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只衷心地佩服那些有办法一个人带孩子、工作,回家甚至还有精力照理家中琐事的女人。 还好她还有好朋友帮忙,她落地之后就给沈一喃和黎白发了平安的信息。 沈一喃很快就打来了视频通话,国内是晚上了,她在一个露天泳池酒吧喝酒,光线温柔暧昧,身后泳池的微黄地灯照得池水波光粼粼,她轮廓也温柔,她今天显然换了个风格,不再是以前的甜美乖乖女,反倒穿了个香槟色丝绸修身裙,奶茶棕...
江阮阮只衷心地佩服那些有办法一个人带孩子、工作,回家甚至还有精力照理家中琐事的女人。
还好她还有好朋友帮忙,她落地之后就给沈一喃和黎白发了平安的信息。
沈一喃很快就打来了视频通话,国内是晚上了,她在一个露天泳池酒吧喝酒,光线温柔暧昧,身后泳池的微黄地灯照得池水波光粼粼,她轮廓也温柔,她今天显然换了个风格,不再是以前的甜美乖乖女,反倒穿了个香槟色丝绸修身裙,奶茶棕色长发变成卷发,慵懒地绾在脑后。
江阮阮笑了下:“沈姐姐今天出去猎艳了?”
沈一喃手指捏着吸管,微垂下眼睑,也笑:“那当然,生活太无趣了。”
“纯欲温柔风大姐姐,我都爱上了。”江阮阮说,小惊蛰正在捧着她的奶瓶,大口大口地吸着,听到了这话,也跑了过来,凑到镜头前,好奇地看了眼,然后松开奶嘴,夸赞道:“喃姐姐,真好看。”
沈一喃抬起眼皮,她很大方地收下赞美:“谢谢你啦,小惊蛰,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
“你在飞机上干嘛了呀?”
“睡觉觉呀。”
沈一喃跟小孩子能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就陷入了冷场,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阮阮好笑,让小惊蛰去旁边玩,她明白有些人天生不怎么喜欢小孩。
她问:“黎白呢,今天没跟你出来吗?”
“出来了,她去洗手间了,还没回来,她刚刚还调侃我,要不是我气质跋扈,穿上这身就是受尽窝囊气的贤妻良母了。”
江阮阮纠正:“是千金大小姐贵族气质。”
沈一喃:“公寓怎么样,还算满意吧?那个阿姨今天过去打扫了,她应该明天会到你那照顾小惊蛰。”
“喃喃,谢谢你。”江阮阮自嘲,“温岁有时候说的也没错,我天天想当独立女人,结果一路都在靠别人的帮助。”
沈一喃语气凉凉:“我们可不能听她的话,她被男权洗脑,但是我们也不能被‘独立女性’洗脑,难道女人的独立就代表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吗,男人天天喊着自己大男人、独立男人,我看他们不也一样享受着母亲、妻子的服务,他们也没有只靠自己,狠心吞妻子家的财产,也不影响他们认为自己独立。”
正如江阳。
江阮阮问她:“你和汀安分手了么?”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她眼中的笑意淡漠了许多,“我还没找他谈。”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因为汀安对她的意义并不只是个普通的恋人,她母亲去世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汀安,她自己的哥哥忙着从父亲手下夺回集团大权,根本没空陪她。
她想到江阮阮名下的那套公寓,说道:“上次六月初我不是帮你挂牌卖房子,我不认识有充足现金流直接买下这套公寓的,就找我哥帮忙了,最近有一对从国外回来的华人夫妻决定买下,他们手里资金充足,等我哥的助理帮忙处理完所有流程,我就把钱转给你,但是因为资金监管,可能还是得让我哥想想办法。”
毕竟这是一大笔的境外内转账。
江阮阮道:“先不用换钱,等有需要再说,钱先放你那边,我手头的钱还够用。”
“好。”
两人再聊了一会,黎白就回来了,她和穆靳成的婚事在即,最近在忙着拍婚纱照,她一直都很喜欢小孩,也期待成家,对事业没什么野心,毕业了就等待着结婚,听了穆靳成的安排,在穆靳屿的公司做秘书。
她一坐下来,就凑到镜头前,就柔声问:“小惊蛰呢?”
小惊蛰听到黎姐姐的声音,开心地一蹦一跳,两人隔着屏幕腻歪地朝着对方飞吻,黎白的心软成一滩水。
江阮阮挂断了电话,看着一堆的行李还有对她眨巴着眼睛的小惊蛰,她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面上却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样,新生活开始了,留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尽管现在比最初的设想多了一个小惊蛰。
但应该会更好吧?
她让小惊蛰先坐沙发上玩一会玩具,就开始收拾行李,她现在有两个手机,一个装着国内手机号,用来验证国内的各种app,但这个号码是她在国内新买的,另一个装着国外手机号,是沈一喃让人买好的,就放在进门的柜子上。
等她差不多收完行李,也晚上七点了,她去厨房看看,结果一打开,冰箱里满满的都是食物,甚至有不少国货,还整整齐齐地分好类别,一旁的小橱柜里则是小惊蛰的奶粉和备用的奶瓶奶嘴。
她忽然鼻子有点酸,她这一路上都在靠着朋友帮忙,何其有幸,她能遇到这样的两个好友。
等她煮好了两碗面线,端了出去,却见小惊蛰已经困得坐在地毯上,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嘴微张,一看就是今天累到她了。
江阮阮走过去,轻轻地抱起她,却忽然吵醒了她,她睁开了一下眼皮,又因为太困,看到熟悉的面孔后,很快又合上了眼,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声:“……妈妈……”
江阮阮眸光顿住,怔怔地看着她的睡颜,心脏闪过一瞬间的尖锐疼痛,疼得她几乎要弯腰,她移开视线,深呼吸,疼意却依旧在四肢百骸里流窜,这是她第一次喊妈妈么?
她把小惊蛰放在了主卧的床上,给她掖上被子,关上门,走了出来。
房子里静得吓人,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江阮阮往窗外望去,看到的是异国的夜色,陌生的建筑和灯光,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她坐在餐椅上,一个人默默地吃面,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了,只觉得面难以下咽。
忽然,一滴眼泪无声地掉落在汤面里,轻轻地划开涟漪,接着,一滴又一滴。
她仰起头,咽了咽嗓子,指腹抹了下眼泪,还是没忍住哽咽。
她没让小惊蛰改口,只有一个原因,她怕“妈妈”这个称呼,她自己都还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但当了“妈妈”,就要快速地成长,她不配,也不敢。
门外有人在按门铃。
她才搬来,谁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