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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崇华笑而不语，片刻才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忘记谢谢他了，他送给我太太的手表，我太太很喜欢。我太太一直有收藏手表的习惯，昨天见面时，我忘记跟他提了。”
手表？
苏影灯想到了在商场看到的那一幕，像这样大的合作方，顾凛会投其所好给合作方或者其身边的人送礼物是很正常的吧？是她误会了？
肯定恰好这个司崇华是个宠妻狂魔，顾凛一定了解得很深刻，所以才送了表……
至于跟顾凛一起的那个女人，八成是陪他去买礼物的，一定是江氏公司的人！
开好了药单，司崇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极小的黑色礼物盒递给苏影灯：“礼尚往来，他送了我太太礼物，我也应该有所表示。我从事珠宝行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这颗粉钻，希望你能喜欢。”
苏影灯吓了一跳：“粉……粉钻？不不不，司先生，您送礼也不应该送给我，您给顾凛就好。”
司崇华没有把礼物收回去的意思，站起身说道：“他投了我太太的喜好，我也应该如此，你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再见。”
看着他离开，苏影灯心里五味杂陈，她没资格收这个礼物，司崇华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因为顾凛公布了和她恋爱的事，所以司崇华才认可了她的身份？
她把礼物盒拿到没人的地方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切割工艺完美的粉钻，目测一克拉净重，是非常规水滴形状的，没有别的修饰，也足以耀目。
回想起她锁在柜子里的那些没碰过的礼物，好像都很昂贵，加上这颗粉钻，她都算个小富婆了……
介于这颗粉钻价格比较昂贵，她兜不住，决定跟顾凛说明情况。
电话打过去，他给挂断了。
她之前挂过他电话，他八成在气头上，以牙还牙。她没辙，只能发了信息说明情况。
没想到顾凛直接回道：送你的你就自己拿着，跟我没关系。
苏影灯有些凌乱，好家伙，就为了跟她置气，至少价值大几百万的粉钻他都不屑一顾？是她太没见过世面了？
没下班之前，那颗粉钻她没地方安置，又怕丢了，就一直放在衣兜里，时不时的摸一下看还在不在，紧张得要死。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拿回家放进柜子里，她才舒了口气。
她随手把柜子里的东西拍了张照片发给李瑶，开玩笑的说了句：以后要是我走投无路了，就卖了它们去找你云游四海。
李瑶发了个羡慕的表情：牛逼！
正聊着，黑崎从她房间冲出去了，她听到了顾凛回来的动静，关掉手机拿上装着粉钻的盒子下楼迎上去。
看见她，顾凛视若无睹，犹如当初。
她快步上前，把盒子塞他西装口袋里：“司崇华送的礼物，本意是回礼给你太太的，还给你。还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不知道手表你是买给司崇华的太太的。”
顾凛终于有了反应，听出了点眉目：“所以弄半天你是为这个跟我闹呢？你怎么知道我买手表的事儿的？”苏影灯心虚的陈述了亲眼目睹的事实，顾凛气得冷笑了一声：“所以你那憋着不说缘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苏影灯点了下头，这事儿的确是她理亏，她当时人都傻了，也不知道怎么理直气壮的问他，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误会……
他隐忍的吸了一口气，抬步进屋：“跟我一起选手表的女人是公司新来的，我只是觉得她眼光不错，我不会给女人选礼物。”
这是在解释么……？
苏影灯埋着头默默的跟上去，不知道他会突然停下来，没留神撞在了他坚实的后背。
她揉着鼻子道歉：‘对不起。’
他阴沉着脸，把装着粉钻的盒子塞回她手里：“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有些话，说了是收不回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苏影灯鼓起勇气说道：“除了分手，别的话我承认我不该说。我觉得我们以前那样就挺好的，或许在一起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不是一直挺讨厌我的吗？咱们都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她努力的挤出一抹无谓的微笑，她希望风轻云淡的结束这些天的荒唐，可他脸上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风轻云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受伤。
他说：“你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么？”
这次他没有再突然停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他房间的灯，迟迟没有亮起，黑暗里，他在想什么……？
