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易风提分手,他不同意,「顾丹柠,就为这么点小事,你跟我闹分手有意思吗?」我呵呵两声,「没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爱慕虚荣了,配不上你这么清高的大少爷。」被我赶出家门时,易风脸黑得仿佛想杀人。在他踏出门的那刻,我喊住了他:「等一下——」他顿住脚步,回头时,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我跟易风提分手,他不同意,「顾丹柠,就为这么点小事,你跟我闹分手有意思吗?」
我呵呵两声,「没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爱慕虚荣了,配不上你这么清高的大少爷。」
被我赶出家门时,易风脸黑得仿佛想杀人。
在他踏出门的那刻,我喊住了他:「等一下——」
他顿住脚步,回头时,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我抬手,指向他,「T 恤,我买的,脱了还我!」
于是,他脸更黑了……
易风声音冷冽,「顾丹柠,你跟我玩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抱着双臂,拿鼻孔瞧他。
易风气急败坏了,威胁我说:「行,分就分,顾丹柠,你别后悔!
「喜欢我的女生那么多,我今天如果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回来了!」
是,上杆子追他的女生海了去了。
所以,这便宜保姆谁爱做谁做吧,我不伺候了!
我咬了咬牙,「衣服还我!」
易风下颌线紧绷,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抓起衣服下摆,向上卷起。
方方正正的六块腹肌和两块胸肌暴露在空气中。
我更生气了!
他这么好的身材还有我的军功章,因为健身卡是我花钱办的!
一想到张沫沫可能在他的腹肌上做过深蹲,我就恨不得拿挂烫机给他熨平了!
易风沉着脸,直接将衣服扔到了我头上。
真是够了。
我一把将衣服扯下来时,他已经重重地摔门而出。
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刺得我耳膜痛。
我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虽然刚才伪装得剽悍又坚强,可我心里其实挺难过。
毕竟相处一年,我是真真切切地爱过他。
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养着他、哄着他、顺着他。
我从来也没奢望过他会像我爱他那样爱我。
可他怎么忍心这么伤我的心呢?
分手后,我颓废地提不起精神,索性请假在家休息。
到第五天,易风发来一条信息。
「顾丹柠,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虽然易风平日里总是「老婆」「宝宝」地叫我,可真吵起架来,从不退让。
最后的结果,几乎都是我耐着性子主动去哄他。
所以,他才那么有恃无恐,以为这次我也会从前一样低头。
等了五天,他终于坐不住了。
这条「威胁」信息,大概就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大退让了。
呵呵。
谁后悔谁是孙子!
我反手把他给拉黑了,却没忍住去张沫沫直播间猫着。
晚上十一点,易风还未出现。
张沫沫正在唱《拥抱你离去」。
坦白讲,她唱歌确实挺好听,感情足够充沛,充沛到直接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
直播间那些玩家心疼坏了,公屏不停地翻滚,全是安慰她的话。
「沫沫,别伤心了。」
「如风大哥心里肯定有你的,八成是工作太忙,才没空来玩。」
「也不一定,可能是刷礼物被老婆发现了,正吵架呢!」
……
从评论里,我大概明白了,易风连着五天都没出现了。
张沫沫痛失一土豪大哥,可不得难过到痛哭流涕。
我猫到凌晨十二点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张沫沫喜极而泣的呼喊声:「感谢我风哥的豪华礼炮!」
唱歌的果然都是铁肺,这叫声炸得我直接惊醒。
一睁眼便看到满屏幕金灿灿的特效。
6666 块的礼炮,易风一口气刷了 20 个。
张沫沫脸都快笑烂了。
我攥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恨不得将手机捏碎了。
特效显示完毕后,易风发了条评论:「这礼炮是庆祝我今天重生。」
重生?
是啊,不用跟我这儿装穷了,回去做他的顶级富二代,可不就是重生。
张沫沫的笑容有多灿烂,我的眼泪就有多汹涌。
哭累了,我胡乱地抹了把脸。
不就是重生吗!
谁还不会了!
我爬起来,把买给易风的衣服、鞋子、领带……还有健身卡,全部挂在了闲鱼上。
既然爱情没了,钱能回本一点是一点吧。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兰苧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南殊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兰苧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南殊坐着,但是谢兰苧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南殊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兰苧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南殊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南殊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兰苧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南殊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兰苧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兰苧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南殊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兰苧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兰苧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兰苧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兰苧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南殊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兰苧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南殊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兰苧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南殊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兰苧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南殊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兰苧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南殊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兰苧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南殊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兰苧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南殊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兰苧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兰苧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兰苧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