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光洁的肤质作为外貌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反映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营养情况。现代常用玻尿酸注射、激光美容和微针等方式来改善肤质。在皮肤医学中，细纹、毛孔、光泽度和弹性都属于评判肤质的标准。

A型肉毒毒素（下文简写为BTA）作为一种神经毒素，其皮下注射通常被用于面部除皱，而皮内注射用于改善肤质。但在皮下/肌内注射后，BTA仍能够通过立体扩散的形式对肤质产生影响。这一效应在除鱼尾纹以外的上面部区域仍未被探讨，尤其是该效果随时间的变化。

因此，笔者将证明BTA治疗上面部动态皱纹后能够对肤质进行改善，并比较改善肤质和祛除动态皱纹这两种效果的起效和持续时间。

材料和方法

本实验在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纳入18-65岁的有中到重度上面部动态皱纹的求美者。所有参与者均知情同意且先前未接受过神经调节剂或填充剂注射治疗。

01 注射方案

所有参与者均接受Botox:registered:(Allergan, USA)注射。100单位肉毒毒素由2.5mL生理盐水稀释。在注射前30分钟使用复合利多卡因乳膏以减少皮肤疼痛。具体注射位点如图1所示。前额各位点的注射剂量为0.5U。眉间各位点剂量为4U。外眼角各位点剂量为2U。

图1 前额、眉间与外眼角区域注射位点分布

02 3D成像

在治疗前以及四次随访（1w、1m、3m、6m）中，我们使用3D成像（Antera:registered: 3D相机）来客观测量细纹和毛孔的分布程度以及皮肤质量。拍摄的区域包括前额中部、眉间以及左右侧眼角。所使用的滤镜包括wrinkles (small)，pores(small) ，skin texture(small)和wrinkles(medium)分别用于分析细纹的严重程度（FWS）、毛孔容积（PV）和肤质粗糙度（STR），以及动态皱纹的严重程度（DWS）。

03 数据分析

应用GraphPad prism软件，以Wilcoxon配对检验分析每个时间点之间数据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并引入改善率的概念来比较不同参数随时间的变化率。

结果

纳入的24名患者年龄分布于21-44岁之间，平均年龄为30.5±7.2岁，包括5名男性和19名女性。

3个区域（眉间、前额与眼角）中，各参数（FWS、PV、STR、DWS）的变化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各参数在治疗前与随访中的变化情况

*代表该随访值与基线值间存在显著差异

****p<0.0001, ***p<0.001, **p<0.01, *p<0.05

01 细纹严重程度

在上面部三个区域中，FWS在注射后1个月即发生显著改善，并一直维持到注射后6个月。（图3）

图3 上面部细纹严重程度改变

02 毛孔容积

在前额区域，PV在注射后1个月发生显著改善并维持至6个月随访时。但在眉间和眼角，PV在注射一周后即显著改善，并维持至6个月。（图4）

图4 上面部毛孔容积改变

03 肤质粗糙度

在眉间和前额，STR在注射后1个月显著改善，维持至6个月随访。在眼角区域，STR在1周即显著改善，同样维持至6个月。

图5 肤质粗糙度改变

04 动态皱纹严重程度

在上面部三个区域中，DWS在1周时改善程度最大。从此之后效果逐渐衰退，到3个月时已观察不到显著改善。

05 改善率

对于眉间区域，FWS、PV、STR分别在注射后3个月（15.7%）、3个月（46%）、6个月（12.18%）达到最大改善率。（图6-A）

图6-A 眉间各项参数改善率折线图

对于前额区域，FWS、PV、STR均在注射后6个月达到最大改善率，分别为18.52%、39.77%、23.01%。（图6-B）

图6-B 前额各项参数改善率折线图

对于眼角区域，FWS、PV、STR均在注射后6个月达到最大改善率，分别为13.90%、64.06%、19.91%。（图6-C）

图6-C 眼角各项参数改善率折线图

三个区域与肤质相关的参数（FWS、PV、STR）均在注射后逐渐上升，并在3个月或6个月随访时达到最大。而DWS却在注射后1周改善率就已经达到最大，随后不断下降，呈现与肤质变化总体相反的趋势。

讨论：不平行的变化趋势因何而生？

A BTA对肤质的作用机制致其起效较缓

· BTA通过阻断胆碱信号通路来抑制皮脂腺激活、阻断立毛肌收缩，从而减少皮脂分泌。

· BTA通过阻断胆碱信号通路中的α7nAChR和α3nAChR，改善皮肤弹性、缩小毛孔。

上述机制均依赖非神经元胆碱能通路，而BTA去除动态皱纹的主要机制为直接阻断神经元胆碱能通路，从而使表情肌瘫痪。因此，前者比后者起效更慢，但能够通过促进组织重塑和减少毛孔数量等方式获得更持久的效果。（图7）

图7 BTA改善肤质与祛皱的可能作用机制

结论

用A型肉毒毒素注射治疗上面部动态皱纹的同时，能够起到改善肤质的作用。并且肤质与动态皱纹的改善具有不平行的变化趋势：前者起效较慢，但持续时间长；后者起效较快，但持续时间较短。

参考文献

Sun, Y, Li, Y, Zhang, Y, et al. Unparallel improvement patterns of dynamic wrinkles and skin quality after botulinum toxin type A treatment on the upper face. Skin Res Technol. 2023; 29:e13309. https://doi.org/10.1111/srt.13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