苏影灯毫不意外的又失眠了，她趴在床上和李瑶连着视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李瑶是墙头草，一听是误会，瞬间改口：“我也奇怪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有时候眼睛还真的会骗人。是误会解开就好了嘛，你好好道个歉，嘴甜一点，男人经不起女人撒娇的。”
苏影灯沉吟片刻，说道：“我坚持分手来着，继续也没有意义，一直都是我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一直处于被动。在一起是他说的，我不想分手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我就不能主动结束吗？如果这只是他恶作剧的玩笑，我玩不起，就当我玻璃心好了，我认怂。”
李瑶问出了最关键最致命的问题：“你舍得？不管是不是他的恶作剧，至少现在、目前，他是你的，分了手，你俩就什么都不是了，反正换做是我，我做不到。你俩的问题就是从一开始就太复杂，我看着你们都觉得累。”
累，苏影灯自己又何尝不是？
看她发憷，李瑶叹了口气：“你坚持分手他怎么说的？”
苏影灯把脸埋进枕头：“他说‘你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么？’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李瑶在感情方面也是个半吊子：‘你都不懂，那我就更不懂了，鬼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这也不算同意分手啊。算了算了，明天还得‘搬砖’呢，赶紧睡吧。’
挂断视频，苏影灯的世界陷入了死寂，绝望的是，死寂中，她的意识还依旧清晰，毫无睡意，深夜里的万籁俱寂，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孤单感，无孔不入。
她拿出了给他买的胸针，细细端详了许久，怎么到最后，连礼物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终是没控制住，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顾凛几乎是秒回，没有字体，只有一个逗号，显得极其敷衍，但要说是敷衍，又和秒回相悖。
确认他没睡着，苏影灯走到他房门前轻声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脚步声渐近，很快，房门从里面打开，他穿着白色针织家居服，洗过澡头发没有像白日里一样梳起来，稍长的发丝微微遮挡住了眸子里的情绪，可他眼底的寒意，还是溢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苏影灯将胸针递上前：“在你给司崇华的太太买手表的那天我给你买的礼物，一直没给你……”
他淡淡的扫了眼礼物盒：“要是不买这东西，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所以它还有什么意义？”
苏影灯咬了咬唇瓣：“这枚胸针没有给乔义良的那一千万贵重，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说着，她笑了笑：“这下好了，欠你的不管是钱还是什么方面，我都还不清了。”
他勾了勾唇角，带着些嘲弄：“别老是嘴上说着还，行动远大于空谈。”

苏影灯垂下了头：“这辈子还不完，那就下辈子接着还。”

顾凛转身走到床沿坐下，漫不经心的点了支烟：“这辈子的事，凭什么强加给下辈子？哪有什么下辈子，那不过是人在为这辈子的无力偿还找借口罢了。”
他的话撞破了苏影灯的心墙，她哑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竭尽全力都做不到的事，我能怎么办？”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道：‘自愿给与的，我从来没要你偿还什么，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不用把自己放在尘埃里，两个人要站在一条平行线上面对面才能看清彼此，仰望和俯视的姿态，太遥远了。’
苏影灯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才能面对面看清彼此，江父写给她母亲的情书，还有那灰色的过去，都沉甸甸的压在她胸口。
他唤她上前，她乖顺的走到他身旁，顺势靠着床坐在地毯上，一侧是他修长的腿，如此近的距离，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她抱着膝盖沉默着，他抽完烟，掐灭烟蒂，学着她的样子，跟她一起坐在地毯上，两人的手臂碰在一起，看上去如此亲密。
房间里只留了盏台灯，他看向她时，她正微微垂着头发愣，有几分呆萌，也有几分迷茫，曾经剪短的头发，这几个月，稍稍长长了一些，有了几分过去留长发的影子。
他开口说道：“头发留着吧，事实证明，你剪了头发也改变不了什么，当初是不是以为，剪掉头发就能重新开始人生？”
被他戳破，苏影灯窘迫的扣着指甲盖：“大半夜的这么坐着闲聊怪冷的，要不……”
她想说要不各自睡觉吧，谁曾想话还只说了一半儿，他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这样会好些？”
苏影灯瞥了眼墙上暖气的温度，她说冷只是借口啊，突然这么和平的坐着，她心慌得很。
