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白顾季晨(宋宛白顾季晨)全文免费阅读_宋宛白顾季晨全文阅读

时间:2023-01-19 16:58:4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负责人绵里藏针地回答:“何必说得那么清楚,咱们心知肚明就成了。这堤坝是您负责修建的,如今方建成三日,头遭风雨便坍塌……”他忽然咧嘴,笑里藏刀地继续说:“当然,这定然不是大小姐监管不力,肯定是那些工匠们偷工减料。”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宋宛白湿漉漉的脸庞上游走。
宋宛白对他这蹩脚的暗示不屑一顾。她当着他的面指出那不寻常的裂口,凛然道:“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使蛮力推倒的,并非粗制滥造导致。您若不信,大可叫族中长老们前来亲自查验,看是否能还我清白。”她作势便要请求人来公正。
那负责人慌了神,原想着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遭逢此事,他都吓得六神无主,想来吓唬她两句便能将此事一带而过,自己喝酒误事的罪过也能就此被遮掩过去。谁知她倒气定神闲,根本不搭他的茬儿,反倒义正言辞地指责他起来。
“夏季多雨,虽说前几日天气晴朗,并无滴雨。可这夏日到底还未过去,难免疾风骤雨突然来袭。您既然负责跟进这防汛工作,临时堤坝也才筑成,重点堤段派人轮番蹲守,预防险情是最起码的吧。更何况这风雨降临时,第一时间守在现场,随时观察洪峰状况并作出相应对策才是您的职责所在吧。而不是喝得烂醉如泥,待到翌日早晨,才姗姗来迟!”
那负责人不大服气当着一众手下的面,被一个毛丫头训话,但碍于她的身份,又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故而脸色不软不硬地回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怎能提前预知有人居心叵测,会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宋宛白一时怒极,口气也不由得严厉起来,她抬高了嗓音:“您既领着这差事,就该恪尽职守。我相信若是您有心看护,派人时刻关注,便不会叫贼人钻了空子。那贼人也不敢在严密的监护下,趁黑推掉堤坝。您难道不知,这南北水渠紧挨万顷良田。一旦出了岔子,整个洛城这一年还有粮食可收吗?到时候谁来负责,是当值的你?还是已经完成任务的我?”
那负责人悻悻然低下头颅,不发一语,一双被酒气熏红的眼睛还在不怀好意地乱转。
宋宛白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心头的怒火,竭力平静地告诉他:“这事儿我会如实上报,绝不包庇。”言毕,她迅速与他擦肩而过。
那负责人见她走远,怒上心头,一把扯下自己的斗笠,狠狠地摔砸了水泊上。他凶相毕露,口中不断咒骂道:“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官威。要不是看在族长是她爹的份上,谁搭理她。呸,他娘的,给老子做妾,老子都不看一眼……”
他脏话还未喷尽兴,只听空中传来“嗖嗖”两声,两枚石子先后打中了他的后膝,令他不由自主地屈膝,朝前倾倒而去,最后手舞足蹈地跌进了水坑里。
显然水中的泥沙很好地清洗了一番他肮脏的嘴巴,否则口中不会“咕噜咕噜”不停地吐出土色的水泡来。
一群手下见状,七嘴八舌,兵荒马乱地前去搀扶。
不远处的柳树后传出一声解气的轻笑,一道玄色的身影如烟一般,在破开云层的晨曦下一闪而过。
顾季晨顺利在天彻底明亮之前,回到家中。
他方换下他湿透的衣裳,黎棠便破门而入。彼时他上身未着寸缕,水珠从他肩背上不停滚落。
黎棠眯眼,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顾季晨目光转移,看向窗外刺眼的晨光,“没去哪儿,怎么了?”
黎棠扭头看向他脱在门外,沾染了泥沙的湿鞋。昨夜空山晴空万里,他若没有出去,鞋上何来这湿润的土壤。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弟弟始终学不会撒谎,“你是不是下山了?去给大小姐帮忙了?小栀,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发慈悲了,洛城的闲事你也管?”
顾季晨见被戳穿,也不再遮掩,只是不置可否地回答:“私事而已,无关两族。”他换衣完毕,来到被黎棠堵住的门口,面容平静,“让开,我要出去。”
黎棠与他僵持了会儿,还是偏过身子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待他走过,他又握住他的小臂, 拦住他问:“小栀,什么时候的事?”
