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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9 11:07:5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季幼仪倒也见过世面,帅哥她看得多了去了。
旁的不说,大学那帮爱慕者,个顶个的高颜值好身材。
可真要计较起来,总觉得差点火候,没一个好过顾也的。
他个高身形还精挑,典型的倒三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我……唔……”
季幼仪稍张唇吐出半个字,顾也用嘴堵住,他痞痞一笑:“怕你说扫兴的话,提前制止。”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顾也舔了下唇,那姿态十分诱人。
情到深处,理智早不受控制,她扯着干巴巴的喉咙:“喜欢。”
他的脸几乎与她铁着:“有多喜欢?”
“很喜欢。”
“季幼仪。”
“啊?”她仰起头,黑暗中与他对视,即便什么也看不清。
顾也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继而加深吻……
不知进行到哪一步的某一个时刻,季幼仪被一道刺耳的铃声蓦然惊醒。
声源来自沙发上的包,她的手机唱着熟悉的音乐:“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
与此同时,也把顾也惊醒了。
即便是乌漆抹黑,季幼仪也能近距离感受到,他浑身充斥的不悦。
紧要关头,被一个电话搅乱。
铃声还在静谧的空间,反复响起,她脸上满是无奈:“我先接电话。”
“嗯!”
顾也的声音极低,低得几乎她都快听不清。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当季幼仪看到属地云城时,心下多出几分计较。
微弱的手机光闪着她的脸,那些情绪被不远处的男人尽收眼底:“我去门口抽根烟。”
顾也几乎是压着心头的欲,怒吐出的话。
季幼仪摁下接听,放在耳边:“喂,哪位?”
此时屋内只剩她一人,静得人心发慌,走廊光从门口打进来,勉强能看清路。
过了足足两秒,那边隐隐出声:“幼仪,是我。”
是陈少臣,他的声音她死都不会听错的,早就牢牢印在脑子里了。
岑欢的脸,再次浮上脑,她内心翻江倒海,有委屈,怨恨,愤怒。
季幼仪站在那一动不动,保持着手握手机的姿势,直到对方再次出声:“我妈病了,病得很严重,她想最后能见见你。”
“阿姨怎么了?”
“乳腺癌晚期。”
林囡。
那个慈祥和善的女人,每回看她眼神都那般真挚宠溺。
季幼仪从小就缺乏母爱,宋玉容又不敢过多管教她,那时幸得林囡时常照顾,开导。
闻言,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下,紧随着便是难以呼吸。
眼泪瞬间滑落,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季幼仪屏了口呼吸,把哭腔吞咽进去,问:“你们在哪?”
“邺城中山医院。”
“我马上过来。”
眼眶的泪积到了极限,她怕哭出声,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顾也的烟刚抽到一半,听到身后门板发出动静,他扭头正对上季幼仪痛心疾首的脸。
本就狼狈的模样,此时显得更甚了几分。
他的眸光下移,定在她拿包的手上:“你要去哪?”
季幼仪吸了吸鼻子:“去邺城。”
邺城离京港不远,可好歹也得几个小时的车程,况且眼下天色不早。
顾也心中略有计较,他掐灭指间的烟,眼底残留的欲还未散尽:“先进去洗个澡。”
“顾也,我真的有急……”
“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他语气不冷不热,倒显得更加严肃,不容置喙。
她身上有酒渍,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脸上更是乱糟糟的,一脸泪痕。
季幼仪收起内心的极度抗拒,回屋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时,顾也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桌边摆着串车钥匙。
“走,我送你过去。”
他不问她要去干什么,去见谁,而是径直说送她。

季幼仪说不出感动多,还是意外多,情绪乱成一团麻。

第64章 提上裤子不认人
夜色霓虹间,云雾白的玛莎拉蒂就显得格外醒目,驶过留白。
车速不紧不慢,保持着最佳的行驶速度。
车内的二人,神情各异,季幼仪满脸焦躁,顾也则是面目平静。
她不开口,他亦默契的不闻不问。
终究还是季幼仪忍不住他的冷脸,主动开了口:“电话是陈少臣打来的。”
“嗯!”
“他妈妈病得很严重。”说话间,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她偏头打量他的表情。
“嗯!”
“她说想见见我。”
“嗯!”
又是一个极冷淡的嗯字,仿如他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冰冷机器。
季幼仪唇角扯了扯,欲言又止。
顾也面无表情,只是那张十分好看的唇启开:“林囡本就对你不错,她生病你去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以为你会生气。”
“在你眼里,我这么小心眼?”