顾凛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她的唇，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原本的体香，格外好闻。


第二百六十二章女人的嫉妒
苏影灯没想起来反抗，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那么恶劣的吵过架，还可以这样风平浪静？是因为平静下藏着暗涌么……？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后续他会对她做少儿不宜的事，几乎连画面都构造好了，可吻毕他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单手捧着她一侧的脸颊，任由她柔顺的发丝在他指间穿梭：“我们没分手，你想都别想。嫌我对你太好让你惶恐，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尽量……让你自在些的。回去睡觉吧，今晚不用你暖被窝，没心情。”
苏影灯如获大赦，道了晚安，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分手成功，还是今晚的和谐会谈，比起和他做亲密的事，他温柔的吻更让她悸动，因为单纯的吻是真实的，不带着欲望和冲动。
她走后，顾凛拿起了她留下的礼物盒，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枚胸针，他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两人几乎是同时从房间出来，苏影灯脸上带着即将迟到的紧迫，两人目光短暂的对视，顾凛面色如常：“早。”
苏影灯回应了一声，跟上前：“我要迟到了，不吃早餐了，晚上见。”
顾凛只是挥了挥手，没有更多的言语粉饰。苏影灯恍然看到他别着她昨晚给他的胸针，于是笑意蔓延到了眼底。
持续好些天，两人都是白日里各自忙各自的，晚上回到家碰面，吃过饭，一起遛遛狗，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是单单的相处，足以让苏影灯觉得舒适，她一直期望的就是这样简单的呆在他身边，不敢渴求太多，如此就好。
周六顾凛突然提起带苏影灯去公司走走，有了第一次的适应度，这次苏影灯没有拒绝。
像江氏这样的大企业，周末双休是必备的，只有极少数必要加班的部门才依旧在忙碌，但公司也比工作日安静不少，显得有些空旷。
顾凛在办公室忙碌的时候，苏影灯就一个人四处转悠，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的，她在加班的部门看到了那天陪他去买手表的女人。
他说得没错，那个女人眼光的确不错，衣品也是极好的，虽然身上穿的衣服什么的都是轻奢小众品牌，称不上昂贵，可就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怪不得他会让这个女人陪同去挑礼物，她在意的也不是谁陪他去，而是他给这个女人戴手表的动作，那一幕，现在想起来，尽管知道是误会，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大舒服，大概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吧，总是无法控制，在心底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骚动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女人抬头朝她看了过来，那一瞬间的对视，女人表情把控得很好，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算是礼貌性的打招呼，尽管彼此都不认识。
苏影灯以微笑回敬，尽量让自己显得得体，对她来说，社交比医学知识更加晦涩难懂，难度更大。
女人邻座的职员小声提醒：“这是我们总裁的女朋友……”
女人眼底一闪而过了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一般人这种情况都会显得手足无措，但她没有，只是浅浅对同事一笑，表示知道了。
苏影灯回顾凛办公室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带着助理前来的司崇华。
两人也算是认识，彼此打了招呼，一同进去。
顾凛和司崇华在休闲区谈公事，苏影灯也听不懂，正要走开，顾凛不动声色的拉着她坐到身边：“司先生，要是晚上方便的话，带上夫人一起吃个饭吧。”
司崇华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了僵：“我太太不喜欢在外走动，大抵只能我自己赴约了。”
顾凛也没勉强，只是礼貌性的邀约而已，他背地里摸过司崇华的底细，司崇华背景比较复杂，属于什么道儿都吃得通的那种人，且常年在海外混迹，国内名声不太响，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交往起来都要小心谨慎。
但有一点，司崇华把自己的太太保护得很好，外界除了知道他有个关系极好的夫人之外，探寻不到其一丁点踪迹，他能打探到司崇华的太太喜欢收藏手表已经是很不易的事了，送出去的那款表价格虽不是顶尖，也是花心思搞到的限量款。
像他们这种有钱到一定地步的人，价格已经只是附属了，限定比价格要来得有意义。
