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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惊讶：“季舟？你怎么过来了？”
季舟走过来，视线扫了她一圈
，淡淡问，“你不希望我过来么？”
詹语白：“当然不是，今天工作日，我以为你在忙。”
季舟：“你脸色不太好，没睡好？”
詹语白：“嗯，昨晚身体不太舒服，后半夜才睡着。”
季舟：“哦。”
詹语白：“你吃早饭了么？一起吃吧。”
季舟：“嗯。”
詹语白安排护工送了早饭过来，季舟和她共坐在一张桌上吃早饭。
季舟扫到门口的鞋子，“你出去了？”
詹语白停顿了一下，“昨天下午下楼转了一下。”
季舟：“哦，身体不舒服还是别乱跑。”
詹语白：“好，听你的。”
后来季舟便不说话了。
詹语白的心跳却一直很快，吃饭时，时不时便瞟季舟一眼。
季舟：“一直看我干什么？看到我这么惊讶？”
詹语白：“应该说是受宠若惊，其实昨天就很想你，又不好意思给打扰你工作……”
季舟：“再不来看你，我妈要去公司教训我了。”
詹语白终于笑出来了，“怎么会，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
那天和季舟吵过一次以后，许迟月对他的态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在公司碰面后，公事公办，私下没有任何交集。
许迟月没有像以前一样“骚扰”季舟了，季舟也没再主动给许迟月发过一条消息。
两人好像陷入了冷战模式。
这一过，就是一周。
周末，许迟月也没有去季舟那边，看得方沁阳都觉得稀罕
，“你们这是还在冷战么？”
许迟月啃着苹果，不置可否。
方沁阳：“好不容易才把人钓过来，你不怕他就此不要你么？”
许迟月：“他要有这打算，吵完第二天就把我开除了。”
方沁阳：“……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迟月：“最近没空理他，先晾他一段时间吧，忙完正事儿的再去哄。”
方沁阳：“听起来像逗狗呢。”
许迟月：“切，他哪有小狗可爱。”
闲聊几句，就该聊办正事儿了。
许迟月和郑凛叙派去跟踪刘培的人通了电话。
最近这一周时间，刘培没有和詹语白见过面，而是在到处挥霍，据说詹语白给他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刘培花完了钱，想必还是会去找詹语白要的。
见面是迟早的事儿的。
许迟月：“刘培最近有没有查过我哥的事情？”
张旭：“您是说裴……”
许迟月：“嗯。”
张旭：“没听他说过。”
许迟月：“好，你继续盯着他，下次他和詹语白见面记得通知我。”
张旭：“是。”
——
周六晚上，季舟带詹语白一同回到周家吃了晚饭，按惯例把人送回公寓。
没等詹语白邀请，季舟主动提出上去坐一坐的要求。
詹语白很是惊喜，立刻将季舟带去了楼上，然后去厨房准备水果。
季舟趁詹语白不在，起身走进了她的书房。
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台电脑，正是之前原野拍照片的那台。
季舟打开电脑，尝试输了两
次密码，成功开了机，然后在首页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季舟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去。
合上笔记本的瞬间，门外传来詹语白的声音，“季舟？你在里面么？”
詹语白推开门进来，看到季舟站在不远处，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

? 第075回 宣誓主权
季舟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从容看向詹语白，“借你一本书看看。”
詹语白看见季舟从书柜里拿了某本已经绝版的英文书，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詹语白：“这本啊，你拿去看吧，我还有几本绝版书，整理一下一起给你。”
季舟：“好，沾你的光了。”
季舟没有在书房多做停留，拿着书随詹语白走出了客厅，和她一起坐下来吃水果、聊天。
季舟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季舟：“很少听你说。”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

季舟：“怎么？”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季舟：“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
季舟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
紧张了起来。
季舟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
深夜洗完澡，季舟来到书房，将拷贝回来的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份很大PPT文件，打开后，赫然是许迟月的资料。
这份资料和他曾经找人调查过的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许迟月成年后的信息，大都是她中学时代的资料。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许迟月初二的时候。
她身上穿着港城某个公立学校的校服，扎着马尾，朴素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灵动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就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个了。
后面还有不少照片，都是许迟月学生时代的。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许迟月在被她养父母收养之后，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詹语白绝对不会无端去查许迟月小时候的事情，原野那看似无厘头的推测，在此时显得很有道理。
季舟翻完了全部的照片，合上电脑，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
许迟月和季舟的冷战还在持续中。
这周周中，许迟月被季舟带去了峰合开会。
许迟月和司机坐在了前排，季舟独自坐后排。
季舟保持着一贯的严肃，途中一句话都不说，许迟月也不去招惹他，偶尔和身边的司机聊上两句。
司机小张和许迟月年龄差不多，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
许迟月从倒车镜里看到季舟紧绷着的脸，内心嗤笑，狗东西还真傲娇，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
说话了。
来峰合，自然免不了和詹语白碰面，许迟月一上来，就看见詹语白了。
詹语白看到许迟月之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浓浓的审视。
许迟月却很坦然，不卑不亢朝她点头，“詹总。”
詹语白朝她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季舟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许迟月是作为季舟助理的身份过来的，即便詹语白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得把许迟月一同带去会客厅。
许迟月坐在季舟旁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
这个过程里，詹语白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许迟月那边瞟，不仅许迟月觉察到了，季舟也觉察到了。
谈完工作，詹语白忽然走到季舟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人亲昵地靠在了他怀里。
许迟月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她挑起眉来看热闹。
季舟余光瞟了一眼许迟月，淡淡开口，“怎么了。”
詹语白：“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季舟：“嗯。”
许迟月合上电脑站起来，“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不打扰二位了。”
詹语白忽然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都忘记姜助理还在了，让你看笑话了。”
许迟月但笑不语，走出办公室之后，讥诮扯了扯嘴角。
什么忘记她还在，詹语白那动作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在她
面前宣誓主权呢。
季舟瞟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怀里的詹语白推了出去。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季舟：“做事要分场合。”
詹语白：“抱歉，是我不好。”
季舟没说话。
这时，詹语白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季舟朝桌上看了一眼，詹语白火速拿起了手机，将进来的电话掐断。
季舟：“怎么不接？”
詹语白：“是医院体检中心的电话，不重要。”
季舟：“嗯？”
詹语白：“明天约了下半年的体检。”
季舟：“需要我陪你去么？”
詹语白：“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
季舟淡淡点点头。
谈完工作接近中午了，季舟中午和詹语白一起出去吃了饭。
俩人约会，自然是不会带许迟月的。
许迟月和小张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等季舟回来后，一并回了公司。
下车的时候，许迟月才发现，季舟的领口居然有口红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许迟月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恰好和季舟四目相对。
她轻轻抿着嘴唇，眼底透出了几分委屈，然后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
看起来像是被那痕迹刺痛了眼睛。
电梯停下后，她便低着头，步履匆匆走了出去，看背影还有些狼狈。
季舟俯首看了看领口的唇印，淡漠地走回了办公室。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便叮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你就不能哄一哄我么？】
这委屈的语气，甚至不用看号码，也
知道是谁发的。
季舟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错了。】
季舟再次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