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快长大,我每天白日都跟夫子待在一起。夫君会在傍晚来接我回去吃饭睡觉。乳娘跟我说,夫君是这里的老大,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比父亲都忙。我不知道老大需要忙什么,就像以前不知道父亲在忙什么一样。...
为了快快长大,我每天白日都跟夫子待在一起。
夫君会在傍晚来接我回去吃饭睡觉。
乳娘跟我说,夫君是这里的老大,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比父亲都忙。
我不知道老大需要忙什么,就像以前不知道父亲在忙什么一样。
其实我也很忙。
忙着将「夫君」二字写满一整页纸,到时候拿给夫君看,夫君一定会很开心。
这日夫子有事没来,我正好可以好好写字。林云溪来的时候,我刚好把角落里最后一个「夫君」写好。
她说给我请了个郎中。
以往只有生了什么天大的病,乳娘去求父亲,父亲才会给我请个郎中来瞧瞧,如今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请什么郎中。
林云溪瞟了一眼我怀里的纸,笑着就要来拉我:「老大说,给你调理调理身子用的,快跟我来。」
听她说今日请来的郎中是山下方圆百里最好医术的郎中,不少人都要尊称一声「神医」。
我以为这个神医跟以往见过的郎中一般会是个老头,白发白须,却没想到是个容貌干净的青年。
神医在我手腕上放上薄薄一层纱绢,才将手指放在纱绢上给我诊脉。
颇有些讲究。
神医诊完脉看向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如何?」这时夫君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和林云溪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林云溪回头惊讶地看着他:「老大,你今日不是下山了吗?」
夫君点了点头,没回她的话,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看向神医:「夫人怎么样?」
神医从我手腕上收回纱绢:「夫人脉象孱弱,体内顽疾堆积多年,还有从出生带的愚症……」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但他每说一句,夫君的眉便皱得深一分。
夫君牵起我的手,轻轻在我手掌上捏了捏:「能治好吗?」
这我听懂了。
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夫君,我没生病。」
怕他不信,我从位置上起来在他身前跳了跳,笑着对他道:「你看,我好好的。」
他拧着的眉瞬间舒展开来,伸手来捉住我的手,他一拉便将我拉进了怀里。
「原来茵茵没生病啊。」他的大手在我脑袋顶上揉了揉,抬头看了一眼林云溪。
林云溪点了点头便向神医道:「我送您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我才从夫君怀里抬头看向他。
他跟这里的男人不太一样,虽然也高高大大,但他的下巴永远都干干净净,没有黑黑浓浓的胡须。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
有些扎人。
还有些痒痒的。
我缩回手指,在他怀里笑起来。
夫君捉住我的手指,低头来看我,似乎也被我传染,他眉眼也染了笑意:「笑什么?」
他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夫君!」我目光落在他的食指上,上面一条细长的伤口,仿佛那伤口在我身上,疼得很。
我连忙捧起他的手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呼了几口气:「疼不疼啊。」
说完又呼了几口气。
夫君垂下眼,轻声道:「有些疼。」
他这一说我更心疼了,鼓着腮帮子又连吹了好久,抬头看他:「现在呢?」
「果真不疼了呢。」他弯了眉眼,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茵茵真是厉害,比神医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