季幼仪似是听到他说话的同时,唇齿间哼出一道很轻的哧笑。
“这跟小心眼没关系,只是你平时脾气阴晴不定的……”
点到为止,再往下她是半个字不敢多说了。
顾也是尊佛,得时刻供着,万一人一个不开心又撂挑子。
季幼仪想得明白,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多么痛的领悟啊!
顾也目视前方,抿唇不语,幽深的眸子又暗下去几分。
正当她以为他在憋什么损招打压自己时,他只淡声说了一嘴:“睡会吧!离到医院还有几个小时。”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结局,季幼仪心始终提把着不敢降落。
“顾也,我跟陈少臣他……”
顾也不想听,连半个字都是,他冷着声气打断:“你们之间的问题,不用跟我解释。”
季幼仪看他,整个人冷若冰霜,俨然不是刚才在公寓那副模样了。
设身处地一想,她不该赌气,连资格都没有。
一个是前任,一个是前夫,哪一个好像跟她都没关系。
但她心有不甘:“刚才在公寓……”
“装的,你看不出来吗?”
顾也尾音扬得特别重,听着令人生寒。
季幼仪咬了咬唇,脸上突生冷笑:“是我多情了,以为你是认真的。”
可当时,他明明说他是认真的,转眼提上裤子不认人。
顾也说:“你觉得我这张脸,可信吗?”
她有种无端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季幼仪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隐忍的怒气,出声道:“我蠢,才会信你嘴里的鬼话。”
“所以,下次跟男人上床时,多动动脑子。”
他的脸上不再单调,浮起的是嘲讽,嫌弃。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女人不矜持是要吃大亏的。
只是她觉得这眼前亏,吃得太窝囊,太心不甘了。
小时,季幼仪爱看《神雕侠侣》,又特钟意刘亦菲那一头仙气飘飘的长发。
她打小就蓄发,八岁都长到了腰间,同桌的小胖子老揪她头发。
那时的她才不到米四高,掀了桌子给人胖揍一顿。
季彦出轨,连带作为女儿的她也受人指点,人逢她就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十五岁上高中了,她模样身材开始抽条,长得如花似玉儿的,模样娇俏极了。
加上她惯有一张高冷脸,同班的女生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高中三年,季幼仪被排挤了三年。
以上种种,还有很多时刻她都特别委屈。
但那些所有的委屈加起来,也不够此时此刻,顾也这一句造成的委屈一半深。
压下心头的情绪,她偏过头不去看他的脸。
车一路正常行驶,直到几小时后到达邺城市中心医院门口。
“大概需要多久,我在车里等你。”
顾也的语气,再次回归平静无波,仿似先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那些话,像绵密的针般,深深扎进季幼仪心里。
疼啊!是真的疼。
他能轻易过去,不代表她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一时难忍窝心,但惹他更讨不到好,心下迅速的权衡利弊。
季幼仪深吸口气,强忍着将怒火吞咽下腹:“谢谢你送我过来,今晚我可能住这边,就不用等我了。”
终于,顾也肯偏头,那双晦暗不明的黑眸直视她,问:“要多久?”
她本就心不痛快。
给这么一问,整个人像是瞬间炸毛的猫:“我说了,不用等。”
顾也目光冷淡混杂着不耐:“你想好了,邺城可没我的人。”
这话的言外之意:邺城没我的人,倘若叶家想动手弄你,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得两说。
在叶家人眼中,顾也有罪,她亦同罪。
不到三秒的琢磨,季幼仪抗拒的眸光,渐渐淡下些许。
她是气顾也,但不能因为气他,就不要命吧!
“一个小时。”
“好。”
以往,林囡总夸她笑得漂亮,说她笑起来眼睛像精灵。
上楼的一路,季幼仪不断反复练习微笑,两边腮帮子扯得又酸又涩。
擦肩而过的旁人,总用那种异样的眸光打量她。
穿过长而宁静的过道,她一眼便认出那抹熟悉身影。
陈少臣倚着墙壁在抽闷烟,抬头间两人的视线对接,他眼圈红肿,下巴一片青须,疲惫的眼神中又透着悲痛。
是那种即将失去重要的人,或东西的无助悲伤。
季幼仪感同身受过,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得知未婚夫出轨的她。
“你来了?”