顾季晨看了眼被紧锁的手臂,目光上移,见到对方脸色严峻,不禁锁眉,慢吞吞地问:“什么意思?”
黎棠洞悉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无稽之谈。”顾季晨挣开他的禁锢,“我由衷的希望你能花点精力在修炼上,而不是成天担心这些儿女情长。”
黎棠肃穆地回答:“小栀,我虽天资比不上你,可我到底是你亲哥。长兄如父,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你是黎氏的族长。无论黎氏处境如何,现况如何,我们皆以你为首,你自当做出表率来。”他说完这话,并未给予顾季晨回话的机会,便抱着筲箕走开了。
顾季晨清亮的目光中露出点点疑惑来。
“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宋宛白马不停蹄地回去向他父亲禀报了此事。
族长听闻后,脸色铁青。不过站在父亲的角度上,他还是赞扬了女儿勇于冒险的精神。但又不免好奇,她是如何在不事声张的情况下与圆满两个人在一夜之间就建好了一座简易的堤坝。
宋宛白对此避重就轻,只说上苍垂怜,雨势并未强到步履维艰的地步,加上自己这些日子也勤加修炼,实力亦大有长进,故有此等良好结果。从头至尾,只字未提顾季晨冒险前来相助一事。
族长嘱咐她无需绷得太紧,当张弛有度。又说近日族中对她好评颇多,连那吹毛求疵,眼高于顶的赵子扬也跑来他面前,夸赞她学业大有长进。
宋宛白心虚地挠了挠头,扯开了话题,询问父亲对于这个推倒堤坝的歹徒可有头绪。
族长一言不发,一向清明的双眸此刻晦暗不明,既有愤怒又有担忧,更多的还是痛心。
宋宛白起初只是猜测这人是冲着她来的,为了毁掉她的清誉,阻碍她的道路。但此刻她回过味儿来,此人居心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南北水渠一破,直逼洛城命脉。若是窝里斗的话,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招不慎,洛城百姓也得跟着遭殃。
究竟是谁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难不成真是大长老暗地里操控?
她不确定地问向族长:“父亲,大长老此次外出是否是他自请?”
族长颔首,眉头微动:“你怀疑是他?可他此刻不在城内啊。”
宋宛白心怀忧虑地道:“我听闻,大长老自诩实力高强,对父亲您捷足先登族长之位一事一直心存不满。是否是他妄图以此事来捣毁父亲多年建树,致使父亲失去民心?”
族长毅然决然地否定:“不可能,兄长绝不会做出危害洛城之事。定是他人在背后捣鬼。我会尽力追查,不过希望渺茫。”
宋宛白不死心,“大长老此次外出也许只是一个幌子,故意让你我掉以轻心也未可知。”
族长口吻忽然严厉起来:“岚儿!他是我的兄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他亦是你的亲大伯,你不该在背后如此揣测长辈。”
宋宛白见他态度坚决,不禁叹了一气,再无话可说,随口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回屋前,她路过母亲的嘉兰院时,碰到穿着骑装的缙云崇气宇轩昂地迎面走来。他连寒暄都没有一句,便与她擦肩而过。
宋宛白心头一颤,抿了抿双唇,尽力扯出一个弧度,转过身,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叫停了他一往无前的步伐,“小虫子,你这是去哪儿?”
缙云崇没有转身,连头也没回,只是微微偏过一点脑袋,用眼角的余光斜视她,冷若冰霜地道:“秋试要比赛骑射,我只是去练习。我不比长姐天资聪颖。若想取得一点成就,只能勤学苦练。”他不忘再冷嘲热讽一番。
“秋试还要考骑射?”宋宛白震惊不已。
“是啊,这是学院的老师新加比试项目。前几日长姐忙着积累声誉,难免疏忽了学院的课程。”他将宋宛白前些日子风雨来雨里去的艰辛全部归纳为她沽名钓誉。临走前还对此嗤之以鼻。
宋宛白并未深度揣测弟弟不逊的言下之意。眼下她已被新加的骑射项目搞得方寸大乱。所有武艺中,禁运岚最不擅长的便是骑射了。她一不掌御马之术,二不具优越眼力。让她背弓上马无疑是人形活靶,任人宰割了。
天呐,这简直就是噩耗!
