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绾睫毛眨了眨,仿若未闻,只勾着司夜寒脖颈的双手,更加的用力攀住他,仿佛海中一叶扁舟,摇曳得好似随时都会翻到水中去。“司夜寒,抱我……抱我……抱我!”床上的女人仿佛疯了一般:“司夜寒!抱我!抱我!抱我抱我抱我……!”...
舒软的大床上,两具身体,相拥相抱,贴的很近,很近。
叶绾绾紧紧环住司夜寒的脖颈:“快点,再快点。”这种话,是她七年来从没有如此放荡说出口的。
如今……她睫毛轻眨。
男人在上,闻言,身子一顿,但随即,猛然重重压住身下女人纤小的双肩,薄唇轻扯一道讽刺,“司太太,你……真贱。”
伴随这句话,男人劲瘦的腰部重重的一撞,“不过……如你所愿。”话落时,猛然速度加快。
叶绾绾睫毛眨了眨,仿若未闻,只勾着司夜寒脖颈的双手,更加的用力攀住他,仿佛海中一叶扁舟,摇曳得好似随时都会翻到水中去。
“司夜寒,抱我……抱我……抱我!”床上的女人仿佛疯了一般:“司夜寒!抱我!抱我!抱我抱我抱我……!”
无数声的“抱我”,那张苍白的唇,因为他,绾上了艳红,不知是不是被女人无数声的“抱我”,激荡得男人也加入了这场疯狂的情爱中,司夜寒只觉得这身下的女人,今日无比的不同寻常,从未如此的热情和……疯狂!
突然,身下的女人攀住他脖子的手臂压了下来,将他的脑袋拉近她,“司夜寒,我爱你。”
“司夜寒,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嘶吼,大声的呐喊,嗓子都沙哑了。
今日的叶绾绾太热情,太奔放,太疯狂!
全然不像是七年间的她,此刻的她绚烂灿烂,就像是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这一身的热情燃烧殆尽。
飞蛾扑火,不足以形容!
司夜寒劲瘦的腰依旧卖力的动,脸上却只剩下漠然。
叶绾绾咬唇,她环住司夜寒:“司夜寒!说爱我!”她眼中湿漉漉,却含着期望望着他。
“呵……”男人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突然,叶绾绾够着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张口,用力咬下去:“说爱我!”今日的她,除了无比的疯狂,还无比的司着!
司夜寒猛然抬头:“你疯了吗!”他目光幽冷。
叶绾绾却不管,张嘴又是一咬,抬起头红着眼看他,眼底近乎偏司的司着:“说爱我!”
她就是疯了!疯了的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疯了的才选择……
“适可而止。”
又是一咬:“说!说爱我!”
司夜寒拧眉躲开。
“不许躲!”叶绾绾伸手,力气无比之大的,死死扣住身上男人的脖子:“你别忘记,七年前,我们除了领证,也还签了那份契约书。你,司夜寒,对我,叶绾绾的要求,有求必应!”
七年来第一次,叶绾绾拿那份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契约书,威胁司夜寒。
司夜寒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果然不再躲了。
“说爱我,司夜寒,说爱我。”叶绾绾司着着,睫毛轻眨,既然……既然那份该死的契约书,对他那么重要,被他那么看重,呵~她嘴里一阵发苦,却抬头,狠狠咬牙道:“这也是我的要求,司夜寒,说爱我!契约书要求,你司夜寒,对我叶绾绾的要求,有求必应!”
男人猛然双手握住她的腰,劲腰狠狠一用力!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别做梦了。
叶绾绾眼睛更红,张口狠狠撕咬他的脖子:“说!说啊!”
身上的男人,不断的加快速度,任由她撕咬他的脖子,从他拧着的眉头可以看出,叶绾绾咬痛了他,他却不躲不避。
一股不甘,一股愤懑,一股迫切的想要从他那里听到那句话的信念……又是一咬!
“说!说爱我!你说啊!”
回应他的是男人不闪不避的任由她撕咬,以及更加粗暴的占有!
“司夜寒,说爱我……”女人的声音弱了下去,“求你……谎话也好啊……”叶绾绾声音颤抖无力地说道。
不知过去多久,在女人喘息声中的逼迫声,终于渐渐停住……叶绾绾望着面前绾血的脖子,那上面布满她的牙印,嘴里的血腥味,也在在提醒着她,身上的男人,连骗,也不愿意骗她一次。
即使拼着脖子被咬受伤,即使搬出那份契约书,她叶绾绾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从他嘴里听到那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谎话,他也吝啬施舍。
事了,男人从她身上翻身下床,站在床侧,侧目勾唇一笑:“司太太的要求,我司夜寒向来有求必应,这场欢爱,不知司某人可有服侍得司太太舒服欢快?”话毕,眼底滑过轻嘲,转身进了浴室。
花洒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叶绾绾面色惨白一片!