“嗯,阿姨她……”
原本温润的一张脸,此刻尽是心酸:“我妈她这病好多年了,一直反反复复,直到最近才突然爆发。”
季幼仪红了眼眶,她强忍住鼻腔的酸涩:“怎么会这样?”
“我爸过世后,她整个人郁郁寡欢了很多年,把自己硬生生愁病了,怕大家担心家里一直瞒着。”
陈少臣像是很努力的,想在她面前挤出一抹笑来,可笑得比哭还难看。
印象中的林囡,正如他所说,善解人意,和蔼可亲。
凡事都以大局为重,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陈家又不缺钱,去国外都没得治了吗?”
季幼仪说这话时,情绪很急,脸都憋红了。
陈少臣摇了摇头:“国内外的医生专家都请过,人已经灯枯油尽了。”
她不怕死,也知道人终有一死的事实。
可当真正面对,眼睁睁看着死亡夺走一条鲜活生命时,季幼仪恐惧万分。
人在这个世上,多么渺小卑微。
第65章 质问
她眼圈阵阵酸楚,眼泪挂在眼角处:“我进去看看阿姨。”
“人不太清醒,她可能听不到你说话。”陈少臣替她把门拉开,侧身让道一旁。
病床空间很大,却更显寂静冷清。
靠窗的位置是一张两米长的病床,崭白的被单,褥子整洁干净得不染半尘。
林囡安详的躺在床上,合着的眼皮纹丝不动,她呼吸薄弱到近乎没有。
不过两月未见,妇人像是瞬间老去十几岁。
那原本丰腴饱满的脸庞消瘦,颧骨突出,面色苍白,眼底两道深深的淤青,本就挺拔的鼻此刻高得骇人。
脚底沉甸甸,眼睛涩溜溜,季幼仪拖起重步靠近。
“囡姨,我是幼仪……”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轻而又轻,好似生怕大点声会吓着林囡。
至打陈少臣出事,跟陈家断绝来往后,这是季幼仪第一次再这么唤她。
病床上的林囡似有感应,那薄薄的眼皮蠕动,眼睛睁开了条缝。
她努起全身仅剩的力气,张了张干裂起皮的唇,可惜有心而力不足。
最后,只勉强勾动唇角,有型无声的一张一合。
季幼仪满心痛楚,眼睛滚烫得难受:“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林囡曾跟她说过:陈少臣能娶她,是陈家最大的福气。
出轨一事,让她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更让整个季家一时陷入绝地。
陈少臣对她有愧,林囡跟陈家亦是。
此时将近凌晨三四点,外边是深夜,刺骨的冷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季幼仪左手拂着林囡骨瘦嶙峋的手,右手替她捏捏耷拉的被角。
就这般,安静又和详的听着妇人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
她的眼泪逼到眼眶,却倔强的没有流。
“囡姨,我知道,您想说对不住我,对不住季家。”
“可这不是您的错,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吃了二十几年陈家的饭,反过头来咬了恩人一口。”
“您向来手软心善,只是这老天它不厚待好人,偏偏让坏人得意开心。”
季幼仪声音轻轻的,犹清风徐来。
却令陈少臣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底升腾,遍布全身。
他瞳孔紧缩,呼吸渐重,脸上的悲痛一大半被惊慌无措取而代之。
想说话,想问,可张不开嘴。
“囡姨,我们都输了,你输给了最亲的人,我输给了曾经最信任的人。”
季幼仪的话依然历历在耳,每一个字犹如重重的棒槌,狠砸在他心底。
发出剧烈且不可治愈的闷疼。
她视线低垂,不知是在掩泪,还是脸上的讽:“是岑欢吧!”
“你……都知道了?”
唤声在偌大的病房回荡了三秒,季幼仪绷紧的一口牙松开,嘴唇微动,声音很低:“陈少臣,当初你是认真要娶我吗?”
他今天穿了件驼色妮子大衣,干净阳光,好似她第一次见他那般。
温润俊气的脸庞,即便布满颓与悲,却依旧掩盖不住卓越气质。
她等了他半分钟,面前的男人一字不言。
只当他是默认了一切,才说:“既然你不是真心娶我,心悦她人,当初为何要答应婚事?”
季幼仪觉得可笑之极,仿佛她才是拆散人家感情的那个“第三者”。
如果不是查出来岑欢,她是不是要受蒙一辈子?
“幼仪,当我求你,你放过她吧!”