所以当圆满晨起还提醒她未免败露,少去空山,可到了晚间,她还是忍不住跑上空山。而且这次还是哭着上去的。
见到顾季晨的刹那,她飞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眼含热泪地向他求救,“阿栀,帮帮我。”
顾季晨听完她大祸临头似的一番悲壮之言,无可奈何地领她去了后山一极偏僻的地方。
那处也有一小片竹林,突兀地长在一片光秃秃的平地间,像是被人刻意搬来插在这儿似的。
宋宛白一声不响地跟着顾季晨进入,见他吹了声口哨,原本寂静无声的周遭陡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数十只庞然大物的黑影陆续朝他们围了过来。
饶是宋宛白见多识广,也没碰见过这种架势。这些野兽个个身材魁梧,肥硕丰腴,体型似熊,甚至还能直立行走。
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记冲撞,回头一看,一匹通体黑白的野兽已经匍匐至她脚边,正嗅着她衣角上的气味。
她顿时汗毛倒立,一下跳起来,抱住了顾季晨这根救命稻草,将她整具身体都挂在他身上,语无伦次地喊道:“啊啊啊,它它它它拱我。”
顾季晨轻叹一气,挥手让那野兽离开此处。
那野兽被驱赶,貌似很受伤,脑袋垂下,扭着圆滚滚的屁股,慢慢走到一处茂盛的草丛后,将自己硕大的身躯掩藏起来,只剩下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和它那双极有特色的黑眼圈露在外面,偷偷地观察着这边。
这野兽还挺可爱的。宋宛白心下觉得。
“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吧。”顾季晨声音闷闷地道。
宋宛白这才如获大赦地跳下,对他讪讪一笑,“抱歉。”

他向方才冒犯宋宛白的那匹野兽,招了招手。它即刻跃出草丛,兴奋地向他们奔来。

“慢点儿。”顾季晨严厉地呵斥。
那野兽当即刹住步伐,一点一点朝他们碎步而来。它喉中发出委屈的呜咽声,黑亮的眼眸中也流露出凄楚的目光。
宋宛白不禁动容地皱起了眉头,用手肘戳了顾季晨一下,“你温柔一点嘛。”
顾季晨默然不语,从旁劈下一根竹子,递到那野兽面前。那野兽顿时一扫委屈,接过竹子,忘我地啃了起来。
宋宛白蹲在它面前,面带微笑地观察它进食的模样,觉得异常可心。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它毛茸茸的头顶,软绵绵的触感和小猫很类似,两团乌黑的眼圈更是可人。貌似性情也十分温顺,并不怕人。
“这兽我从未见过,叫什么名字?”她问。
顾季晨回答:“食铁兽。”
宋宛白傻傻重复:“噢,食铁兽啊,食铁兽?食铁兽!当年蚩尤的坐骑就是它?”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去打量这个啃着竹子,嘤嘤叫的吉祥物,腹诽道:“怪不得涿鹿之战中,蚩尤会输呢。”
顾季晨瞧出了她脸上幻变的情绪含义,申明道:“食铁兽从前是食肉动物,舐食铜铁,凶猛无比。只是进入空山之后,无肉、铁可食,只得吃竹子充饥。千百年未经战争,长久的休养生息下,个性温顺了不少。不过你放心,它的爪牙仍旧锋利,动起怒来,照样能将你撕碎。”
“是你一直在饲养它们吗?它们似乎对你言听计从。”她问。
他回:“轮流。”
宋宛白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食铁兽毛茸茸的圆脑袋,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我也养了一只猫……不,是我弟弟养的,叫晓晓。有一天早晨我在院落里碰见了奄奄一息的它,小虫子很疼爱它,所以我连忙送它去看了兽医。不过那兽医是专看马的,其它家畜的疾病不算特别精通。他说晓晓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是寿命到了。”她彻底陷入回忆中,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顾季晨好奇后续,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她望向了漆黑如墨的半空,几根竹梢点缀在她的视野边缘,“小虫子很喜欢晓晓,几乎与它形影不离。我不愿让他因为晓晓的离开而感到难过,所以我瞒着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总算是救活了它。后来我欣喜若狂地抱着晓晓去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晓晓说什么也不肯接近他,而是一个劲儿地围着我打转。我至今还记得他挫败又受伤的模样。也是从那天起,我和他的关系一落千丈。”
顾季晨想了想道:“应当不只是这个原因吧。”
宋宛白怅然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谁知道呢?”
