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北不是调情的高手,他也许算不上温柔,但也绝对不粗暴,但是这次的吻,陆同悠深深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粗鲁。
他几乎是撕咬着她的唇,开拓领地后,就带着势不可挡的霸道,肆意冲撞。
几乎瞬间,陆同悠就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她惊讶又羞恼,张嘴就要咬。
周岑北在她身上吃了多少亏,早就长记性了,她露出犬牙,周岑北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陆同悠一只手被桎梏在头顶,一只手还拿着水杯,想也不想就将杯子里的水泼到了周岑北脸上。
周岑北的动作却只是停顿了一下。
他眼睫上挂着水珠,锐利地凤眸缓缓抬起,水珠顺着他的鼻梁落到了鼻尖儿上。
周岑北低头将鼻尖儿上的水珠蹭在了陆同悠的唇瓣上,然后又一点点吻掉。
动作一旦慢下来,就显得特别暧昧。
陆同悠脸颊通红,攥着杯子瞅着周岑北的脑袋犹豫了几秒,最后砸在了他肩膀上。
周岑北皱了皱眉,松开了唇。
他抬手擦掉溅在她脸上的水珠,低声道,“我娶你的时候,也没在意你是谁家的千金,又或是谁的女儿,我根本就不在乎。”
陆同悠被他捏着下巴,说不了话。
她压着火气示意他松手。
周岑北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陆同悠抄起玄关的一个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砸,“我管你在不在乎!你说的话都到狗肚子里了吗?谁准你亲我的!”
她下手是一点没留情,周岑北不还手,只能抬起胳膊去挡。
鸡毛掸子就砸到了他手肘处,周岑北一声闷哼,脸色瞬间白了白。
陆同悠动作一顿,咬牙,“你少跟我装!”
周岑北抿起唇,“没装,肩膀疼。”
“疼你回家躺着去!”陆同悠说着拉开门,“赶紧走!”
周岑北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衣,“我这样怎么走?”
那本水将他胸前全给弄湿了,白衬衣遇水,衣服都透明起来。
陆同悠横了一眼,“你又不是个女人,还怕露点吗?”
周岑北眼角抽了抽,“我总得要脸吧?”
陆同悠心说,你在我面前怎么没见你要脸呢?
前脚说过的话,后脚就能打脸!
她瞅了眼周岑北,胸口那两处隔着衣服都能看清,这衬衣蚕丝做的吧?就这一身,能直接上演湿身诱惑了。
周家三口全被他泼了遍,想想还挺解气。
陆同悠抿唇,“你让林书送件衣服过来。”
周岑北淡淡道,“林书跟女朋友约会去了,再说,现在是下班时间。”
陆同悠莫名瞅了他一眼,他是那么仁慈的老板?
见陆同悠不说话,周岑北道,“你这儿没烘干机吗?”
“没有。”
“电吹风呢?”
“没有。”
周岑北皱起眉,“那有什么用。”
陆同悠双手环胸横了他一眼,“天然气,要吗?”
十分钟后,周岑北光着膀子,双手撑着衬衣站在燃气灶边上烤。
小公寓,开放式厨房,陆同悠坐在客厅一眼便能看到周岑北。
他下身穿着西装裤,上身光着,背上的肌肉线条随着他抖动衣服的样子,一起一伏,异常养眼。
唐笑笑挪个车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
陆同悠拿过手机打给唐笑笑,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笑笑,你怎么去那么久?”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沈青川的声音,“嫂子,笑笑跟我在一块儿呢。”
陆同悠皱起眉,“她跟你在一块儿?”
“赵医生约她出来玩,她害羞啊,要我陪着嘛。”
陆同悠更纳闷了,唐笑笑什么时候跟沈青川这么熟了?
唐笑笑穿着睡衣出门,约会也不会这么随便吧。
“你把电话给笑笑,我跟她说两句。”
“行,”沈青川应了一声,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唐笑笑的声音,“阿星,我今天晚会儿回去。”
陆同悠惊讶,“你真跟赵医生约会去了。”
唐笑笑含糊应了一声,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玩够了就回去了。”
“那好吧,早点回来啊。”
“嗯嗯。”
挂了电话,唐笑笑衣服遮着胸口,眼角通红,咬牙道,“行了吧臭黄瓜!赶紧从更衣室给我滚出去!”
沈青川勾了勾唇角,又捏了捏她的脸,“衣服随便挑,哥哥多送你两套,保管你追上心上人。”
唐笑笑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王八蛋脸咬花!不讲武德的东西!
陆同悠刚挂电话,就闻到一股焦焦的味道。
她走过去一看,有一块布料已经被周岑北烤黄了。
她眼角抽了抽,关掉天然气,从他手里夺过衬衣。
不大会儿,周岑北就看见陆同悠翻找出来一个小型取暖器,将衬衣挂起来,放在阳台上,用取暖器对着烤。
做完这些,陆同悠拿着剧本,盘腿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翻看起来。
周岑北坐在她旁边,问道,“奶奶生日你还来吗?”
陆同悠翻了一页,“为什么不来?”
陆同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她私生女的身份现在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后天寿宴上来的人很多,免不了就有嚼舌根的。
她要是怕这个,她就不叫陆同悠。
“我是给奶奶庆生,又不是看别人脸色,奶奶既然没说不让我去,我肯定不会缺席。”
她行的端做得正,不去才是心里有鬼畏畏缩缩。
再说,她仇还没报呢,凭什么不去?
周岑北脸色稍霁,“那我后天过来接你。”
陆同悠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倒也好,让钟美兰看看她宝贝儿子怎么贴自己的,不得气死她?
于是她瞥了周岑北一眼,“你方便吗?不方便我自己打车,或者蹭莫律师车也行。”
穿着礼服不是很方便开车。
周岑北一听她提莫明轩,顿时咬牙道,“方便得很!”
陆同悠挑挑眉,“那就麻烦周总了。”
气氛终于松弛下来,陆同悠在看剧本,周岑北在看她。
自从离婚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看过她了。
离婚到现在,陆同悠瘦了些,下颌线都比以前清晰了。
周岑北想了想,她应该是因为贺雨柔去世伤心才瘦的,根本无关离婚。
离开他,她甚至生活得更好了。
“你跟陆旭升的官司,我重新给你找律师,你跟他有没有血缘你都有继承你母亲遗产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