陈少臣从未求过她什么,这是第一次,可耻的是,竟然是为了给伤害她的人求情。
季幼仪绷住脸,沉声道:“你不必为她求情,我没想过要对她怎样,但是……”
她的一句但是,令男人眸子瞬挑。
他的担惊受怕,尽数全显在脸上了,看得她眼睛发疼。
“但是我要你和她,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觉得恶心。”
对,是恶心,并不是悲伤,难过,伤心其中任何一种情绪。
好半天,陈少臣低垂着眼,温吞吞吐出一个字:“好。”
说起来,季幼仪也不算故意刁难他。
世界这么大,只要他不刻意钻到她眼皮子底下,两人几乎不可能见到。
这些话,她不光是说给陈少臣听的,更是说给林囡听。
想让她安详无牵挂的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不至于心有羁绊。
“幼仪,谢谢你大度的放过我。”
季幼仪将心里所有的情绪腾空了,来承他这句谢谢:“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谁对我好,我心里都记着。”
所以,她今天能来,都是因为当初林囡为她种下的因。
放过陈少臣,放过陈家和岑欢也全是。
季幼仪到楼下时,脸上残留的情绪尽已掩住,她大大方方走出去。
云雾白的玛莎拉蒂停在树底下,车头隐隐亮起星点火光,顾也倚着车,手指间夹了根细烟。
腾腾白雾在他脸上漂浮:“超了十分钟。”
不似先前的冷淡,语气慵懒混杂漫不经心。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季幼仪拉开门,率先钻进车,她怕再多呆一会,眼眶的雾气会僵住。
顾也掐掉烟,随后跟上车:“人怎么样?”
“不太好。”
她口吻生硬,脸上更是带着浓浓的不耐,态度说不上差吧,但真的也算不上好。
顾也只是睨了一眼,便眼神瞬间冷下去:“心里有气呢,还是觉得自己腿好了,翅膀硬了?”
从海城回来,也不过二十来天左右。
要说腿好全那是假的,加上当时伤得本就不重,眼下倒也不影响平时走动。
季幼仪无心与他斗智斗勇:“难道非要我说人快死了,你心里才高兴吗?”
嘴里吐着声,她像是忽地想起什么。
面目很是咄咄逼人:“对啊!我差点忘了,你向来看陈家不顺眼,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开心?”
她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往顾也脸上打。
说完,季幼仪只听自己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受到莫大的冤屈。
而顾也,本就冷的俊脸,更甚几分。
他那边面向马路,窗外时而亮起的车灯,打在男人脸上忽暗忽明。
季幼仪心下琢磨,大不了顾也把她直接丢马路边,但心口的气算是消了一半。
“轰……”
可响起的不是他唾弃的驱逐声,而是发动车子的轰鸣声。
第66章 绿绿更健康
“过两天我安排个人进盘古世家,你帮ⓈⓌⓏⓁ忙调动一下。”
顾也吐声,口吻平淡,宛如是在吩咐件公事。
一时间,季幼仪分不清他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还是借着帮忙的意跟她道歉。
总之,他这个人说话做事向来诡异,行为也是阴晴不定的。
“什么职位?”她秉着口公式腔。
“苏苒不是准备调走了嘛!正好让她过去顶位。”
季幼仪扯唇嗤笑一声:“感情你都安排好了,才来跟我打招呼?”
“你要觉得不好,我再……”
没等他说完,她问:“谁啊?”
“朱巧巧,你见过,上次在海城帝豪夜总会。”
把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塞给她,季幼仪觉得顾也是失心疯了。
说不出什么滋味,心底那股气,仿似腾地冒了起来:“以前人都说你风流成性,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顾也也不驳她的话,待她说完,才幽幽出声:“那天晚上她陪过叶以南,听说是在包间吸了不该吸的东西,现在他的人到处在找她。”
要说他聪明,季幼仪也不差。
她跟平常人思维逻辑不同,听这话常人只会以为是顾也包庇朱巧巧。
而她第一反应,朱巧巧成了顾也扳倒叶以南的底牌。
到时候,只要她作证,那么叶以南必定是死路一条。
涉及到违法犯罪,顾芸也无可奈何,顾秉山亦是不会再保人。
至于顾也,神不知鬼不觉干掉叶以南,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虽然这招有些损,但季幼仪觉得解气。
她眼皮掀开,睁着美眸:“大概要多久?”
