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太子死了,乌依娜被下狱,这事大楚必然是要回鹘给一个说法。三年前同回鹘的一战,虽然狗皇帝和沈飞白背刺我父兄,可最后,战事依旧反败为胜。谢家无一生还,回鹘也同样元气大伤,几大部落也发生了内斗。铁律儿一脉从回鹘叛出,雄踞天山一带自立为王,和乌亚索分庭抗礼。...
乌依娜看见我,瞳孔痛苦地睁大,恨意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我朝她笑得温柔。
很快。
她的沈郎也会来陪她了。
他们这些手上沾着谢家人鲜血的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从将军府后门回了府,沈飞白在前门发火要见我。
我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太子死了,乌依娜被下狱,这事大楚必然是要回鹘给一个说法。
三年前同回鹘的一战,虽然狗皇帝和沈飞白背刺我父兄,可最后,战事依旧反败为胜。
谢家无一生还,回鹘也同样元气大伤,几大部落也发生了内斗。
铁律儿一脉从回鹘叛出,雄踞天山一带自立为王,和乌亚索分庭抗礼。
若是乌亚索率回鹘和大楚开战,保不齐铁律儿就会动手。
到时候大楚和铁律儿就会对乌亚索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势,他必败。
所以,乌亚索在没有完成回鹘的统一时,是断断不敢和大楚开战的,他赌不起。
到时,乌依娜必然成为废棋,任由大楚处置,而她和沈飞白的孩子,也将会成为浇灭天子怒火的牺牲品。
沈飞白已经服用了避子汤,他和乌依娜的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不护住。
现如今能救下乌依娜的唯一方法,便是让当时一同在亭子里的我顶罪。
抑或是,沈飞白此行是想要让我去求大理寺卿周月白,将此案延缓一段时间,给沈家空出想出办法的时间。
他自己是不敢去找周月白的,自从他带着乌依娜回京打了我的脸,周月白无论是在朝堂内外,还是明里暗里,都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周月白是我三嫂周书意的亲弟弟。
周家自周伯父死在任上,门庭便衰落下来。
父亲不光没有退婚,反而将周家姐弟一同接入谢家念书。
三嫂及笄后,同我三哥成了婚。
而周月白,年少成名,十五岁便中了状元,如今不过及冠,却已位列九卿。
周月白自从有了官职后,为避人口实,搬出了谢家。
三年前谢家出事后,他却不顾御史弹劾,搬回了谢家,一声不吭地替我撑起了谢家的门楣。
依稀记得父兄棺椁回京那日,他抱着哭到虚脱的我,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云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我活着一天,就保谢家一日荣华富贵。你无须怕,日后,哥哥护着你。」
他也的确做到了。
8
我看了眼天色,换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衫,鬓角攒着白花,从后门上了轿子,进了宫。
同一时间,我的婢女穿着同我衣服相近的料子,上了轿子,去了质子府。
沈飞白安插在将军府的人,被我误导,偷偷去给沈飞白报信。
沈飞白当即快马加鞭赶往质子府,而我的婢女却在中途转了方向,去了佛寺烧我预备好的佛经。
当晚,就在我跪在御书房求陛下同意我为太子守孝三年时,沈飞白到了质子府。
就在他刚踏入质子府的那一秒,一场大火席卷了整座府邸。
跪在御书房外,陛下还在为太子的死悲伤,并未召见我。
不多时,周月白带着九门提督匆匆赶来,同我跪在一起。
我同周月白对视一眼,又各自瞥开目光。
「陛下,出事了!沈飞白将乌隐救走了,现在已经出城了!」九门提督喊道。
「什么?」狗皇帝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周月白叩首,有条不紊道来:「陛下,沈飞白同回鹘公主的孩子已经三岁,这便已经说明他与回鹘关系匪浅。如今乌依娜毒害太子入狱,回鹘正是担心我们对他们的二皇子乌隐不利,这才让不惜暴露沈飞白奸细的身份将人救走。臣请旨查抄沈府,找出沈飞白叛国的证据。」
若是以前,皇帝必然不会让周月白查抄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