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成了黑色，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骂骂咧咧，一脚踹翻了进门的同事：「妈的看什么看？赚不到钱，全拉后山喂狗！」

我俯下身收拾碎了一地的自己，一如当年。

好女孩……还真就一般吧。

网诈公司二老板孟科想睡我。我二话不说走过去站他俩中间，以那种阴鸷的目光狠盯着他。

我陆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过我，拂过我，说到底，我对他有执念。

我陆哥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是那个，在国旗下讲话的，闪闪发光的少年。

抬头说我想证明，他的死，不是毫无意义。

孟科最近混挺好，挺发达，敢跟我动手动脚了。

他说过行有余力，就去保护美好的东西。

陆哥揉揉我头，说他跟人合伙开了个网吧，有钱了，叫我以后再别担心了。

陆哥低头笑了笑，有些惨淡。孟科无所谓的耸肩，摊手，笑。

却还是淡淡，点起根烟，移开视线。

我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事，枕头下的枪也来不及拿，猝不及防被揪着头发，连拖带拽提溜进了公司深处，一间我从未去到过的房子。最近我给笼子蒙上了黑布，将她圈养的，像一只惨白的鬼。

同事低头，继续做笔录。

「想听彩虹屁想疯了啊？」我陆哥弹了我一下脑袋，「我家悦悦天下最美！」

我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事，枕头下的枪也来不及拿，猝不及防被揪着头发，连拖带拽提溜进了公司深处，一间我从未去到过的房子。

……

孟科说：「你那个陆哥，抓了也从他嘴里翘不出什么话。注射一礼拜海洛因，再一礼拜冰毒，养成个劲大的瘾君子，揣包海洛因丢到外头，再跟这边的管理势力说一声，污蔑他是个贩毒的，他会作为毒贩被击毙，而且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什么名声？他什么都不是。他会死，毫无尊严的死，死在个没人知道的犄角旮旯，他在意的那些，什么都拿不到。」

他不是我。似乎这才是本源的我自己。

直到五天后，我被人从睡梦中拎起。

如果说纪秀芝当年被骗到金三角干电诈是因为愚蠢，那她主动跟人家说她能拉人头，伙同人把我绑架到这儿，那就是单纯的坏了。

孟科见我不动了，贱兮兮笑着撕我衣裳。孟科猥琐笑着，伸手去剥我衣裳，我「哧溜」回过神来，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孟科说要干掉刑房里一些毫无价值的人给兄弟们练胆。他最近蛮嚣张的，各种挑衅我，直接跟我要我关在地下室的纪秀芝，说太没用了，浪费粮食，杀了算了。

我完了。

陆哥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往前走，更没有想过陆哥他累不累。

古色古香。

「重要吗？」我抬头看他，觉着他特别幼稚，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啊，哥。我苦笑半晌，「我回不去了，你知道的。」

「女士、女士……」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有些怜悯，像看着个精神失常的人。

就这么简单一句，他就将我击中了。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抬手指了指我：「秋后的蚂蚱，你蹦跶不了几天了。过段时间，看老子不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