。”
周淮川言简意赅地将刚刚试礼服时候的事说了一下,皱着眉道,“不就是一条裙子,她衣柜里那么多,怎么就非得拎这一件?”
林书大无语,“顾总,那衣柜里的裙子,跟这件裙子怎么能一样呢?那条裙子本来就是太太的,您不由分说把它给景阳小姐,您要太太怎么想?
您就没想过太太也喜欢那条裙子吗?今天您能不顾她的意愿把那条裙子送给景阳小姐,那明天景阳小姐住院要输血,您是不是也不管太太愿不愿意,就把她拉去医院给景阳小姐当血包?”
周淮川心口一窒。
这跟陆攸宁那番话几乎是如出一辙。
他心里几分不适,低声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太太觉得会。”林书又说,“那条裙子,您上个月就给太太预定了,怎么突然要给景阳小姐?”
林书了解周淮川。
去年陆攸宁生日,订了“明月坊”的蛋糕,被顾景阳过派对偷偷拿去吃了,要不是钟美兰拦着,周淮川差点没把她腿打折。
他不会因为顾景阳一句喜欢,就把要给陆攸宁的东西给顾景阳。
周淮川却抿起唇,不愿回答。
林书也只好换了个话题,“顾总,您之前让我查追尾事故那天太太的行踪,我查到了。”
“高架桥连环追尾那天,太太也在现场,她那辆保时捷是事故车之一。”
周淮川瞳孔一缩,猛地抬眸。
林书将副驾驶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太太的就诊记录,她跟姚小姐是在同一家医院。”
周淮川紧绷着脸,翻开那几张文件。
右侧第11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腕关节活动受限;前额出血伴有淤青,头疼,恶心等症状,建议留院观察……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映,周淮川嗓子发梗。
她没有告诉自己她出车祸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提。
周淮川闭上眼。
这就是她突然提离婚的原因吗?
————
一路上,顾景阳都在对着镜子补妆。
她让化妆师给她用了最白色号的粉底液,虽然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但是就怕脱妆,一脱妆,把本来肤色暴露出来,就显得特别掉档次。
她只能尽量多扑点散粉,防止脱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