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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烨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盯在了后视镜里，瞳孔一缩。
“有人跟着你？”
白雨箐：“保镖。”
莫烨：“原野安排的？”
白雨箐：“不是，芝芝安排的。”
莫烨：“郑凛叙安排的。”
白雨箐：“……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白雨箐现在对莫烨没有之前那么高亢的热情了，就像做一份工作到了倦怠期，不想再推着自己往前走了。
反正她在莫烨心中的形象已经定了性。
不管她怎么折腾，莫烨最终还是会跟詹语白订婚的，那她干嘛要去讨好他？
白雨箐冷淡得太明显，和之前反差巨大，莫烨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而且她刚刚才接过原野的电话。
莫烨的气场又阴沉了几分，他猛地踩下油门，车速提了一个档。
身体突然甩出去，白雨箐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仓皇失措看向莫烨：“你突然开这么快是要死啊！”
莫烨不理她，但行动好像在跟她作对，车速又提快了一些。
白雨箐被他晃得头晕又恶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莫烨带到了什么地方，一下车就吐了一地。
身体好像还在晃，比坐完过山车还要夸张。
吐完以后，白雨箐才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里是御水湾，莫烨平时住的那栋别墅。
白雨箐没想到莫烨是带她来这里。
“你带我……嘶，疼，轻点行么？”白雨箐刚想问莫烨带她来这里干什么，手腕就被他拽住了，力道很大。
莫烨对白雨箐的要求置若罔闻，扯着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了御水湾。
张姨不在，偌大的别墅安静得让人心慌。
莫烨把白雨箐带到沙发前用力一甩，白雨箐跌坐在了沙发里，眼前发黑。
狗东西真的像个疯子，对女人下手没轻重，活该沾上詹语白这种败类。
白雨箐在心里刚骂完，莫烨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之下。
白雨箐蹙眉，表情透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一抹变化被莫烨敏锐捕捉到，他俯身下去，虎口掐住她的下巴。
白雨箐：“你弄疼我了。”
莫烨：“你不是很享受我把你弄疼么，找到下家了，演不下去了？”
白雨箐：“……”
她一沉默，莫烨的火就更旺：“疼是么，还有更疼的。”

第150回轻贱
白雨箐从莫烨的瞳孔里同时看到怒火和欲火，她对这两种情绪再熟悉不过。
转瞬，莫烨的身体压下来，唇贴上她的狠狠咬住。
不消三秒唇齿间就尝到一股铁锈味，接着腥甜的血水吞咽到了喉咙里。
白雨箐刚才吐完只是简单用水漱了一下口，她还没怎么缓过来，又一阵血腥味冲进来，很难没有反应。
于是白雨箐开始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推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她拳打脚踢，鞋底踹到了他的膝盖上，黑色的西裤上留下了鞋印。
突然的疼痛让莫烨松懈下来，白雨箐骤然推开他，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下唇角的血。
然后发出了几声干呕。
莫烨冷冷睥睨着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的下唇还沾染着未干涸的血迹，这一抹猩红让他的侵略性更为突出。
白雨箐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怎么都压不下去。
跟莫烨过来就是个错误，白雨箐现在后悔了，她扶着沙发试图站起来。
身体刚一直，又被莫烨按了回去。
他的手抓住她左侧的肩膀，关节收紧，力道堪称粗鲁。
“我没让你走。”他说。
白雨箐：“你找我过来干什么？”
莫烨：“你觉得呢。”
他的口吻冷漠，语调和平时一样没有起伏，唯有目光是落在她胸口的，目的昭然若揭。
带她来上床的。
再准确一点应该是泄欲，上床还得讲究个互动。
白雨箐垂下双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莫烨没有回答。
白雨箐：“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吗？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得给你睡，你不需要的时候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