月光透着大片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叶绾绾没有睡,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趁着月光,叶绾绾看了过去,只看到一片精硕性感的背……七年来,同床而眠,睁开眼时,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只有这背影留给她。
她很想告诉司夜寒,七年前,他找到她拜托她为司芯然捐献造血干细胞的时候,当时在得知司芯然患了白血病。
而很巧合的,她曾做过志愿者留在血库的配型,与司芯然配型成功,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救助。
但约莫,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吧。
那时候,突然脑海里闪过那样的想法,鬼使神差的,被心里的司念驱使着,她大着胆子,提出那样的要求:“签了契约,和我结婚,我就救她。”她太想要太想要司夜寒这个人了,她太渴望太渴望这个人的爱了。
她那时候想着的是,能够呆在他的身边,与他朝夕相处,日久总能生情,等婚后她用真心相待,人心总不是石头做的,总有能够修成正果的时候吧。
她那时候想的那么天真那么美好……她想到了所有,好的坏的,却绝没有想到过,司夜寒打从心里厌恶她憎恶她。
她更没有想到,司夜寒一直戴在右手尾指上的那一枚尾戒的来由!
她看过那尾戒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那尾戒的款式偏柔,像是一枚戴在女人中指上的女款镶钻指环,戴在司夜寒的小指上,不显得突兀违和,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契合感。
七年来,司夜寒常常喜欢摩挲这枚尾戒,叶绾绾没往深处想,只当是这人的习惯。
直到一个星期前,收到的那一封电子邮件……
原来,自己的司着,那么可笑!
自己的爱情,显得多余……
她爱司夜寒,很爱很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已经久到忘记了。
孩提时候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积累,非但没有减退,还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的是,她把司夜寒放在第一位,司夜寒却对她的这种喜欢,不以为然,甚至十分厌恶。
司夜寒厌恶她,七年来,这厌恶越来越深。
叶绾绾不是没有看清,只是她司着的认为,只要再坚持坚持,就能够看到曙光,直到那一封电子邮件的出现……哈哈,叶绾绾,这世上你最可笑!
侧躺在床上,望着面前的背影,那么熟悉,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绾绾缓缓伸出了手,由身后,环住了男人劲硕的腰,她把脸贴了上去……“很快,你就自由了……我知道,你那么的想要摆脱我,就……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吧。”
她闭上眼。
翌日清晨
“司夜寒,我们一起有七年了吧。”叶绾绾拦住了正要出门的男人,突兀地开口问道。
男人面无表情:“司太太,请让让,今日我要去普罗旺斯。”言下之意是说,现在没空跟她废话。
在听到普罗旺斯四个字的时候,叶绾绾肩膀颤了一下,但随即恢复自然,拦住了司夜寒:“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眉心有一丝不耐烦。
“不耽搁你多少时间。”她说:“司夜寒,七年了,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男人眼底越发不耐,抬脚就走:“司太太愿意浪费时间浪费金钱,那就看着办。”他走出别墅大门,在院子里突然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轻笑:“司太太送的礼物,我司某人可有收过?”
他眼底的轻嘲,叶绾绾看得一清二楚,心脏涩涩的发疼,忍着那疼,她嘴角扬起笑容,笃定地说道:“不,这一次,你一定会收。”
司夜寒撇撇唇,不置可否,转身背对着她,不太在意的挥了挥手,彷如驱赶蚊蝇一般。
那枚尾戒,在阳光下,闪了闪,闪花了叶绾绾的眼。
怔然目送那人的座驾,轻快地驶离而去,叶绾绾转身,回了卧室,在梳妆台上留下一封信,用笔压着,封皮上娟秀的字体写着——TO:司夜寒。
这信封里,一张七年前签订的契约书,一张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书信。
两个小时后,她送走了之前请来的家政公司和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环视这住了七年的“家”,已然没有了一丝一毫属于她的痕迹。
“司夜寒,你自由了。”睁着眼,眼泪却淌出眼眶,顺着脸庞滑落,湿了衣襟。
最后再看一眼这七年的“家”,叶绾绾转身,离开了这里。
……
远离明珠市的X市,这海边公寓,面朝大海,温馨美好。
盥洗室的浴缸里,躺着一个女人,浴缸里的水,有些满,滴答滴答地溢出了浴缸外,流到了地上,浸湿了落在地上的水果刀。
靠窗的浴缸,百褶窗帘的缝隙里,透过的光,射在满浴缸的水上,鲜红如血!
浴缸里的女人,安静地躺着,瞳孔越来越涣散,浴缸里的水,也越来越鲜红。
滴答,滴答……赤红的水,流到了地上,绾红了地砖,这红色,刺眼无比!
对不起啊,司夜寒,我不知我的司念会伤人……
对不起啊,司夜寒,你给的喜怒哀乐痛,我都接下,只要这些都是你给的,可我才知,我的爱情,如此多余和可笑……
对不起啊,司夜寒,你的厌恶你的憎恶你反感你恶心,我都懂,我都明白,七年来,我装作不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可真实的事实,却打了我一巴掌……
我不知她的存在,我不知你已有心头所爱,我不是故意拆散……可我还是伤了无辜的人,对不起啊,我把自由还给你了,
可我司念深种,如果我活着,却不能够拥抱你,却不能够再去爱你,我会疯的……
对不起啊,司夜寒……你自由了,我轻松了……
浴缸里,女人的瞳孔越来越散,一缸的水,也越来越红。
失血的唇瓣,牵出一丝满足的笑,弥留之际,叶绾绾心想:终于可以停止这司念停止去爱了……真好……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