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一篇发表于顶尖学术期刊《科学》的论文指出，与病情严重到需要住院的患者相比，那些尚未出现症状、无症状、症状轻微的新冠患者可具有同水平的病毒传播能力。这个研究让我们对新冠病毒的传播力有了新的认知，且表明这些症状不明显，看似健康的个体可能是触发社区疫情爆发的关键，对于防控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评估和量化病毒传染能力对于疫情防控的意义不言自明。依照论文相关新闻稿的介绍，R0是一个常被提及的术语。它表明一位新冠感染患者平均能传染多少名健康人。但R0更多是一个流行病学上的概念，并不能在个体层面评估传染的风险。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点，由德国科学家主导的一支科研团队分析了超过2.5万个新冠病例的PCR样本，评估这些病患当时做检测处（如咽喉）的病毒载量。与此同时，研究人员们也参考了能在细胞培养中成功分离出新冠病毒的最低病毒载量。通过这些数据，研究人员们重建出了病毒载量随感染时间的变化模型，涵盖了不同年龄群体、不同疾病严重程度、不同病毒变体的情况。

其中最重要的发现来自对不同症状人群的分析。研究人员们发现在20-65岁的成年人里，病毒载量没有明显区别，平均每一份咽拭子含有250万份病毒拷贝。不过大约有9%的新冠病例带有极高的病毒载量，样本里有约10亿个病毒拷贝，理论上极具传染力。令人疑惑的是，这些病毒载量极高的患者，有超过三分之一没有症状，或是症状极轻！

研究人员们认为这些少数的病例，可能是大量传染的源头。“许多人没有相关症状，这一事实强调了社交隔离和强制戴口罩等流行病控制手段的重要性。”本研究的通讯作者Christian Drosten教授说道。

另一个重要的发现来自英国出现的B.1.1.7变种病毒，感染这种病毒的患者，病毒载量要高出一个数量级，实验室数据表明其传染力大概增加了2.6倍。“有一点可以确认，” Drosten教授点评道，“B.1.1.7比其它变种更具传染力。”

研究人员们还获得了其它一些发现。比如0-5岁的儿童群体的病毒拷贝数最低，约为80万份。5-20岁的人群中，病毒载量随着年龄段的增加而上升。不过研究人员们也指出，儿童与成人的取样方式有所不同，可能取得的样本更少。如果考虑到这些差异，研究人员们指出即便儿童和成人有同样水平的病毒载量，PCR结果也会显得更少，因此解读这一结果需要谨慎。

而且儿童群体的病毒拷贝数虽只有成人的三分之一不到，但科学家们估计儿童患者的传染力只比成人患者低20%，说明病毒载量与传播力并不是简单的等比关系。Drosten教授也指出，这些发现与其它的一些研究表明，不同年龄群体的传染力大致在同一水平。

研究人员们在论文最后做了总结。他们说尚未出现症状、无症状、症状轻微的新冠患者和住院的患者预计有同样的传染能力。基于这些发现，研究人员们指出在药物干预之外，社交隔离和口罩等手段对于预防未来的爆发依旧是关键。只要是病毒存在的地方，我们就应该对所有年龄的群体采取这些措施。

参考资料：

[1] Terry C. Jones, et al., (2021), Estimating infectiousness throughout SARS-CoV-2 infection course, Science, DOI: 10.1126/science.abi5273

[2] SARS-CoV-2: Estimating infectiousness, Retrieved May 25, 2021,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21-05/c-ub-sei052521.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