她是在以受害者的角度指责他，控诉他，像是个被人辜负了一片真心的痴情女人。
莫烨：“抬起头来。”
白雨箐没有动：“我在你眼里毫无自尊是不是？”
莫烨：“我让你抬头。”
白雨箐憋出了眼泪，抬起头的瞬间，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流到了唇角。
莫烨眯起眼睛看着她的泪，心更冷了。
连落泪的时间都控制得如此精准。
莫烨抬起手来摸上她上扬的眼尾，这双眼睛漂亮又勾人，大概没有人可以拒绝，她也知道自己的资本在哪里，毫无顾忌地滥用。
白雨箐感觉到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上游弋，呼吸微微屏住。
“自己脱还是我来？”莫烨的手指停在她的锁骨处。
白雨箐：“我不想做。”
莫烨手指一顿。
“我不想做。”怕他没听见似的，白雨箐又把话重复一次。
莫烨直接扯开她的外套拉链。
“你根本不爱我。”白雨箐没有反抗的动作，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你只是想发泄欲望。”
莫烨：“你只配这样。”
白雨箐：“对，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想要通过身体征服你，被你踹掉之后我已经清醒了，今天我陪你做了，你会爱我吗？你只会更加轻贱我，认为我是个你勾勾手指就过来的舔狗。”
莫烨：“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的爱。”
白雨箐：“既然我没资格，你能不能别碰我？”
“如果你今天碰了我，我鱼死网破去找周夫人告你强x。”她此时表现得像是宁死不屈的战士。
莫烨停下动作打量着她，良久后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松手，转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
白雨箐脑袋里紧绷着那根弦终于放松。
她动手整理好外套，拉链刚拉好，就听见莫烨问：“郑凛叙是你什么人？”
白雨箐：“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莫烨：“为什么以前不说？”
白雨箐：“我说过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是你不信我。”
她停下来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从来不信我。”
莫烨：“你不配。”
白雨箐：“我知道我不配，你不用这样反复提醒我，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莫烨：“和原野保持距离。”
白雨箐嗤笑出声。
莫烨：“听不懂？”
白雨箐：“听得懂，做不到。”
“他对我很好，很真诚，就算知道我那样不值钱地倒贴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人和他保持距离？”
莫烨：“白雨箐，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白雨箐：“那你杀了我吧！”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抬起脚踹向了茶几，茶几被踹得歪了，嘎吱一声格外刺耳。
茶几上的水杯应声落地，碎成了几片。
白雨箐上去捡起一片玻璃抓在手里，锐利的玻璃将她的手割破，瞬间出了血。
莫烨眉眼一沉，站起来走向她。
“来啊，你拿着它杀了我！”白雨箐拿着那片玻璃往莫烨手里塞，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背。
白雨箐浑然不觉，“反正我活着又没有什么意思，与其被你这样轻视不如死了痛快。”
白雨箐的情绪失控得厉害，动作也不受控制，莫烨狠下心来将她狠狠压在了沙发上，夺过她手里的玻璃扔出去。
他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按住她后颈，身体贴上她的后背。
后颈处剧烈的疼痛让白雨箐的理智回归了一些，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安静的客厅只听得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一个粗沉，一个紊乱。
白雨箐：“放开我。”
莫烨：“疯够了？”
莫烨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一眼就看到她流血的那只手，衣服的袖口都红了。
白雨箐也是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她刚才太用力，口子很深。
白雨箐走神的时候，手突然被抓了起来。
定睛一看，莫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医药箱。
他找出来药水对着伤口喷了两下，白雨箐疼得表情扭曲，忍不住呻吟。
