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当初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只想吓唬一下对人冷漠的楚寻。
谁料,却意外害得他落水,让他因此大病一场。
楚寻的母妃哭的死去活来,还特地去找皇帝告状,导致顾梨被罚的很惨。
说起楚寻,所有人都知道他前几年风光的很。
……
他从小就有着超出常人的思维,不仅熟读兵法,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颇得宫中教书先生的喜爱。
最让人惊叹的是。
一次阴差阳错的绑架,让楚寻意外在战场上征战杀敌,落得一个战神的名头。
她母妃之前只是一个洗脚婢,身份并不光彩,可架不住楚寻从小便有着超出常人的优秀,所以,她母妃当初也算是母凭子贵。
上一年,皇帝派他去平定北漠,也正是这场战事让楚寻废了腿。
从此,风光不再。
没有人再记得当年那个鲜衣怒马征战沙场的少年。
楚寻当初本就遭到皇帝忌惮,如今处境更是艰难。
曾经讨好他的人,如今反而对他处处奚落,嘲讽,甚至踩上一脚……
之前的记忆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如果两个人不是死对头的话,顾梨兴许还会对他多几分怜悯。
毕竟他还是个不大的少年,就经历了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现在这个时候,楚寻出现在这里,估计又是求他爹支持了。
可惜了,自己那个大奸臣的爹爹,又怎么会扶持一个双腿残疾又没有任何价值的皇子呢?
“我觉得好看就是了,不需要三殿下来评价。”顾梨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神色有着一瞬的恍惚。
楚寻生的极为出色,那张白皙的脸俊美绝伦,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更衬的他眉眼冷峭,似乎很难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在眼里。
用光风霁月这个词来形容楚寻,再合适不过。
这家伙虽然讨厌,但顾梨不得不承认,楚寻这张脸确实是妖孽至极。
明明和祁宴穿的是差不多的颜色,却几乎甩他两条街。
瞧着少女娇俏的容颜,楚寻低低的哂笑了一声:“你当真要嫁祁宴?”
“我嫁给谁关你何事?我心悦祁哥哥,不嫁他又嫁给谁呢。”
顾梨只觉得他烦人至极,每次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楚寻总要一番冷嘲热讽。
楚寻脸色蓦然变得阴沉,声音比刚才更冷:“你的眼光就这么差?”
他握着轮椅的指尖骤然收紧,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三殿下,你一个外男和我独处未免不妥,到时候传出闲话来,我未婚夫肯定会不高兴的,您请回吧。”
顾梨同样脸色一沉,下起了逐客令。
不得不说,祁宴虽然让她讨厌至极。
但也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楚寻将手里的香囊扔给了她,语气冰冷道:“你要是当真喜欢你这个未婚夫,不如去青楼查一查,他最近去见了哪些人。”
顾梨看着手中的香囊愣了愣。
这个不就是那个女人送给祁宴的东西吗?
怎么会在楚寻手中?
随影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会好心提醒顾梨。
明明这个娇小姐从小就不识好歹!
“殿下,该回去了。”震惊之余,他小声提醒道。
楚寻淡淡的瞥了顾梨一眼,闭眼嗯了一声。
随影动作小心的推着轮椅,没过一会,两人的背影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顾梨看着手中的香囊,眉心微皱:“这楚寻又在搞什么鬼?”
不会是他偶然是知道了祁宴的为人,刻意来笑话她的吧。
不过,这香囊倒也有用。
顾梨将手中的香囊扔给了雨亭:“这个东西,明天大有用处。”
雨亭自然知道小姐的意思,连忙将东西收好。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顾梨眼神微眯,粉嫩的指尖轻轻翘起。
雨亭点点头:“放心吧,小姐,我已经让下了药,明天祁宴一定会被那个女人拖住的。”
翌日,晨光熹微。
府邸本就处处彰显华丽奢侈,在红色绸缎的精心布置下,更是让院内都多了几分喜庆。
季京枝眼底含热泪,看着女儿穿上大红的嫁衣,她心底一阵酸涩。
娇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如今就要出嫁了。
当娘的,又怎么会舍得?
喜娘瞧着少女的面容有些震惊,不愧是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拿起梳子之后,喜娘给少女梳发,嘴里还说着吉言:“一梳举案齐眉,二梳生活无忧,三梳白头偕老。”
正当喜娘准备给人盖上盖头的那一瞬间。
外面传来小厮尖锐的声音。
“国公爷,祁公子正在青楼,恐怕不能及时赶来。”
听到这话,外面迎亲的队伍愣了一瞬。
大婚当日,新郎官在青楼和别的女人厮混到一块,这简直是打顾府的脸啊!
祁州脸色极差,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事,马上就要成了,谁能想到这个庶子居然这么不争气!
顾城脸色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国公爷,能否解释一下祁公子为何会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出现在青楼?”
祁州怎么可能解释得出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这说不定是个误会……”
顾川怒拍桌子,随即冷了脸:“误会个屁。”
“亲家,你先不要生气,我这就让人把那个混蛋给逮回来。”
祁州对着顾川讨好笑了笑,转身快步上前对着小厮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绑回来。”
“国公爷,公子说柳姑娘中了毒,他不方便离开,婚事先暂时延后。”
小厮将祁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祁宴这脸未免也太大了吧,就算仗着顾小姐的喜欢,也不能不把顾府放在眼里。
更何况顾川这个大奸臣,可是宠女如命啊。
这样的举动,可不是自找死路吗?
祁州捂着心口,一脚踹向小厮:“闭嘴!立刻把人给我绑回来。”
“够了!闹来闹去的像什么话。”坐在高台上老者愤然开口,眼神凌厉的看着众人。
顾北辰一发话,在场的人立刻闭了嘴。
这时,大厅内异常安静。
雨亭找准时机拿着香囊哭天喊地的走了过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爷,祁公子她居然和青楼女子私定终身,这个香囊就是两人的定情信物,枉我家小姐这么喜欢他!”
祁州连忙否认:“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代表不了什么,我儿只是玩玩,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青楼女子私定终身?”
说完之后,祁州看到众人谴责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说错了话。
顾北辰紧握拳头,脸上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