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邬海市,连空气都是烫的。 陆舒晚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面前金碧辉煌的荣耀城。 两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和周贺霖说,绝对不会签字离婚,然而,今晚她便不得不主动找上周贺霖。 几分钟后,陆舒晚在荣耀城经理的带领下,站在一处标为“888”的包厢门口。 经理推开门:“周太太,请进。”...
七月的邬海市,连空气都是烫的。
陆舒晚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面前金碧辉煌的荣耀城。
两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和周贺霖说,绝对不会签字离婚,然而,今晚她便不得不主动找上周贺霖。
几分钟后,陆舒晚在荣耀城经理的带领下,站在一处标为“888”的包厢门口。
经理推开门:“周太太,请进。”
陆舒晚微颔首,说了声谢谢,抬脚走了进去。
包厢里,正放着欢快的爵士乐,里面人声嘈杂,烟酒气很重。
陆舒晚进去,便吸引了不少的视线,她没过多理会,只是平淡的四处搜寻自己要找的人。
包厢内很大,人也很多,陆舒晚找了几处,才在牌桌上找到周贺霖。
姜颜衾一袭红色吊带裙,就坐在周贺霖椅子扶手上,妖娆多姿。
最先发现陆舒晚的是周贺霖对面的男人。
他视线在陆舒晚身上停留了一瞬,轻佻的吹了个口哨,阴阳怪气笑道:“周总,好像有人找你呢。”
经他提醒,牌桌上其他人才朝陆舒晚看了过来。
“周总,是你太太。”牌桌上另一位男人意味深长笑道。
在座的没有几个不认识陆舒晚的,更没有几个不知道她是周贺霖的太太。
三年前,周贺霖和陆舒晚的婚礼可谓是轰动一时。
周贺霖盯着陆舒晚看了两秒,收回视线,抛了张牌出去,“九条。”
陆舒晚走到周贺霖面前,姜颜衾抬手搭在周贺霖的肩上,大半个身体亲密的贴着周贺霖,红色指甲油在黑色衬衣上分外显眼。
姜颜衾弯着红唇笑道:“舒晚,你怎么来了?”
陆舒晚并未理会她的话,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人看戏的眼神,只看着周贺霖面无表情冷峭的侧脸,淡声道:“我想跟你谈谈。”
周贺霖眼皮都没抬一下,“谈什么?”
陆舒晚抿了下唇,“离婚的事。”
话毕,她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周贺霖面前,“我已经签好了,随时都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周贺霖说离婚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显而易见她是被抛弃的那个。
可是,她等不了了。
陆舒晚知道周贺霖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从未想过,周贺霖对她也是如此,她自以为是觉得,周贺霖多少会念及几分夫妻情分。
周贺霖垂着眼皮,并未去碰面前的离婚协议,也没开口说话。
陆舒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牌桌上一时间有些诡异安静。
“嗤”的一声响,打破了平静。
姜颜衾朝对面看了眼,只见男人嘴上咬着支烟,擦了根火柴漫不经心的点着火,他微微低头垂着眼皮,火光映着他的脸。
旁边的男人也想点一根抽着看戏,却发现烟盒空了,于是身体倾斜了下,好声好气说:“辰辰,给我根。”
邬辰撩起眼皮乜了他眼,似笑非笑说:“一根十万,抽不抽。”
“你他妈这烟是镶钻的吧?”秦睿拿起空烟盒朝邬辰脸上砸了去。
邬辰手一挥,挡开了,然后烟盒猝不及防的砸在了陆舒晚头上,跟着掉在了地上。
秦睿轻咳了声,瞪了眼邬辰,嬉皮笑脸说:“周太太、啊,不对,陆老师,抱歉啊,我并不是想扔你。你要是不高兴,麻烦找邬辰,都是他的错。”
陆舒晚终于从周贺霖身上转开了视线,先看了眼秦睿,又看了眼邬辰,后者眉梢挑了下,耷拉的眼皮漠然看她,略显挑衅,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
陆舒晚不带任何情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描淡写的移开了视线。
秦睿觉得有些无趣的砸吧了下嘴,原本以为有好戏看的。
陆舒晚重新将视线落在周贺霖身上,“如果你不想姜小姐受到伤害的话,我建议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在外面等你。”
不管怎么说,陆舒晚和周贺霖还没离婚,姜颜衾和周贺霖哪怕再爱,也只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陆舒晚说完,转身走出了包厢。
她在包厢门口等了几分钟,周贺霖才从里面出来。
他眼神又深又沉的盯着陆舒晚看了会儿,并未开口说话。
忽然,有人从旁边经过,大概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过了片刻,径直迈开腿往幽暗的长廊深处走去。
陆舒晚停顿了几秒,她才跟上去。
周贺霖停下,点了支烟夹在指尖,他看着燃烧的火光,并未抽,“我改变主意了。刚才那份协议不作数。”
陆舒晚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什么意思。”
周贺霖掀起眼皮,毫无波澜的看着她,“舒晚,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重新拟一份,你父亲在监狱也会平安,不过,你净身出户。”
听到这话,陆舒晚忽然笑了,到底是讨厌被威胁,还是因为那个人是姜颜衾?
“成交。”
原本她就没想要从周贺霖那儿得到什么,她签过的那份协议上周贺霖给了她什么条件,她压根就没仔细看过。
只不过,听到周贺霖这番话,陆舒晚还是挺难过的。
这三年的婚姻对周贺霖到底算什么,连丁点的情份都没有吗?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紧跟着一道雷声震耳欲聋,转瞬一场暴雨袭来。
陆舒晚麻木的走在暴雨中,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三年来和周贺霖在一起的画面。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她猛然摔在了地上。
膝盖上的疼痛让陆舒晚好一阵才缓过来,她撑着地面想要起来,却发现全身仿佛脱力一样,完全使不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