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十二月。
台风天已经过去,宋渔又开始了航程漫天飞的生活。
从上次别墅聚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周洲和她道过许多次歉,她却一直不做回应。
LW航空,经理办公室。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程准看着面前正在发呆的宋渔,敲了敲办公桌。
“坏消息吧。”宋渔有些好奇。
能有什么坏消息?
程准笑了笑,却掩不住眼中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别墅聚会之后,他发觉宋渔对周洲的爱恨过于复杂。
“坏消息是,周洲要调遣来我们公司。”
“为什么?”宋渔深深的蹙眉。
她心中明白,与其说是不想面对他,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因为我们公司中国部机长的确不够,上次你们两的联合航班让上级决定将周洲调过来。”
程准面色如常。
她点了点头:“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是经理,可以非常合理的避免你们俩有任何工作上的交集。”程准挑了挑眉。
宋渔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是是是,程大经理。我和他两个人都是机长,一般来说都不会在同一架飞机上出现。”
程准见宋渔笑了,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翌日。
“让我们欢迎新同事,希望接下来大家好好相处,共创美好蓝天。”程准的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台下掌声一片。
周洲穿着纯白色的机长服站在程准旁边,面若冰霜。
他紧抿着唇,眸中在找寻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你觉得她会来欢迎你吗?”
见状,程准笑了笑,凑到他耳边低语。
周洲蹙紧了眉,接过话筒,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台下有的空姐在偷偷嘀咕,“你说是程经理好看一些还是新来的机长好看一些?”
二人的确是不同的好看。
周洲眉眼深邃却带着一身正气,如果愿意笑起来的话,眼中十分温柔。
而程准是侵略性十分强的好看,只需要看他一眼,便能久久的记住他。
记住他眼里的漫不经心,以及那抹只弯一边嘴角的笑。
欢迎会结束已经是傍晚,此时正好宋渔返航落地,她疲惫的靠在驾驶舱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趟长途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十分疲劳。
大概休憩了五分钟左右,她打开了驾驶舱门,出了飞机便看见停机坪上正在等她的程准。
“累坏了?”程准关怀的声音响起,她心中一阵暖流。
宋渔没有意识到,自从上次在去别墅的路上,她听见程准的那句“我又不是不愿为你的心动买单”之后,她愈发的依赖程准。
“没有,倒是你,冷不冷?大冬天的在停机坪等我,办公室难道就等不到我了?”宋渔调笑着,任由程准给她披上外套。
“宋渔。”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宋渔抬头望去,就看见周洲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靳机长,欢迎会开完了,你还没走?”
程准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故作疑惑。
周洲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直直的看着宋渔。
“准,你先回去吧。”宋渔伸手摸了摸程准的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不相信周洲敢伤害自己,如果只是想说些话,便让他说吧。
程准深深的看了周洲一眼,转身离开了停机坪前还不忘帮宋渔将外套拉链拉上。
见他离开,宋渔叹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要说什么就说吧。”
而下一秒,周洲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用力禁锢住。
她白皙的脸庞逐渐盖上了阴影。
周洲不顾宋渔的挣扎,吻上了她。
宋渔睁大了双眼。
随即,她的神色痛苦,挣扎,不解,悲哀。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破坏欲,周洲用力的吮着她的唇瓣,用牙齿啃咬厮磨,直到冒出那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锈味的吻。
腥的宋渔用尽全力推开了周洲,豆大的泪滴开始从她眼眶中掉落。
“滚!”她的内心早已撕心裂肺的喊着,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看着面前的周洲,心中是恐惧,是害怕,是想到过去点点滴滴的委屈,也是恶心。
周洲冷静了下来,看着宋渔开始掉眼泪,伸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而她却退后一步。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宋渔哽咽着说完便朝机场外走去。
周洲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她嘴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眼泪纵横着乱流。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宋渔目光涣散,漫步目的的走着。
直到她撞进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可是从未拥抱过。
“怎么了?”
程准的声音响起,像是给宋渔打了一针定心药剂。
看着面前的宋渔这副模样,程准的眼眸彻底的暗了下去,“你嘴巴是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嘴巴怎么回事。”
程准一字一顿的说道。
宋渔从来没有见过生气的程准,他本就习惯戴着面具面对其他人,而对自己也向来都是和颜悦色。
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
宋渔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国外,同事会对他又爱又恨。
“是他干的是吗?”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于是程准放柔了声调,像是害怕吓到宋渔。
她点了点头。
程准闻言依旧不恼,只是抬手招来了辆出租车,将宋渔送上了车。
“乖,到家给我打电话。”
程准看着出租车的尾灯,转身向停机坪走去。
停机坪上十分空旷,风呼啸而过,程准放眼望去,周洲正站在不远处发呆。
他咬了咬牙,随即上前,迈着长腿向周洲走去。
程准脸上还是那个标准的笑容,他走到了周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平和:“靳机长,离离的嘴,是你弄伤的是吗?”
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稀松平常。
而下一秒,程准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捏着拳头用力朝周洲脸部挥去。
他的声音随着动作的用力变大,二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程准发了狠般,拳头如同雨点一样降在周洲身上的每一处。
直到机场的保安上前拉开二人,这场闹剧才结束。
程准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嘴角处也有了伤口。
周洲伤得更加严重,几乎站不起来。
“靳机长,记性长了没?下次再干这种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条命。”
说完,程准转身就走。
翌日。
程准给周洲调了十天的休养伤,自己也被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你嘴角的伤怎么回事?”宋渔问道。
“昨天被抢劫了。”
程准笑了笑,随意扯了个谎。
……
另一边,周洲家中。
“唉我去,你这是干什么了,伤这么重!”来看望周洲的发小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有点不忍直视。
周洲坐起身子,随手抽了本床头的书:“我活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那一下,他犯了混。
这一顿打,他该挨。
“你干什么了?”发小十分惊讶,氷沿着他床坐下。
周洲瞥了发小一眼,他缓缓开口。
“我亲了宋渔一口,在她不愿意且非常抵触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