“半个多月。”
这事,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帮顾也也等同于帮自己。
……
朱巧巧来的那天,是顾妗叫人去接的。
她还在季幼仪耳根子旁叨唠,说:“这妹子长得眉清目秀,柔柔软软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是不是料,那也是你哥安排进来的人。”
然而,季幼仪只用了一句话彻底堵住顾妗的嘴。
她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果然顾妗下一句便是:“你这头顶起码得十级绿,呼伦贝尔的青青草原都稍逊一筹。”
顾家人说话,嘴一个比一个毒,怕不是打小喝敌敌畏灌大的。
如此吐槽着,季幼仪面不改色的道:“绿绿更健康。”
顾妗眼底不见多兴致:“幼仪,掏心窝子说,你这么放任四哥在外边花天酒地,是不是你两早就单飞了?”
她心口砰然一跳,险些以为对方要说离婚二字。
“你觉得呢?”
顾妗眼里亮着光,想也不想的说:“那定不能,像他占有欲那么强的男人,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给满京港的男人惦记?”
不得不说,季幼仪是真漂亮,气质好。
顾妗都羡慕嫉妒好些年了,只是口头上不说,免得外人觉得她两有嫌隙。
“他占有欲确实强。”
这句话油然而发。
顾妗打量着季幼仪那张清绝明艳的脸,眼底划过计较,说:“外人都说我四哥风流成性,反倒我觉得他更喜欢你一些。”
脑中不禁浮出去邺城车上的对话,他说他装的,说他不可信。
还言词锋利的提醒她:“下次跟男人上床时,多动动脑子。”
季幼仪眼底呛出三分嘲讽:“你从哪看出他喜欢我?”
“感觉吧!说不上来。”顾妗眼底闪过抹戏谑:“他看别人就是单纯的看,看你总觉得蒙着层色意。”
她径直说:“你看的只是x冲动。”
顾妗弯着唇角,打趣:“见色起意那也是喜欢,别把西门庆不当人。”
季幼仪仍旧那副淡淡模样:“人西门庆那是真喜欢潘金莲。”
“你这嘴真滑。”顾妗微瞪她,没好气的说:“你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比福气,谁比得过你们顾家人?”
顾妗漂亮的白眼儿一翻:“可不是所有顾家人都有福,外表光鲜罢了。”
都说豪门深渊,这话倒也不假。
顾秉山膝下有三子一女,顾循是老二,顾妗的父亲顾泉是幺子。
死的死,不成器的不成器,最后家业都交到了中规中矩的顾循手中。
那个不成器的就是顾泉,心性傲慢,却又能力不足。
在顾家,等同于古时幽禁的皇室,不受圣前待见。
这么些年,不说苟延残喘,也是日子不好过。
尤其是前几年顾循身子骨弱,公司交给顾康跟徐初嫚打理,地位更是卑微明显。
顾康玩心重,还爱打压旁亲,楞是压得顾泉一家子人抬不起头。
季幼仪时常觉得,顾泉至今没起兵造反都算是他心地善良。
“四叔他最近怎样?”
闻声,顾妗脸色一楞,低头苦笑着:“就那样吧!他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顾氏,如今年纪大了,跟钓友钓钓鱼,兜兜风也蛮好的。”
顾妗跟她一般大,顾泉也不过五十四五的年纪。
有些人在岗位上呼风唤雨,而有些人只能默默无闻。
后者说的就是顾泉,二十三岁进入顾氏,前十几年被顾秉山束缚。
好不容易熬出点头了,顾循上位,第一件事就是灭弟兄威风。
临了退休,还让大侄子压得不敢冒头,属实憋屈了大半辈子。
对于这个叔父,季幼仪交道得少,鲜有听闻也是从旁人嘴中得知。
“顾妗,当年四叔退下来是自愿的吗?”
不知出于何故,她突然就想到这个层面,随口一问。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季幼仪道:“就随口问问。”
顾妗沉思几秒,模拟两可:“好像应该是吧!工作上的事情,他从不让我跟我妈过问。”
顾泉的妻子是邺城小户人家出身,打进顾家门,待遇那是半点比不过关咏晴。
好在人性子也不挑,给啥拿啥,不给她也不碎嘴。
顾秉山生日宴上,季幼仪有幸得见一回。
长得端端正正,一张国泰民安脸,个子不高,有点儿小胖。
说实在话,她第一眼就觉着对方没有豪门太太的架子,起码脸上半点心机不显。
也难怪了这些年,顾泉稳稳妥妥,大抵是有个知足常乐的女人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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