莫烨：“怕疼就别自残。”
莫烨拽起了她的袖子，她的手臂露出了一截，上面清晰地留存着几道疤。
白雨箐正好也看见了，嘲弄地说：“上次之后我就记住了，你对我从来不会心软。”
莫烨肩膀一僵，眼神又一次冷却下来。
这张楚楚可怜的脸，配上出神入化的演技，稍不留神就会落入她的圈套。
缠好纱布，莫烨准备松开白雨箐，却被她轻轻抓住了手腕。
“你的手也伤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上那伤口，“我帮你吧。”
第151回送你
莫烨面无表情看着她拿起药水喷在他伤口上，一口气喷了五六下。
药水刺激性很强，皮肉被刺痛，即便是莫烨这种忍耐力极强的人都疼出了汗。
一滴汗水落在白雨箐手指上，她停下来认真看了下莫烨的表情：“……很疼吗？”
莫烨：“谁教你这么上药的。”
他的气息很沉，声音粗哑，听得出来是在忍着剧烈的疼痛。
白雨箐脸上的表情茫然又无辜：“我以为喷得多就好得快。”
莫烨：“缠纱布。”
白雨箐“哦”了一声，拿起纱布给莫烨手上缠了一圈，期间不小心又按到了他的创口。
莫烨疼得呼吸一紧，白雨箐看到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有些自责：“……我好像真的不太会。”
莫烨：“缠好贴上。”
白雨箐照做，勉强给他把伤口遮住了。
她随手把医药箱收拾好：“放哪里？”
莫烨指了一下衣帽间的方向。
白雨箐抱着医药箱去了衣帽间，转身之后脸上的担心和自责顷刻不见，嘴角淡淡扬起。
打击报复谁还不会啊。
狗东西不让她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刚才的情绪失控是真的，被莫烨激起来的，莫名其妙失控之后，身上肌肉有点软。
早晨吃的东西都吐了，肚子也很饿。
白雨箐放好医药箱以后去了餐厅想找点吃的。
结果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鸡蛋和水之外没看到别的东西，外面更干净了，零食都没有。
白雨箐这才想起来，之前新闻里好像说莫烨现在和詹语白住在一起了。
白雨箐只能空手回到客厅。
一回来就看见莫烨像看犯人一样审视着她，然后发出质问：“你在找什么？”
白雨箐：“肚子饿，想吃东西。”
莫烨：“……”
白雨箐：“你还有事么？我想回去吃饭了。”
莫烨：“点外卖。”
白雨箐：“……”
她并没有什么兴致跟狗东西一起吃饭，但更没兴致和他吵架，于是点了两人份的外卖。
——
白雨箐点的是葱油拌面和生煎包，还有中份的炒青菜。
她饿得不行，拿好外卖直奔茶几，在客厅就把外卖盒子全部拆了。
莫烨看到这一幕之后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白雨箐扔给莫烨一双筷子就不管他了，端起葱油拌面开始吃。
吃两口面条之后她又想起了生煎，撕开店家配的醋包倒在了装生煎的盒子里。
一瞬间客厅就被醋的酸味儿侵占了。
莫烨的眉头皱得更深，手指掐了一下眉心。
白雨箐顾着吃东西，根本没看他。
直到饥肠辘辘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白雨箐才注意到莫烨复杂的神情。
她停下吃面的动作舔了舔嘴唇：“你不吃么，我点了双人份。”
听见白雨箐的声音之后，莫烨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正常多了。
白雨箐吃完东西心情不错，话也多了：“这家店好吃。”
莫烨拿起一次性筷子打开了餐盒。
和白雨箐比起来，他的表情明显没那么享受。
白雨箐之前就发现了，莫烨吃东西好像只是为了活下去，再好吃的东西都没办法让他有情绪上的波动。
这个人真的太无趣了，跟他分享都觉得扫兴。
还是原野比较有趣，如果她跟原野分享好吃的，原野肯定特别捧场。
白雨箐刚想到原野，原野的微信消息就来了。
原野：【我下午见合作伙伴路过芝乐坊，想吃什么？】
后面还贴心地配了张菜单。
白雨箐在菜单上勾勾选选，挑中了三样给原野回过去，后面发了个小狐狸鞠躬说“谢谢”的表情。
她聊天聊得投入，根本没注意到莫烨一直盯着她的手机看，聊天窗口的内容被他尽数看去。
莫烨放下餐盒和筷子，转身就往楼上走。
白雨箐听见他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没吱声，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已经习以为常。
莫烨走了正好舒心，白雨箐直接盘坐在地毯上继续吃外卖。
刚吃完，门铃响了。
白雨箐蹙眉起身，打开门铃监控看了一下，门口的人是徐斯衍。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开了。
徐斯衍看到白雨箐出现在这里，脸色蓦地一僵，视线向下移，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纱布。
白雨箐开门就往里走了，徐斯衍紧绷着下颚走进来，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醋味儿。
转眼一看就看见了茶几上的一堆外卖盒。