顾季晨见她惆怅不已,连忙调换了话题。
“我这儿没有马给你骑,你且骑它吧。”
宋宛白颔首,折了根比较脆嫩的竹子,递给这食铁兽,试图收买熊心。她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心情渐好,“铁铁,一会儿难为你,给姐姐骑一下咯。”
顾季晨听见她即兴发挥取出这个毫无美感的昵称,无情奚落道:“她是女孩。你这名字取得很没水准。”
宋宛白不服气地“切”了一声,“你还是男孩呢,不是还取了个花名。”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欸,你们黎氏怎么都是花名啊。是传统吗?还是单纯为了省事儿?”
顾季晨趾答道:“我们的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那是看……”他话音戛然而止,脸上莫名出现了一点羞意。他转过身,背对她。
“看什么?”这引起了宋宛白的好奇心,上去追问。
顾季晨转向另一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宋宛白扯着他的胳膊,刨根问底,“说嘛,说嘛。”
顾季晨不胜其烦,“看胎记!黎氏族人出生时身上都会带有一块花形印记。是什么花就取什么名儿。”
宋宛白闻言,很是诧异,她捏着下巴,思索道:“这么神奇。所以你的印记就是栀子花咯。让我瞧瞧。”
她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个要求,竟让顾季晨满脸通红。
有猫腻。
宋宛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伸出邪恶的双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顾季晨捂住胸口,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去,张皇道: “你……你要做什么?”
宋宛白笑而不语。她先下手为强,乘其不备,对他使出一个定身术。顾季晨摇晃的步伐顿时僵住,并朝着后方倒去。宋宛白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搂着他慢慢平躺在地。
她对着他邪笑数声,那笑容令顾季晨汗毛倒立。
她先是查看了他的双手双臂,皮肤细腻光滑,没有半点多余的痕迹。紧接着他又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的掰动,仔细检查了一番,连一颗痣都没有发现,何况胎记。
且照他方才的反应来看,必得在隐蔽处,看来是在衣下了。
她立即伸手向着他的腰带而去。
幽蓝的双眼闪过羞赧与惊惶,他低吼道:“宋宛白,你放开我!你别太过分!”
但是女流氓宋宛白她置若罔闻,坐在他腿上,一门心思要扯掉他的衣带。
眼看衣结松散,衣襟也跟着松垮。在贞节不保的压力下,顾季晨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冲破了双臂的钳制。他吃力的举起双手,妄图去抵挡她的下流行径。却不想这女人力大无穷,伸出双手一把扼住他的双腕,举过了他的头顶。
“老实点,不然办了你。”宋宛白笑眼弯弯地说出了悍匪一般的强势之语。
顾季晨羞恼地逼视着她,“你敢!”
宋宛白原本只是开开玩笑,见他反应如此认真,不免也热血上头,好玩一把。
她将他的双腕交叠在一起,只用一只手固定住,空出一只手来抚摸他的脸颊。在这竹影摇曳的月下风光里,两人四目相对。宋宛白眸中更是柔情似水。她纤长的手指像是几条灵活的小蛇,在他娇好的脸庞上肆意游走。
她蓦然压下脑袋,凑近了,盯着他,坏笑着在他耳边缱绻低语:“照你们黎氏的规矩,我若是把你的清白毁了,你是不是就只能跟着我了?”
