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你都订婚了,是不是得请客呀?我们好想见见霍总本人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帅?”顾箬笑着回应:“可以啊,正好他下午要来接我,那大家一块吃个饭吧。”叶岭是在医院学习,加实习,准确的来说就是个打杂干活的。...
“顾医生,你都订婚了,是不是得请客呀?我们好想见见霍总本人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帅?”
顾箬笑着回应:“可以啊,正好他下午要来接我,那大家一块吃个饭吧。”
叶岭是在医院学习,加实习,准确的来说就是个打杂干活的。
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教授观摩学习,旁听各种学术讨论。她学习能力强,教授也很看好她。
过完今年,她就有机会拿手术刀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叶岭和众人开完会,她换上白大褂,去住院部巡房一圈回来。
打开电脑写学术论文的时候,傅恒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科室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叶岭。
“顾医生在吗?”
叶岭抬起头,撞上傅恒的视线,她心头猛然一跳,又迅速低下头。
另一个同事认出了他,兴奋地说道:“顾医生出诊了,你去心脑外科8号诊室应该能找到他。”
“我在这等她吧。”傅恒径直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叶岭的座位,她低着头,飞速的敲击键盘,打出来的字是一堆乱码,删掉,继续打,又删掉,反复如此。
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看出她很忙。
另外一个同事接了电话,便拿着文件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人。
很长时间,就只能听见键盘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叶岭忽然站起身,假装没看见傅恒,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攥住。
叶岭脚步一顿,她没回头,但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目光。
过了几秒,男人松开了她的手,叶岭逃也似的走出科室。
她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双手抓着洗手池边缘,手指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霍总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顾医生和他真是般配啊。”
“是啊是啊,顾医生太幸运了吧……”
叶岭回到科室,顾箬已经回来了,也有很多慕名前来围观的同事,顾箬挽着傅恒的手臂,和大家介绍。
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阿垣,正好大家都在,请同事们吃个饭吧。”
傅恒双手抄在西装裤兜,微微点头,声音很轻,“嗯。”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同事搂住叶岭的肩,笑问:“叶岭,你去不去?”
叶岭低头收拾办公桌,“我就不去了吧,晚上还有事。”
“什么事啊?要去约会吗?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是啊,大家都去了,你别这么不合群嘛。”
“顾医生好不容易请一次客,好歹给点面子。”
大家都劝她,可是本来就没几个人,叶岭平日里独来独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就是,不要搞得像大家孤立你一样。”
顾箬也说道:“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一块去吧,你也来了这么久了,上次部门团建你也没来吧?”
叶岭的呼吸乱了几分,上次部门团建,她在傅恒那里。
。
之后,我总借着这个机会每天跟他聊两句。
其实,聊了这么些天,我总觉得铁树都快被我聊开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有的人,真的能轻而易举成为聚光灯照耀的中心。
周其,就是这样的人。
他似乎也听到了,抬眸看来,黑眸黑发,浑身透着清冷不可攀的禁欲感。
对视一秒,我立刻转身,尴尬解释:不是。
新娘微愣,正要问,新郎轻轻拉了她一下,又笑着朝着周其迎了上去。
其哥!欢迎啊!
我匆匆往里面走,很快看到提前到了的柳斐斐正冲我招手。
蓁蓁!这儿!
我连忙冲了过去,原以为终于得到解脱,却在看到桌上高中同学桌牌子的时候,一颗心瞬间哇凉。
重新抬头环视一圈,果然都是熟悉的面孔。
我:……
然后,周其来了。
桌上只剩下两个位置,一个在我左手边,一个在我对面。
班长!这边!桌上有和他交好的男生起身招呼。
大约门口发生的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只要眼睛不瞎的,估计都看得出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脚步声靠近,我盯着眼前瓷白的茶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紧张起来。
然后,他从我身后绕过,越过我左边的位置——在对面落座。
桌上安静了一瞬。
好在招呼周其的那个男生很会活跃气氛,席间又很快热闹起来。
听说班长现在在一中当老师?那学校省重点,特别难进!
要不班长还是班长呢?厉害的人到哪儿都厉害哈哈!
哎,真是没想到李子恒和孙婉居然是咱们班第一对儿走到结婚的,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会是班——
说话的人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闭嘴。
几双眼睛又不停往我和周其身上瞟。
那时候我和周其在一起,轰轰烈烈,全校皆知。
谁也未曾料到最后我们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我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对面的男人眼帘微垂,正在倒茶,眉骨到鼻梁的线条流畅完美,似乎周围讨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有点闷,借口去了卫生间。
柳斐斐发来微信:你老实说,这种级别的男人,你分手了,你不后悔?要不把人追回来?
隔间外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真想不到周其和叶蓁居然分手了。想当初叶蓁为了追他,费了多少劲?
那又怎么样?周其这种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他们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就是,而且我觉得周其也没有很喜欢她吧?估计那时候就是扛不住她一直追才答应的,过后就把她甩了呗。
事实证明,成年人还真的很喜欢提过去的事儿。
虽然是我甩的周其,但她们其他话说的都没错。
我打下一行字,回了柳斐斐,开始吹牛逼。
搞清楚,是我先不要他的,要追也得是他追我。
柳斐斐:6。
柳斐斐:志向远大。可歌可泣。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