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还晴空万里,此刻天上却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方。“轰隆——”大雨伴随着一道炸雷倾盆而下,刺骨的寒冷无孔不入,叶岭被雨淋的睁不开眼。...
明明方才还晴空万里,此刻天上却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方。
“轰隆——”
大雨伴随着一道炸雷倾盆而下,刺骨的寒冷无孔不入,叶岭被雨淋的睁不开眼。
她像个被罚站的学生,笔直的站在车前,盯着玻璃车窗上狼狈不堪的自己,冷的她瑟瑟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岭快要撑不住了,她视线越来越模糊,身形晃了又晃。
这时候,车门打开,一柄黑色的伞出现,傅恒从车里下来,缓缓来到她的身边。
叶岭抬起头,望着他神祇般的容颜,一如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程羿替他撑着伞,他冷峻的眉眼锁定着她,与初见时不同的是,那时她的眼神饱含希望,而现在她满目疮痍。
他依旧矜贵无双。
“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说话的声音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可却让叶岭心底发寒,因为她知道,他越是平静,心里的怒火就越盛。
“叶岭,说话。”
叶岭紧抿着唇,无话可说。
大雨拍打在她身上,像一把把刀子,扎的她鲜血淋漓。
沉默像一道墙,将她与他,隔绝在两个世界。
傅恒从程羿手里接过伞,程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冲进雨幕,头也不回的跑了。
叶岭朝着程羿的背影看去,她大概知道程羿干什么去了。
是去找江颐和魏火的。
傅恒伸出好看的手指,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用温和的声音说着令叶岭毛骨悚然的话,“看来上次,不该打断你弟弟的腿,而是应该打断你的腿,这样,你就不会乱跑了。”
他的每一次温柔触碰,都会让她抖的更厉害。
最后一缕碎发捋到耳边时,他手腕忽然一转,掐住她的下颚,“叶岭,告诉我,为什么要跑?”
叶岭嘴唇直打哆嗦,又冷又寒,她强忍着眩晕感说,“你结婚了。”
“只是这样吗?”
她又不说话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快死了?叶岭,听见我变成植物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巴不得我一辈子躺在病床上?”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跑!”傅恒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叶岭心尖一颤。
雨水冲刷着叶岭的脸,让她睁不开眼,她吃力的望着他,下巴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的沉默,永远是激怒他的导火索,他眼底的火苗,肉眼可见的逐渐汹涌。
傅恒忽然丢掉伞,转而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摁在车门上,“叶岭,回答我!”
他力道很大,叶岭喘不上气,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望着那张濒临崩溃的脸,气若游丝,“霍先生…那你有没有,爱过我?”
她问出了这么多年,从不敢问的话。
她不懂,他对她的恨从哪里来。
是对穆蓁的恨吗?
可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她……
六年的时间足够他报复了,可偏偏,那六年的时间里他待她极好,从不为难她,甚至帮她解决掉麻烦。
可最后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又是如何,激发了他内心的恨?
叶岭听不到他的回答,这句话说完,她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自然,也没有听到他沉默良久的那句,“那你呢?”
哪怕当初,他说要订婚的时候,她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舍,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她又是怎么做的?
把这些年对她的好,无情的拍在他脸上,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她自由了。
她想要自由,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
当叶岭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在头顶天旋地转,她的经验告诉她,大概是又感冒了。
她想坐起来,可沉重的脑袋让她又栽倒回去。
叶岭转动眼睛,往旁边看去,心里狠狠一沉。
傅恒就在旁边,他穿着黑色衬衣,领口有两颗纽扣没扣,叠着双腿,在闭目养神。
叶岭再一次打量四周,犹如大梦初醒。
她回来了。
这是山海别苑。
她闭上眼,在朝安的一幕幕如镜花水月闪过脑海,让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境与现实。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了起来。
叶岭屏息静气,悄悄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只是脚刚碰到地,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就这么摔在傅恒的面前,脑袋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灵魂从身体里飞了出去。
缓了会儿,叶岭才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她撞上了傅恒漆黑的眸子。
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不过睁开了眼,无情的看着地上狼狈的叶岭。
叶岭收回视线,想爬起来时,锃亮的皮鞋的鞋尖抵在她的下颚,他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又想去哪里?”
叶岭爬到一半停住,然后就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