顾季晨清晰地看见了她眼中的侵略。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令他呼吸不稳。
连宋宛白自己都诧异,这玩笑话说出口后,心情竟是无与伦比的诚挚。她有些难以抑制心绪地畅所欲言,“那两盆栀子花,你养的很好。听你哥哥说,你每日都给它们浇水,悉心照料。”
顾季晨错开她慑人的目光,强撑镇定地回答:“叹生灵可怜罢了。”
宋宛白轻笑,眉眼温柔地望着他道:“阿栀,我这人从小就不信邪。我确定的事,任旁人如何劝说,我都不改分毫。我想我是……”她没有把说完,因为她的注意力一早不在她话头上了。一双亮晶晶的双眸紧紧盯着顾季晨红润的嘴唇,缓缓覆了上去。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枚铜钱那么厚时,铁铁猝然冲了上来,将一鼓作气的宋宛白,撞飞了出去……
她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后,才被一块岩石阻挡住了翻滚。她躺倒在地,搂着受到暴击的腰部,叫苦不迭:“哎呦,痛死我了。”
顾季晨连忙坐了起来,捂着心口,听着自己擂鼓的心跳,激烈地喘息着。
若不是食铁兽及时出现,恐怕就被她得手了。
“气死我了,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那头躺地上的宋宛白还有精力气愤,看来伤的也不是特别严重。
顾季晨谨慎地朝她那儿走了过去,生怕她一个鹞子翻身,笑着蹦起来,再来一次霸王硬上弓。
宋宛白捏着受伤的腰部,仰面朝天,顾季晨那张冷脸映入眼帘。恢复平静的他,比起羞恼局促,此刻脸上的愠怒更多一些。
“阿栀,扶我一把。”她可怜巴巴地求道。
顾季晨气哼一声,扭头就走。
软的不吃,就来硬的。宋宛白对着他的背影,故意威胁道:“你敢走,明儿我就去跟你的族人们说,你在竹林里委身于我了。我看你还如何守住你的名节!”
“你!”顾季晨转过身来,怒瞪她一眼,“你无中生有!”
“我无中生有?”宋宛白扶着老腰,费劲地坐了起来,腰痛得让她呲牙咧嘴,“定身术一早便我解开了,你若真无私心,为何不逃开?”
顾季晨被话击中了要害,眼睛蓦然睁大了些,幽蓝的眼瞳宛若两簇青焰在月光下肆无忌惮地闪烁着光芒。
“你若有心,这结界都困不住你,更何况是我。你心不纯,此事便不能全怪我,你也得付一半责任才是。”宋宛白继续言语蛊惑动摇他。
顾季晨被她说的有些理亏,到了还是不情不愿地向她缓步靠近。
宋宛白坐在地上,笑着向他张开双臂,还转了转手腕。
顾季晨不情不愿地将她搂着扶起,抱怨地睨着她。
宋宛白熟门熟路地趴上他宽阔的背,由他将自己轻松地背起。她安心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她发自肺腑地说:“你是第三个背我回家的男人。”
“第三个?”顾季晨脱口反问。
宋宛白见他反应,悄悄乐了一下,“是啊。其他两个,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白檀师兄,不过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白檀师兄?”
不得不说,顾季晨很会抓重点。
宋宛白笑答道:“是啊。白檀师兄与我毗邻而居,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后来又一起入学缙云学院。他屡次败在我手下后,一气之下跑去君眉山发奋图强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为什么非要打赢你不可?”顾季晨又问。
“因为我跟他说,我不会爱上比自己弱的男人。”
顾季晨稳健的步伐有了一瞬的停滞,人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的嗓音有些异样的飘忽,连他自己本人也没有察觉。
“那不是很好吗?待他学成归来,你便不愁嫁了。”
宋宛白咯咯笑道:“别说这种醋话,怪幼稚的。”她向前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别乱扯关系。”
“你真是不坦率。我还是很有信心,能将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听见这话,饶是顾季晨也忍不住发笑,“凭什么?”
“当然是凭我的美貌啊。”宋宛白认真道。
顾季晨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抖动。
“我只是平时懒得去捯饬而已。我打扮一下还是很美的好吗?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顾季晨依旧笑个不停。
那是宋宛白头一次见他笑得那样开怀,故而说了好些傻话来逗趣儿。
月光将那晚两人交叠的身影无限拉长,一如积年长青的翠竹,立誓要永远守候在此。
之后宋宛白仍是时常偷偷上山,假借练习骑射的理由,以公谋私,趁机与顾季晨单独相处。
不过她跟铁铁很不对付,尤其是顾季晨在场时,铁铁总是黏着他,将她弃置一旁,甚至一言不合便将自己臃肿的身体卷成一个球,给她吃一个铁球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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