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接起,常悦着急的声音传来:“冬冬,你在哪里?周渣滓在找我要方案。”温棠冬缓缓吸了口气,才出声:“我在老家,方案我发给你,你让他自己看吧。”她无力多说,挂了电话将方案发过去,静静躺在床上。父亲的哭声仿佛仍在耳边,温棠冬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温棠冬整个人往旁边趔趄了一下。
她捂着脸看向温父,眼里透着无尽的惊惶和茫然。
下一刻温父暴怒的声音响起:“你在外面不学好,去给有钱人当小三!人家老婆找到家里来,把你妈气得心脏病发!”
温棠冬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跪在温父面前,慌忙握住他粗粝的大掌:“爸,我没有,你相信我……”
温父一把将她扯起来,狠狠推向病房:“你没有?那些照片别人都带来了!”
温父脖子上青筋暴起:“温棠冬,我和你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堂堂正正做人!”
温棠冬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眼泪骤然涌出。
温父看着,攥紧了手。
最终他摇摇头,眼里满是失望:“温棠冬,你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温棠冬心里一沉,嘴唇都在哆嗦:“爸……”
回应她的,是温父用力的关上了病房门。
温棠冬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她在医院附近订了个酒店住下,几乎每天天刚亮就去了医院,温父却一直当她不存在。
这天,温棠冬给温母擦完身子,转身就对上温父冰冷的眼。
“爸……”她嗫嚅着喊,“我回家给妈拿点东西来吧……”
温父看了她许久,冷冰冰的开口:“你回东阳市吧,这里不是你家。”
温棠冬红了眼,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无助的又喊了一句:“爸……”
温父不为所动。
温棠冬低下头,挪着步子要走。
下一刻,一阵热流从鼻腔涌出!
她慌乱的用手挡住,却无济于事。
比以往更剧烈的痛袭来,几乎瞬间就摧毁了她的意识。
温棠冬顶着半张全是血的脸,就这样重重倒在了温父面前!
……6
温棠冬再睁开眼时,看见温父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眼底布满疲惫。
温棠冬心尖酸胀起来,她开口:“爸,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上火。”
温父沉默良久才说:“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妈。”
他起身走了出去,温棠冬看着他的脊背,似乎又弯了一点。
温棠冬察觉不对,起身跟了出去。
走廊上空无一人,温棠冬朝母亲的病房走去。
路过逃生通道时,一阵压抑至深的哭声传出。
温棠冬猛然顿住脚步,听见了温父悲哀绝望的声音:“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妻女都从我身边带走啊!”
“血癌,那么痛,冬冬要受多少孽啊!”
温棠冬脑海中一片空白,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爸爸,他知道了……
温父咬着牙的质问一句句传入她耳朵里,温棠冬无力的靠在墙上。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温棠冬死死的咬着唇,眼泪汹涌而出。
直到通道里哭声将歇,她才慌忙擦干眼泪,快步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刚进门,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接起,常悦着急的声音传来:“冬冬,你在哪里?周渣滓在找我要方案。”
温棠冬缓缓吸了口气,才出声:“我在老家,方案我发给你,你让他自己看吧。”
她无力多说,挂了电话将方案发过去,静静躺在床上。
父亲的哭声仿佛仍在耳边,温棠冬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中午,温父端着两个饭盒走进了病房,温棠冬看着他,轻声开口:“爸。”
温父看向她,闷声道:“怎么了,先吃饭。”
温棠冬接过饭盒,看着那几样自己爱吃的菜,顿时红了眼圈。
她一口一口扒着饭,将泪全咽了回去。
吃完饭后,温父收了饭盒正要出去,温棠冬开口:“爸,我的病你知道了吧。”
温父身形一僵,背对着温棠冬没有回头。
好久,他说:“别怕,都会好的。”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温棠冬的泪倏然而下。
温棠冬下床,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爸,医生说过,这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饭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温棠冬抱紧颤抖的温父:“爸,我安心做化疗,等骨髓,以后我就在家陪你们,再也不出去了。”
温棠冬一叠声安抚着,不知过了多久,温父才放下了手重重点头。
第二天温棠冬就回了东阳市。
来之前,她跟常悦说过不会回东阳市的事了。
常悦便提前拿着设计稿来到她的住处。
见温棠冬收拾好东西,常悦不舍极了,但她只以为是暂时的分别:“你回去安心照顾阿姨,钱不够一定要跟我说,以后再给我打工还债。”
温棠冬笑着抱了抱她。
常悦又问:“那个谁的婚礼策划你还要继续做吗?”
温棠冬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嗯,要有始有终。”
两人说着话,常南尧突然从外推门而入。
常悦出声:“哥,你帮我送冬冬去机场。”
温棠冬刚想说不用,常南尧已经点头:“好。”
温棠冬只好说了句‘谢谢’,跟在常南尧身后下了楼。
没走多远,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在温棠冬身边。
车窗摇下,周凛白冰冷的侧脸出现在她眼前。
温棠冬一愣,周凛白看着两人目露讥讽:“原来下家是他,怪不得要急着跟我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