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眸色一怔。
电话那头是唐薇,她曾经的好友兼同事。
傅景深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耳畔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唐薇更清晰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阮眠,好久不见,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语带笑意,而阮眠却觉喉咙卡了根刺般难受:“好。”
匆匆挂断电话,外面风雨依旧,她望着车窗外早已泪流满面。
天色渐黑,阮眠才回到家。
才一进门,阮母便迎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阮眠回抱住她,哑声道:“妈,现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经是大龄选手了,我想退役。”
闻言,阮母脸色一变,立刻推开了她。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花样女王,你说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疾言厉色,像是阮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阮眠眸光一暗,哽咽地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阮母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玩娃娃、做游戏时,她在学滑冰。
不准休息、不准聊天甚至不准上厕所。
哪怕尿了,都还要继续滑……
见阮眠一脸落寞,阮母语气缓和了些:“妈为了你能学滑冰,一个人做三份工,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
说完,她拍了拍阮眠的肩:“我给你报名了几场比赛,你多练习,一定要场场冠军,知道吗?”
阮眠没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阮母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大学时期遇到傅景深。
与母亲的严厉不同,傅景深很温和,他总是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阮眠觉得傅景深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
之后,阮眠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比赛和准备比赛,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看到傅景深回来后,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
这天,阮眠正在训练,教练忽然说有新的队员过来。
她停了下来,怔怔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唐薇和傅景深。
休息间隙。
阮眠看着面前的傅景深,忍不住问:“你和唐薇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傅景深还没回答,唐薇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离婚后,时霄出国,我就跟了过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个胜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自满。
阮眠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开口。
唐薇又含笑着说:“时霄是个很温柔阳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虽然人们说你是花样女王,但你骨子里的自卑改不掉。”
说完,她挽着傅景深的手从已经僵住的人身边走过。
阮眠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傅景深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是真输的彻底!
训练结束,阮眠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说老板找她。
总裁办公室。
老板萧洛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
“年底花滑大奖赛,我准备让唐薇出场。”
阮眠一愣:“这比赛不是安排好了是我出场吗?”
“公司需要一个婚姻事业家庭皆完美的女性。”萧洛羽站起身,一字一句,“唐薇是唐氏集团的千金,与花滑的贵族形象更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是傅景深的未婚妻。”
闻言,阮眠无言以对,只剩满心的苦涩。
是啊,她离异,母亲还丧偶。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唐薇什么都有,还有傅景深。
阮眠眼底浸着悲戚,转身正要离开。
萧洛羽叫住了她,隐隐带着几许情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嫁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