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璟寂静了两秒钟,便嗤地一声笑出来,他将手放下,露出那一张疲惫苍白的脸来,看着我说,“白深深,怪不得他这样喜欢你。”我摇着头说,“如果喜欢可以兑给很多女人,我宁可不要这份廉价而随便的好感。”...
程毓璟始终保持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我觉得他会很累,走过去跪在沙发上,支起他的身子,在他肩膀后方垫了一个软枕,他的手仍旧挡在眉心处,不曾说话。
晚餐摆上桌时,我走过去盛了一碗粥,程毓璟似乎看到了我的动作,也猜到了我要干什么,他先我一步说,“我不饿。”
我的手顿住,然后再次盛满,放在他的座位上,“好歹吃一点,我心情不好时,你一样会要我吃,现在换过来了,程总作为领导,不该给下属做个榜样吗。如果不打算做这个榜样,那么以后我再迟到,程总就不要扣薪了。”
程毓璟寂静了两秒钟,便嗤地一声笑出来,他将手放下,露出那一张疲惫苍白的脸来,看着我说,“白深深,怪不得他这样喜欢你。”
我摇着头说,“如果喜欢可以兑给很多女人,我宁可不要这份廉价而随便的好感。”
程毓璟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最终蹙着眉头,还是没有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想说和楚江开有关的事,也许这些话说出,会颠覆了现在的一切,他到底选择了咽回去。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面对一个喜欢别的男人的我,一句话便能将我动摇。
我们坐下吃饭时,程家老宅来了电话,程毓璟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始终没有动作,亮了灭灭了又亮,大约重复了十几次,他终于不耐烦的接起,那边的声音很宏亮,有怒意,似乎是程毓璟的父亲,他气势汹汹的问,“我听珀深说,你有了女人,这次是认真的,还只是和从前一样?”
程毓璟抬眸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我,“认真的。”
我和那边同时沉默了。
我的沉默在于,我似乎从未答应过什么,只是说考虑,这个考虑,也只是一种敷衍而已,聪明睿智如程毓璟,不会连敷衍和认真都分不出来。
而那边的沉默,大抵也是惊愕了。
“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认为,非常自然不做作的女人。”
那边微微有喘息声,“这你能看出来吗,现在的女人,不是表面怎样,内心就如何,人动了感情,会被假象蒙蔽。”
程毓璟冷冷的笑了一声,“没错,您当初不就是为了程珀深的母亲所蒙蔽吗,结果却发现,她私下那样不堪,连带着儿子也不喜欢,可这一切的源头,还不是父亲您。”
那边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程毓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发白。
“你和周家取消了婚姻,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不是,这是在其之后,周锦官心机毒,做不了我妻子。”
那边传来一声叹息,“你一向有自己的主心骨,所以我干预也没意义。什么时候方便带回来看看,这样的事,你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我总要见一面。另外,你要清楚,你做的每个决定,你身边站着怎样的女人,都和程氏的发展息息相关,不是你自己能独断的,我们作为一个公司的最高决策者,在很多事上,没有那么多自由。一切务必以公司名誉为主,你明白吗。”
程毓璟蹙着眉头嗯了一声,然后挂断。
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和尴尬,我把筷子放下,起身要收拾,他忽然一把握住我的手,灼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将我烫得一抖。
我低下头去看他,他也恰好抬眸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的深情,他对我说,“陪我回一趟家,以女朋友或者未婚妻的身份,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