晚上吃饭苏影灯没能脱身，对于她这种在医院手术台上才能如鱼得水的人来说，跟这种生意人吃饭简直是极致折磨，她几乎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结束，回到车上，她直犯困，正打着呵欠，顾凛闷声问道：“跟我一起吃饭就这么无聊？”
她急忙摇头：“不是，跟你吃饭不无聊，这不是有旁人在么？对了，司崇华到底为什么私底下找我看病啊？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顾凛沉吟片刻，说道：“大概跟我一样，合作之前，都会互相探底吧，没什么奇怪的，我能让他探底的，除了明面上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个解释好像说得通，不过司崇华居然会亲自探底，还真够谨慎的。
苏影灯没问他是不是故意带她去公司，让她看见和他一起买表的那个女人。她没怀疑过他的话，从一开始他说了之后她就相信那个女人是江氏新来的职员，并不认为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苏影灯没觉得哪里不对，反正从前一直是这样的，现状比最初还要和谐得多，她挺满足。
直到他开口：“你真就喜欢这种若即若离保持距离的感觉？”
苏影灯没反应过来：“嗯？”
他换了种比较直白的说法：“对有感觉的人，不会想着靠近一些么？你怎么这么奇葩？我越无视你你越自在，要不是看过你写的那些日记，我倒是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喜……”
没等他说完，苏影灯就绷不住了：“停停停！咱不带翻旧账的，你怎么还拿那时候的事儿说？你忘了你当时干了什么来着……？”
想到他发现她写的日记时无比嫌恶的神情，她还是有些受伤，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堪，仿佛冒犯了不该冒犯的。
他把她的日记本丢在地上时，她觉得天都塌了，终究是没想到，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到了红绿灯路口停下时，顾凛突然说道：“我要是说，当时我是因为震惊手抖，没拿稳，日记本和那些画才掉地上的，你还会觉得尊严被践踏了么？”
苏影灯在惊讶中努力回想当年的细节，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余，她只能对他当时的神态用词汇记个大概，至于细节，已经无迹可寻。
她笃定了他当时是不屑一顾和嫌恶的，怎么会是手抖没拿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轻松的笑笑：“其实换做我是你，我可能比你做得还绝，谁会接受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的爱意呢？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当初我没有踏进江家。
我心疼我妈，同时也怨她，明明遇到了一个人渣，干嘛还生下我这么个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累出一身病，最后不得善终，更不会找到江家求助。”
这是苏影灯第一次在顾凛的面前如此坦然的提起她的母亲，第一次大胆的敞开心扉。她以为他会翻脸，暴怒，可他没有。
路口的绿灯亮起，车继续上路，顾凛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持续沉默着。
回到江宅，停好车，苏影灯当先下车去找黑崎，她知道黑崎一定会迎出来，狗子的一生不长，她不忍让它任何一次的迎接落空。
人生总会不经意间留下遗憾，来不及一一抓住。当初她要是能事先知道母亲命不长久，一定会乖乖的一直守着，不至于失去了那么多和母亲相处的机会，她一直在后悔。
顾凛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火光在他指间明灭，烟雾飘散出的，是一缕缕惆怅。
“喂，明天给我画一幅肖像吧。”
听到他的声音，苏影灯停下脚步回过头：‘我好久都没画了，手生，画不好，算了吧。’
顾凛无奈挑眉：“没事，我长得好，经得起你造，只要画得不太难看就行。”
苏影灯朝他吐吐舌头：“要不要这么自恋？明天再说吧，我去洗澡，晚安。”
她虽然没一口答应帮他画画，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出去买了些画画的工具，之前的工具长久不用，有些都找不见了。
她大包小包的回家时，顾凛已经起来了，看她刚从外面回来，他问道：“干嘛去了？”
她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舒了口气：“买东西啊，不是要给你画画吗？什么时候画？”
他幽幽的看着她：“现在吧，去我房间画。”
苏影灯总觉得他这话不正经：“就不能在庭院里画？要是觉得冷，就客厅也行。”
他直接拒绝：“我喜欢安静，你画画不也得安静的环境？赶紧来吧。”
苏影灯放平心态，拿上素描的画本和铅笔去了他房间，她在落地窗前搭了把椅子，教他用比较好画的姿势坐好，亲自上手摆弄。
俯身时，发丝不经意扫过他的鼻尖，留下一寸芬芳。
他眸色沉了沉：“要不画个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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