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接不上话,脑袋轰轰作响,满脑子都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马上。 很快了。 有些话真的好残忍,残忍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就譬如: 你马上就要死了。 忽然,冷冷的薄荷味儿袭来。 我打了个激灵,思绪飘回。 赫然看到,梁听南的脸已经与我近在咫尺。 没来得及多想,我连忙伸手推住了他的脸。 梁听南动作被迫一滞,但只是短短一瞬,随后便用力靠了过来。 我...
他说完了,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接不上话,脑袋轰轰作响,满脑子都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马上。
很快了。
有些话真的好残忍,残忍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就譬如:
你马上就要死了。
忽然,冷冷的薄荷味儿袭来。
我打了个激灵,思绪飘回。
赫然看到,梁听南的脸已经与我近在咫尺。
没来得及多想,我连忙伸手推住了他的脸。
梁听南动作被迫一滞,但只是短短一瞬,随后便用力靠了过来。
我用力,他亦用力,我越发恼怒,攥紧拳头拼命捶打他。
挣扎间,突然,梁听南皱起眉,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松开手,捂住了胸口。
我亦放下了手,说:“滚!”
梁听南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有些可怜。
“滚!”我提高了声音,几乎尖叫,“别让我再看到你!”
的确,沈祟对我太糟了,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但那是我的事!
那是我和沈祟之间的事!
宋安安可以提建议,因为她是我姐姐,刘婶可以提建议,因为她将我养大。
但梁听南不可以!
我不需要靠另一个男人来离开前一个!
梁听南沉默地看了我许久,露出了一脸失望:“你觉得我在骗你?”
“我不在乎!”我说,“梁医生,你是医生,我是病人,请你尊重我!上次你把我的病情告诉余若若,我就已经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话音一落,门口突然传来拍手的声音:“很有骨气嘛。”
我霎时僵了,扭头看过去。
是苏怜茵。
我明明记得她出去了!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怜茵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扭头看向梁听南,说:“拍好了,让她静一静吧,当着我的面,当然是不好答应。”
我望着苏怜茵手中的手机,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僵着脖子,看向了梁听南:“她拍了什么?”
梁听南避开我的目光,说:“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等你的电话。”
我连忙扯住他的手臂:“你……”
刚说了一个字,便听到了苏怜茵的声音:“梁医师今天找到我,说我弟弟一直欺负你,你过得很痛苦,他想带你走,希望我能帮忙。”
我愣怔地转过头,看到苏怜茵一张一合的嘴:“我也正好不希望他知道你的病,所以我两一拍即合。”
我说:“我还没答应……”
“我可以给你三千万,并负担你接下来的所有治疗。”苏怜茵说,“我也劝你答应,毕竟已经什么都图不了了,梁医师看来是真的爱你。”
我摇了摇头:“把你拍到的东西删掉。”
苏怜茵没搭理我,转身去开门。
我恼到了极点,冲过去准备直接从她手里抢,然而手还没触到她的手指,一股大力就推上了我的肚子。
我径直跌到了地上,肚子上传来剧痛,我捂住肚子,看到苏怜茵冷冷地瞥着我,厌恶的神情与沈祟如出一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她径直出了门。
我扶着柜脚试图站起身,这时,有人扶住了我的腰,是梁听南。
我止住动作,说:“请你出去。”
梁听南僵持了一会儿,松开了手:“我扶你去躺着……”
“请你出去。”我重复了一遍,“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苏怜茵走后,我自己挪到床上,一直躺到夕阳西下,肚子上的剧痛才渐渐散去。
意识开始模糊,突然,门板上传来了敲击声。
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这时,听到了开门声。
我连忙用被子捂住头,听到了刘婶的声音:“又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李嫂的笑声传来:“那位医生不是说一切都好吗?别瞎担心了。话说回来,那是姑爷的姐姐吗?模样可真俊,怎么结婚时都没见过……”
刘嫂低声打断她:“别说了……”
门又关上了。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望着金色的纱帘,一直望到它变成了青白。
感觉有些憋闷,便下了床,走过去打开了窗。
冷气侵来,我的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自从梁听南走后,沈祟就再也没打来电话。
这似乎不太像他最近的作风。
他肯定已经收到照片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连忙站起身,打开门。
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