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莫烨有洁癖，他是不可能看人在客厅茶几上吃外卖的。
徐斯衍：“你怎么在这里？”
白雨箐早就猜到他会这样问，她没回答，因为余光瞟见莫烨下楼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看着还是人模狗样的。
徐斯衍走上去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莫烨，两个人换了个眼神，像是在避讳白雨箐在场。
白雨箐没兴趣知道他们说什么：“我能走了么？”
问题很明显是问莫烨的，但徐斯衍的面色却是变化最厉害的，他立刻看向了莫烨。
莫烨听见白雨箐迫不及待的口吻，又想起她刚才给原野发的那个表情。
他的声音冷下去：“把你糟蹋的烂摊子收好就滚。”
这话并不好听，态度也堪称恶劣，徐斯衍下意识就去看白雨箐的反应，发现她完全没受影响。
正常人听见这种话情绪起码要有些波动的，何况她算不得什么好脾气。
没受影响，只有一个可能——不在乎。
白雨箐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好打了个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徐斯衍想起来外面没有车，他问莫烨：“你不送她？”
莫烨：“你想送你去送。”
——
白雨箐在垃圾站扔完垃圾之后去洗了个手。
手上受了伤，不小心碰到水特别疼，白雨箐出来的时候爆了句粗口。
“操，疯子一个。”
骂完转身，一辆揽胜在她身边停下，徐斯衍从车上下来。
白雨箐服了，刚骂完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疯子。
徐斯衍不会又是来哔哔她勾引男人的吧。
徐斯衍：“四哥让我送你。”
白雨箐：“大可不必。”
她越过他就要走，徐斯衍伸出手臂挡住她：“上车吧。”
白雨箐晓得徐斯衍的意思了，不上车就走不了，她呵了一声，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第152回徐斯衍的道歉
徐斯衍很快也上车。
车子发动，徐斯衍一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见白雨箐的脸。
她低着头在摆弄手上的伤，应该是疼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徐斯衍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喉咙有些干哑。
徐斯衍：“你怎么在四哥这里？”
白雨箐头都没抬：“你是想警告我，他快订婚了，别白日做梦继续勾引他是吧。”
徐斯衍：“我——”
白雨箐没功夫听他：“那你应该去提醒你亲爱的四哥，既然快订婚了就不要来招惹我，这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没那么容易甩掉了。”
徐斯衍：“你的手怎么了？”
白雨箐：“和你没关系。”
徐斯衍被白雨箐怼得沉默了快半分钟，之后忽然开口：“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白雨箐：“什么？”
徐斯衍：“家居中心那天，我的那句话没有恶意。”
白雨箐：“哪句？说我孤儿那句么？”
徐斯衍：“……”
白雨箐：“你不用太看得起自己，我对你的话没那么在意。”
徐斯衍骤然抓紧方向盘，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在后视镜里的和白雨箐对视。
“那你在意谁的话，原野？”
白雨箐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觉得车上有点冷，摸到了一条毯子就随手抓过来缠到了身上。
徐斯衍看到白雨箐打开那条毯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右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白雨箐也是把毯子围到身上以后才发现它有点眼熟，跟她之前在医院楼下睡着时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条毯子一模一样。
白雨箐盯着毯子思考的画面，徐斯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掌心湿了一片。
红灯过去了，徐斯衍发动车子的同时向白雨箐开口：“原野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过三个月。”
白雨箐：“所以呢？”
徐斯衍：“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白雨箐：“不好意思哦，要让你失望了。”
徐斯衍：“……你什么意思。”
白雨箐：“反正已经勾引不到莫烨了，我就去勾引他兄弟呗。”
徐斯衍：“……”
