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的轰鸣音乐。贺亭川脚步微顿,却没说话。弯腰直接将林夕然打横抱起,径直转身往外走去。贺淼淼看着他的背影,无声长叹了口气。车上。贺亭川将林夕然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正打算将她环着他脖子的手掰开,却见她睁开了眼。林夕然迷蒙着眼,眼前人面容有些模糊,她却一眼就认出是贺亭川。...
包厢内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的轰鸣音乐。
贺亭川脚步微顿,却没说话。
弯腰直接将林夕然打横抱起,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贺淼淼看着他的背影,无声长叹了口气。
车上。
贺亭川将林夕然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正打算将她环着他脖子的手掰开,却见她睁开了眼。
林夕然迷蒙着眼,眼前人面容有些模糊,她却一眼就认出是贺亭川。
她笑了笑:“贺亭川,你来接我了!”
贺亭川看着她喝醉的模样,有些无奈:“松手坐好,我送你回家。”
闻言,林夕然却更加用力搂紧了他:“我不要回去,那里都是你,我不要看到你。”
贺亭川一怔,眼神有些复杂。
但还是轻轻把她手扯开,回到了驾驶室,将人送了回去。
却不想到了楼下,林夕然死活都不肯说出自己住在几楼。
最后贺亭川只能将她带回了自己住的湖蓝别墅。
客房里。
贺亭川看着抱着自己胳膊,死活不松手的林夕然,有些无奈。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告诫:“你要是不想被扔出去,就不要闹了!”
孰料,林夕然没松手,反倒是眼眶红了起来:“你为什么总凶我啊,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也没做错事……”
贺亭川没见过这样的林夕然,平时就算他说了难听的重话,她也只是闷声不说话,转身离开。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只能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凶你。”
不想话音刚落,就听林夕然反驳:“你有,那天在车上你就凶我,还总说我什么都不懂,明明我都懂的。”
说着,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落了下来。
贺亭川无声叹了口气,伸手替她将泪抹掉:“你还小。”
“我二十四,淼淼和我一样大,都要结婚了。”
林夕然说着,觉得眼前有些花。
头一歪,靠在贺亭川的胳膊上,闭上了眼嘟囔着:“我也想结婚,我连婚纱都准备好了。”
她声音很小,在寂静的卧室里却显得清亮。
贺亭川一直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她越渐舒缓的呼吸,轻巧的将人放躺在床上,抽回了手臂。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打在林夕然脸上,落下几道明暗线条。
贺亭川站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很久很久,才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
贺亭川站在阳台,任由湿热的晚风吹在身上,眼底情绪不明。
整夜倏忽而过。
第二天,林夕然是被宿醉的头疼疼醒的。
她按着太阳穴,静坐了很久脑袋才清醒过来。
睁开眼,入目陌生的装潢林夕然看的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贺亭川推门走了进来。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
林夕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喊了声:“小叔。”
贺亭川却面色如常,将一份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以后别再和淼淼胡闹了,喝酒伤身。”
看着那份蟹黄粥,林夕然默默收紧了手,实话实说:“我海鲜过敏,麻烦小叔昨晚收留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下床绕过人往外走。
贺亭川却伸手将人拽住,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开口问:“你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
林夕然看着两人相触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忽然很想让贺亭川记起以前两人的回忆,争取那微小的可能。
“我想吃中学老校区那家李记包子。”
而贺亭川闻言一愣,但还是应下:“好。”
可不想等他们到了老校区,却发现包子店已经不在了。
林夕然看着被拉下,积攒了厚重灰尘的卷闸门,声音有点哑:“我们去吃另一家的米线吧。”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米线店也没了。
林夕然看着房上破烂的招牌,整个人都在发颤,强撑着说:“事不过三,我们再去最后一家!”
但当她急匆匆的赶过去时,店还是没了!
夏风闷热,林夕然却只觉得冷。
她怔怔站在街道上,整个人颓败失落。
原本充斥记忆里的很多东西消失不见,林夕然惶惶明白,其实有些东西不会停留在原地。
也终于明白,什么叫时过境迁,人是物非!
林夕然僵硬着转头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贺亭川,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办,小叔,好像连上天都在告诉我,该放你去过新生活了。”
“怎么办?”赵玉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只能等,将军此行,必然会带上她,等到了北疆,那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
七日后,秦钧彦辞别圣上,点齐兵将,远赴边疆。
苏意晚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惊醒,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没有车窗的马车上。
她想打开车门,却听见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被人锁在了马车上。
苏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细听,车外战马嘶鸣,铁蹄铮铮。
她心中一动,秦钧彦出征竟真的把她带来了!
动了动脚上的铁链,苏意晚苦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就算他不允许,她也会偷偷跟来,又怎么会逃跑?
北疆路途遥远,大军赶路日夜兼程仍用了半个月余。
这期间,秦钧彦未曾出现过一次。
到达北疆的那天,苏意晚一下车就被茫茫黄沙震撼了。
这,是秦钧彦曾经挥洒热血的地方。
许久未见的秦钧彦终于露面,许是一路风尘,他的下巴已生出青色的胡茬。
他让人把苏意晚带到了将军府,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军营。
深夜,苏意晚正一个人对着烛光发呆,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属下参见公主。”
苏意晚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小人是九皇子安排近身保护公主的。”黑衣人说完,送上一封信,和一对手镯。
“此信乃九皇子亲笔,公主一看便知,至于这手镯,公主想必清楚用法。”
苏意晚自然再清楚不过,因为这手镯,正是自己设计的。
珍珠硕大晶莹,中间却是镂空的,可以存放字条和信号烟花。
苏意晚在心中冷笑,皇兄,我竟不知,你在我身边安排了这等高手!
“你何时来的?”苏意晚不动声色,展开信笺。
“属下和公主同日离京,一路保护公主的安全。”
保护?
怕是监视吧!
苏意晚读完信,当着黑衣人的面将信笺烧毁,“你们来了几个人?”
“属下一行十人,定会拼死护公主周全。”
苏意晚颔首:“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擅自行动。”
待人走后,苏意晚眉头紧蹙,回想刚才信中的内容。
皇兄让她监视秦钧彦的一举一动,这个指令是她上辈子没有收到过的。
如今只能暂时顺从,待她探清皇兄真正的意图,才能保秦钧彦周全。
一阵夜风吹来,苏意晚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秦钧彦不知何时来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沉沉,面色喜怒不辨。
“钧彦,你来了。”苏意晚没想到他会突然前来,心中一惊,不着痕迹的挡在了烛台前面。
秦钧彦走到她面前,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镯:“这镯子,倒是别致。”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
“钧彦!”苏意晚连忙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微微颤抖,“你为什么只看镯子,我不好看吗?”
算起来,她已经十多天没有跟他说话了。
她真的,好想他。
秦钧彦毫不怜惜的将她甩开:“放手。”
见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镯子上面,苏意晚心一横,直接钻进男人的怀里,解开他的腰带。
秦钧彦眸子一暗,喉结滚动,声音微微嘶哑:“堂堂公主竟这般耐不住寂寞?”
苏意晚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我只对你如此。”
理智的弦轰然断裂,秦钧彦化被动为主动,瞬间夺回了掌控权。
“苏意晚,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