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拓要过来,代荷姑姑比任何人都激动,上午就开始吩咐宫女太监打扫宫殿,里里外外抹得是一尘不染。屋子折腾完了她就折腾我,求着我洗花瓣澡,一遍遍地往我身上抹香粉,把我逢年过节才穿的衣服拿出来劝我换上。我说:「穿那么华丽做什么,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啊呀呀,皇后娘娘,这么轻浮的话可不能说。」「又没外人听见。」代荷姑姑悄悄说:「娘娘,你可发现咱们殿外最近多了好些眼生的人走来走去?我估计是淑妃派的人,娘...
呼延拓要过来,代荷姑姑比任何人都激动,上午就开始吩咐宫女太监打扫宫殿,里里外外抹得是一尘不染。屋子折腾完了她就折腾我,求着我洗花瓣澡,一遍遍地往我身上抹香粉,把我逢年过节才穿的衣服拿出来劝我换上。
我说:「穿那么华丽做什么,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
「啊呀呀,皇后娘娘,这么轻浮的话可不能说。」
「又没外人听见。」
代荷姑姑悄悄说:「娘娘,你可发现咱们殿外最近多了好些眼生的人走来走去?我估计是淑妃派的人,娘娘不可大意,一言一行都不能失了分寸,叫旁人抓了把柄。」
这事我也发现了,不是淑妃就是摄政王派来的。我叫代荷姑姑不要声张,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晚间的时候,呼延拓过来了,一起用过膳,代荷姑姑和一众宫女非常识趣地退下了。我抓着他的胳膊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没有大碍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安分地脱我的衣服。
我涨红了脸,朝床里面缩了缩说:「你有伤,还是不要……」
「我说过了,不碍事。」他吻住我的嘴唇吮吸,很久之后,哑着嗓子说,「我说过,要送你一个娃娃。」
芙蓉帐暖,满堂春色。
呼延拓在凤藻宫宿了好几个晚上,有一天晚上他脸色严峻地跟我说:「摄政王就要动手了,就在这几日了。」
「他要……造反?」我瞪大了眼睛。
呼延拓示意我噤声,「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几天你不要出去,有危险就躲进密道里。」
我点点头,总以为还要过几天,谁知第二天傍晚,李公公就来通知我说:「皇后娘娘,摄政王攻进来了,皇上让你进密道躲起来,除了他,谁来都不要出来。」
「皇上呢?」
「皇上没事,让你放心。」
我躲进密道里,那名刺客的尸体还在,发出阵阵恶臭。我一阵恶心,扶住墙壁呕吐。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听见宫女太监来回奔跑的声音。我靠在墙壁上,心绪不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地没了声响,我紧张地踱来踱去。呼延拓没有过来,我等啊等啊,等得心都绝望了,身体瑟瑟发抖,生怕他出了事。
这时候我听到淑妃的声音传进来,「阮芯柔,你给我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然后我听到代荷姑姑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她说,「皇后娘娘,你不要出来,奴婢死不足惜。」
我咬紧嘴唇,代荷姑姑待我一片真心,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我不能看着她死。我打开密道,慢慢走出来。淑妃头发散乱,眼里布满血丝,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代荷姑姑的脖颈间。
「我已经出来了,你快放了她。」
「放了她?」她大笑起来,「阮芯柔,你为什么要出现?本该属于我皇后的位置你已经夺走了,连我的孩子也被你害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夺走皇上?」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对我全都是虚情假意,他根本从未爱过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舅舅已经帮我杀了他,哈哈哈!」
她神色凄惶,一边笑一边流泪,仿佛疯了一样,刀口在代荷姑姑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你说什么,摄政王杀了皇上?不可能!」我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双手忍不住颤抖,浑身冰冷。
她狠狠把代荷姑姑推到一边,代荷姑姑的头撞到墙上,晕了过去。她冷笑道:「阮芯柔,你现在很难过吧,是不是恨不得死了好追随皇上呢?我成全你。」
她手持匕首,狰狞着,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想起嫁给呼延拓的那一天,也如今日这般阳光明媚。他挑开红盖头,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我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而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是我的夫君?我想起在玉泉池,他跟我说:「你都是我唯一的皇后,永远不会改变。」
也好,他死了,我独活着做什么?再去阴间做他的皇后吧!
我闭上眼睛,然而匕首迟迟没有刺过来,我睁眼一看,淑妃的胸前插着一枝箭,箭尾的羽毛还在轻微颤动。
淑妃不敢置信地望向窗外,呼延拓拿着弓箭站在那里。她朝他伸出手,哀戚地唤了一声「皇上」便倒在了地上。
「芯柔!」呼延拓冲进来抱住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你真是傻,她要杀你你就让她杀吗?怎么着也该同归于尽啊!」
「我以为你死了!」我又哭又笑,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傻瓜,我死了你就要寻死吗?我死了你更该杀了她为我报仇。」
「等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