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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寒赶到警察局时，看见的是披着毯子缩在椅子上的裴烟，目光呆滞，狼狈脆弱。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裴烟。
心，抽疼了一瞬。
可接着，他便看见了她身边正在递热水的程向东，霍清寒眼神骤冷，走到裴烟面前问：“怎么回事？”
裴烟紧紧抿着唇，没有抬头。
程向东皱眉挡在她面前：“等等再问吧。”
霍清寒却冷冷开口：“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你自己也是律师，应该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留存证据。”
裴烟死死攥紧了手，抬头看着霍清寒，苍白着脸哑声道：“不劳霍律提醒。”
霍清寒这才看清她露出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
这时，一个女警走了过来，柔声带着裴烟前去做笔录。
霍清寒想跟上去，程向东拦住了他：“看到那些伤，你还不懂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霍清寒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攥紧了拳。
赵曼最后才赶到，看了眼这两个男人后，直接将裴烟带回了家。
裴烟回到家后，整夜做着噩梦，时不时惊醒。
赵曼一直陪在她身边，无比自责，裴烟没哭，她倒哭了好几回。
裴烟并不怪她，坏人做坏事难道还要去责怪好人不小心吗？
在家休息了几天，她觉得做好了心理建设，回到律所上班。
一走进去，裴烟就发现原本吵闹的律所同事们纷纷止住了声音，只是还在用各异的视线打量她。
就连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霍清寒，看她的眼神更是无比复杂。
裴烟心口莫名的缓缓缩紧了，这时，一名同事叫住了她。
裴烟接过对方手机，浑身血液几乎在这一瞬凝结。
本地头条上，热搜第一是——“律师裴烟被qb无码片。”

裴烟看着那条热搜，几乎没有勇气点开它。
女律师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同情：“裴律师，这不是你的错……”
裴烟脸上血色PanPan全消，这一瞬，觉得自己已经死去。
她知道，迄今为止自己前二十几年的所有努力都被这个视频碾碎，而今后的人生，她会被人一遍遍的用这个视频践踏。
甚至整个裴家，都会抬不起头做人。
这个社会，没人会管她是不是受害者，有没有真的被qb。
即便裴烟再坚强，浑身仍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的电话。
裴烟心中忽的一沉，急忙接通电话，就听那边护士焦急道：“裴小姐，您母亲刚刚看了新闻，心脏病发，现在正在抢救！”
裴烟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十几公里的路，她从没觉得有这么远过，等她匆匆赶到医院，见到的却是面色沉重的护士：“裴小姐，您母亲现在陷入昏迷，我们要立即将她转入ICU……”
裴烟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病床后，直到看着病床推入重症病房。
隔着病房玻璃看了许久，她才恢复了神志，脚却软得站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拉住了她。
裴烟看着程向东，面色苍白地说了句：“谢谢。”2
程向东却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抢救回裴母而道歉，还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
裴烟摇摇头：“谢谢你救了我。”
要不是程向东那天适时赶到，她只怕真的要被侮辱后杀害。
程向东有些异样的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我看到了那个热搜。”
裴烟一瞬僵住，霎时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