白雨箐看到徐斯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他应该是被气到无话可说了，白雨箐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转头看向窗外。
这条毯子的来历她也没有再纠结过了，可能只是巧合同款，她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医院那条毯子是徐斯衍给她盖上的。
之前方沁阳说徐斯衍可能喜欢她，白雨箐真不怎么看得出来。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白雨箐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徐斯衍走的不是回相府别墅的方向。
白雨箐：“你带我去哪里？”
徐斯衍跟哑巴了一样，嘴唇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白雨箐：“我问你话。”
徐斯衍还是不回答。
白雨箐觉得他三句蹦不出个屁来的样子跟莫烨还是很像的，可能这就是兄弟吧，相比较起来，原野真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异类，不知道是怎么跟他们玩到一起的。
白雨箐准备给付晓芝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发现车开到了瑞禾医院的大门里。
徐斯衍驶入地库把车停好，熄火后解开了安全带，对后排的白雨箐说：“下车。”
白雨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徐斯衍：“你的手。”
——
白雨箐被徐斯衍带到了医生那边，纱布被打开，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很深，她稍微一动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肉。
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
医生：“怎么伤的？”
白雨箐：“玻璃碎片。”
医生：“你这个伤口处理得挺干净的，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白雨箐：“谢谢。”
看来莫烨还是有点东西的。
医生重新给白雨箐包扎的时候，徐斯衍问：“不用打针么？”
医生：“不用。”
去了医院一趟，再出来已经快四点了，白雨箐一上车就接到了原野的电话。
原野：“我在店里给你买蛋糕，茉莉红茶味的没了，买开心果的行不行？”
白雨箐：“行，你已经忙完啦？”
原野：“嗯，买好了就去找你。”
白雨箐：“那我等你哦，你开车小心。”
原野：“我的乖乖，真温柔。”
白雨箐：“……肉麻死了你，挂了。”
徐斯衍在前排把两人通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阴沉着脸打着方向盘往相府别墅开，一路上都没有再和白雨箐说过一句话。
白雨箐本来也不想搭理徐斯衍，他不说话还乐得清净。
狗血的是徐斯衍把白雨箐送回到相府别墅的时候，原野正好也过来，前后脚。
原野一眼就认出徐斯衍的车了，正纳闷他怎么来这里了，就看见白雨箐从他车上下来了。
原野马上提着袋子下了车，“珠珠！”
他迈着长腿走到白雨箐面前，低头检查她的安危，然后就看到了她手上缠的纱布。
原野去问徐斯衍：“你弄的？”
徐斯衍没答，目光落在了原野手里的那个纸袋子上。
白雨箐好像很喜欢吃蛋糕。
原野：“草，问你话呢！”
白雨箐：“不是他。”
她顺势拉了原野一把，“进去说吧。”
原野听白雨箐的，跟着她往里走，没走几步才发现徐斯衍也跟上来了。
原野：“你跟上来干什么？”
徐斯衍：“口渴了，喝瓶水。”
他以这个为理由，很自然地跟着白雨箐和原野一起进了相府别墅。
徐斯衍正要换拖鞋的时候，白雨箐制止了他：“别进来。”
然后她转头跟原野说：“你去冰箱给他拿瓶水。”
她的意思很明确，拿完水就走人，总之是不会让他进来。
原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立马去厨房冰箱拿水了。
徐斯衍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看。
环顾四周，他最先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各种玩偶和抱枕，都是迪士尼周边，像是进了幼儿园。
白雨箐已经换上了拖鞋，她的拖鞋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两个狐狸耳朵。
正盯着看的时候，原野拿着水出来了，一把把徐斯衍拽了出去。
两人停在车前，原野把水丢给徐斯衍：“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这问题隐隐有“你为什么找我女人”的意思。
徐斯衍拧开瓶盖，“你应该问问她，今天为什么又去御水湾了。”
原野的脸色一僵，徐斯衍喝了一口水，转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