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娆闲不住,第二天便去了医院继续上班,之前医闹的事,大抵是已经过去了,没了‘领头羊’,那些小虾米掀不起风浪。只要她身上没带着麻烦,院方也不会让她停职。...
时娆闲不住,第二天便去了医院继续上班,之前医闹的事,大抵是已经过去了,没了‘领头羊’,那些小虾米掀不起风浪。只要她身上没带着麻烦,院方也不会让她停职。
坐在办公室,隐隐听到送葬的队伍由远到近。
时娆起身走到窗前查看,一队送葬的抬着棺材托着遗照从医院楼下经过。
当地民风如此,讲究风风光光的来,风风光光的走。
当看见遗照上的面孔时,她心脏突突的跳了好几下,是那个险些杀了她的男人,他终究没逃过这一劫……他死了!
纵使是医生,见惯了生死,可这样看着一条生命在她眼前陨落,非病痛、自然死亡,还跟她有牵连,她还是会有种不适感,联想到苏离开枪的样子,她没来由的一阵心颤,头晕目眩。
傍晚时娆下班回家,迎面撞见苏离蹲在门口打着电话,他跟她打招呼:“嘿,你头发怎么剪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时娆总能想到他狠厉的模样,应了一声,匆匆回了房间。
苏离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在意。
时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退租比较好,原本回这里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出生地,后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早就让她对这里没了好感,也没有安稳可言,她生了退缩的念头,想换个地方扎根。
这个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没想当面跟苏离说这事儿,所以躲在房间里给他发了条短信,表明了想搬走。
没想到苏离直接推开了她的房门:“退租?你要去哪儿?当初说好的押一付三,住不满三个月不退押金。”
时娆不敢跟他对视:“我……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押金我不要,你把我没住满的房租退给我就好……”
苏离死死的盯着她看:“到底怎么了?你心里绝对有事儿,要是不说清楚,你还真就出不了这门儿了。”
时娆咬了咬唇瓣:“没什么,单纯觉得不想呆在这里了。”
苏离一脸诡秘,带着探索欲问道:“该不会是因为鹤辞来了吧?”
时娆不想跟他掰扯,顺嘴说道:“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刚说完,就瞥见了门外院子里立着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固了起来,江鹤辞停顿了几秒,冷着脸走开了。
时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心里没那么想……
苏离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要不要赌一把?我觉得你走不了。”
时娆欲哭无泪,赌他个大头鬼,要不是不敢骂,她早就问候他祖奶奶了。别看苏离现在跟她嬉皮笑脸,真要翻脸了,她哭都来不及。这样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她惹不起。
苏离笃定她走不了,所以大大方方的把房租连带押金都退给她了,之前他说的不退押金也只是随口一说,他也不是缺那点钱的人。
时娆坚信自己能走掉,所以连夜收拾了行李,打算第二天早上向医院辞职然后就动身离开。
偏偏这时候乔义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探到了她的动向,知道她不接电话,发来信息纠缠:听说你不想在那边呆了,来海城吧,我给你安排工作,你这样有才华的人,还是要在大城市发展比较好。
时娆烦不胜烦,直接把他给拉黑了,转念一想,他人不在这里,是怎么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
联想到自己可能被乔义良监视了,她就一阵恶心,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祸害了她母亲一辈子不算,还想接着祸害她?她这辈子就是穷得吃不起一口饭,也不会去投奔他这样的家伙!
听到外面院子里没动静了,时娆才出去‘觅食’。没想到刚出去,就看见了坐在葡萄架下的江鹤辞。
去厨房要经过院子,她像个缩头乌龟,想把自己缩回壳里,可江鹤辞已经看见她了,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其实我不是因为你……”
她话没说完,江鹤辞就开口说道:“过来。”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没敢吭声,不管怎么样,对她而言,不管江鹤辞怎么恨她,在她眼里,他都不可能是针锋相对的仇人。
过了片刻,江鹤辞淡淡的说道:“我只呆半个月,所以你完全没必要。”
时娆有些无奈,他方才干嘛不听她把话说完?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都怪苏离!
她心里正忐忑不安,他突然问道:“干嘛把头发剪掉?”
时娆快速的扫了他一眼,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神情:“额……就只是觉得有伤,洗头不方便而已,留了这么多年长发,偶尔也想换个风格。要是没事的话,我去厨房弄吃的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没等他表态,就起身准备离开。
“时娆……”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勇气回头:“还有事吗?”
短暂的安静之后,江鹤辞突然起身走了:“没什么。”
他刚才想说什么?看着他进门,时娆心里有些惆怅,他的态度,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了,至少再见面时,没有剑拔弩张。
就因为这短暂的谈话,时娆失眠了一整晚,她要是真的走了,江鹤辞一定会以为是因为他,要是不走,她也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