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景老爷子话音刚落,景曜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了。他声音如同被冰水浸染过,透着刺骨的寒意:“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活着倒是委屈你了。”看见他,钟娴脸上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死也要死的价值,起码,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景家落到你手里。”“你连活着都没什么价值,死了还能有?”...
可是景老爷子话音刚落,景曜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了。
他声音如同被冰水浸染过,透着刺骨的寒意:“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活着倒是委屈你了。”
看见他,钟娴脸上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死也要死的价值,起码,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景家落到你手里。”
“你连活着都没什么价值,死了还能有?”
钟娴眼神冷了不少,神色也没之前那么平静:“景曜,你不用在这里跟我废话,要杀便杀,你当我怕你不成。”
景曜唇角慢慢勾起笑,眸子里却没丝毫温度。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杀你,只会脏我的手。”
钟娴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做的这些事,够你在监狱里关个几十年了,能不能有命活着出来都还是一回事,我为什么要亲自动这个手?”景曜不紧不慢继续,“周安安从小是被你娇生惯养的,她受不了的滋味,估计你也难以习惯。”
大概是想起了周安安的惨状,钟娴呼吸滞了下,过了几秒,突然又开始大笑:“景曜啊景曜,枉我这么多年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还是个畏手畏脚的缩头乌龟啊,连杀我都不敢?”
“你要知道,我可是曾经打算连凌曼凝和那个野种一起杀死的,只是可惜了,他们命大,没死成,不过我跟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不管我是在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们,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切都不会结束,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景曜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消失,眼里堆积的,是浓重的杀意。
景老爷子对手下道:“夫人精神出了问题,送她回楼上休息!”
还不能等手下走近,钟娴便已经起身,推开过来的人:“哈哈哈,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从隽年出车祸那天起,从你把这个私生子带回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不就是死吗,当我怕不成?”
说着,钟娴又看向景曜:“我记得你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啊,怎么,你在怕什么,有种你就杀了我啊!我杀你老婆儿子,你却没胆子给他们报仇,真是可笑,在你心里,估计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
景曜不语,只是面无表情从陈北手里拿过了枪,慢慢上膛。
景老爷子瞠大了眼睛:“景曜,你也疯了吗!”
景曜淡淡道:“她说的对,她早就该死了。”
他抬起手,瞄准了钟娴。
景老爷子倒退了两步,差点连拐杖都握住不住了,他厉声吩咐:“还不快拦着他!”
可不等手下上前,景曜已经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道轻轻的女声:“景曜。”
嘭的一下。
墙上的瓷瓶应声而碎。
枪最终还是打偏了。
钟娴愣了几秒,才转过头看向碎落了一地的瓷片。
景曜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亲手杀你吗,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把枪扔给了陈北,却没有回头。
钟娴筹谋了这么久,她确实是没有算到景曜不会杀她。
按照她预想的,景曜应该是恨她入骨才对。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仍然没有上钩。
钟娴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笑景曜,还是在笑自己。
忽然间,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她拿起了桌上的匕首。
凌曼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感觉面前那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景老爷子着急道:“你又想要做什么,还嫌今晚闹得不够大吗,你现在这样,让隽年之后如何自处!”
钟娴讽刺道:“你觉得隽年是该为有我这个母亲丢脸,还是该为养大了这么个白眼狼后悔?”
话毕,钟娴又看向景曜,带了莫大的仇恨:“你记住了,隽年是我儿子,他从来就不是你哥,从来就不是!你们从今以后,就只是仇人。因为,是你逼死我的!”
钟娴话音未落,手里的匕首便一转,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景老爷子看着这幕,一口气直接没上来,晕了过去。
凌曼凝听见声音,刚想要上前,眼睛便覆上了一只手。
男人的声音极低:“别看了。”
凌曼凝站在那里,想起钟娴刚才说的话,以及听到的声音,不难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景曜,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凌曼凝感觉,她眼睛上的那只手,僵了一瞬。
外面一道闷雷响起,暴雨顷刻而至。
周隽年操作着轮椅进来,没等到景曜的回答,只看见了躺在血泊中还没闭上双眼的钟娴,以及晕倒在地上的景老爷子。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眼神里多了几分空洞。
景曜闭了闭眼,转过身:“叫救护车吧。”
“景曜。”周隽年叫住他。
景曜把凌曼凝往前轻轻一推,对陈北道:“带她先走。”
陈北看着他被血水浸湿了右手,惊道:“景总!”
“走。”
凌曼凝回过头,看着他,眼眶是红的。
景曜对她扯了下唇角,笑容极淡。
等凌曼凝被陈北带走后,景曜才收回视线。
屋子里,周隽年已经到了钟娴身边,轮椅就在身后,他握住了钟娴的手,声音有些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答他的,只有钟娴没有闭上的双眼。
她已经死了,连一丝微弱的呼吸都没有剩下。
周隽年坐在那里,握着她逐渐冰冷的手,一点点被抽去了力气。
景曜走近,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她说她是被我逼死的,让你找我报仇,我不否认这个观点。我可以找她报仇,你一样可以找我。”
周隽年望着钟娴的尸体,喃喃道:“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景曜,这也算是她欠你的,现在还清了。”
“她不欠我,你也不欠我。她死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对我心里有愧,同样,我也不会因为她的死,觉得我对不起你。”:筆瞇樓
周隽年笑容惨淡:“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