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偏食(薛京哈月)免费高甜小说全文完整版-薛京哈月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

时间:2023-05-20 11:20:3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别废话
房卡在薛京的手心割出一道白痕,哈月盯着他的有些发抖的右手,一下握住了那道疤。
何必忍耐?反正是做熟,总不会比他们的第一次更差。
哈月手劲儿很大,像是老虎钳子嗑核桃,听到薛京倒吸了一口气,又抿着唇抱歉地放松了力道。
她试着用指腹去摩挲那枚牙印,声音像是在谄媚一只受伤的水鸟,“当时不知道咬得这么重,很痛吗?”
怀里的人还是那么狡诈,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反悔和顾虑。
门卡贴在门锁,激出一串清脆的喟叹。
薛京再没犹豫,抱着她进屋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吻落下时,他口中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十分暧昧。
但距离购近,哈月抓着他的衣领仰头时听懂了,他说:“当然很痛,从那天一直痛到现在。”
玄关的木门和墙壁都很硬,所以亲吻的探戈旋转到铺着厚毛毯的起居室。
后退时薛京被地上的行李箱绊了一下,刚坐在床边,就开始腾出右手清理床上的衣服。
出门前试了那么多衣服,那么凌乱,一件,两件,全部都扔到地上,包括他自己身上那件皮衣。
哈月俯身,手指贴够了他的脉搏,就开始无碍下行。
手心被烫了一下,瞳孔裂开几分,余光自然有将屋内的景致尽收眼底。
哈月笑得很浅,唇角勾起,有种顽皮的孩子气,整张脸上的氤氲,配合着皮带扣的声音观感更佳,“你出门前在酒店选美?”
薛京耳后的皮肤红得刺目,因为她的话,眼白都开始烧成樱粉,他恶狠狠地讲了一句:“别废话。”
拉下她的手腕反客为主。
该缱绻的游戏突然变成竞速赛跑,谁更狠厉干脆,谁就更胜一筹。
不需要勉强,一切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悬在她上空时薛京才回神,自己缺少安全措施。
顶楼套房常年空置,床头应该摆满所需品的地方,装满了一次性茶包。
再打电话给前台很煞风景,所以哈月扯过自己挂在床头的羽绒马甲,在兜里抽出一串,撕开一枚递给他。
输了,这场游戏薛京终于是败得彻头彻尾。
他出门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着镜子贴花黄,可他的前女友像伟大的万能神,早就预知了今晚会发生的事,她心理和生理上都准备万全,连工具都有了。
所以羞愤之余问了那个很没品的问题,他对所到之处发起探寻,“分开这几年你有几个?”
话音刚落地再反悔,薛京捂着她的嘴叫她闭嘴,他心里上根本没有设防,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他想自己都承受不了,如果她说出任何一个数字,只要大于零,他会当场七窍流血。
好在这一次哈月很乖觉,他想安静那就安静,闭嘴时她的唇也是极其放松的,随着“吱吱”亲吻他的掌心,她卸掉那层伤人的盔甲,并没有咬着他的手拼死给他一击。
整整三个小时,屋内潮起潮落,直到赶海的渔夫再没力气倒在沙滩。
晚上十一点钟,哈月还精神奕奕,她枕在薛京的胳膊上,仍在观察他的疤。
身后的呼吸声渐渐悠长,哈月该回家了,起身前,她转过头,仰头数着薛京的睫毛轻声问:“你又不是没钱,怎么不做祛疤手术?”

疤痕很丑,与他不般配。

这种痕迹,来自他人,留在身上,是烙印,是耻辱。连立深情人设的明星都会洗掉为了前女友而刻下的纹身。
薛京用手工作,外形出众,也不甘心居于幕后,他还需要接受公众采访。
哈月揣测,他每天在键盘上敲打文字的时候,目光下移都会看到这一块丑陋的痕迹,而他公开亮相时,还需要在这里补上特效遮瑕。
如果还恨,情有可原,如果还爱,那太傻了,放过他人总会令自己比较好受。
薛京不至于这么笨,他学文学的,又很钻研哲学,在思想上只会更超然脱俗。
“笨蛋”仍然闭着眼睛,他看起来真的很疲乏,睫毛在眼窝下投射出两片蝴蝶状的阴影,唇角压得很低。
哈月那天在三轮车上的洞悉并不全对。
她的初恋男友是虚长了些年纪的,他没有发福,脱发,变丑,但这张脸却比以前要更容易冷沉,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才能分辨得出,他侧睡时,眼下横着几道非常冷漠且苍白的纹路。
年少时鲜衣怒马,他经常对她笑,那笑意暖如春山,所以她没发觉,原来他毫无表情时,漂亮五官是一点明媚都看不到的。
那些刺目光芒像是趁着他阖眼迅速逃跑的奴隶,而他就是铁王座上阴鸷又多疑的暴徒。
甚至他今晚忽冷互热的脸色,还有些令人心生悚然。
听到哈月说话,薛京皱了皱眉,他还是困,尤其是她躺在身边,周身妥帖的根本不想睁眼,不想回答,干脆发脾气,用被子把两个人的头一起捂了,闷声搪塞:“我干嘛什么都告诉你,你自己猜啊。”
夜里十二点,有人裹紧身上的衣服快步行走在清冷无人的街。
但也有人推门从乌烟瘴气的网吧出来,为得就是在绿化带内毫无公德心地放水。
娄志云下午约哈月看电影被拒绝后,心里又苦又涩很不是滋味。
虽然当着外人的面,他必须强撑着男子汉的面子,口中全是女人如衣服那套歪理邪说,但是将办法落实到追求哈月的过程,他实际上对女孩子的心理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半点门道。
加微信的建议分明是哈月提的,但是这几天他申请了很多次,哈月都没有通过。
这是什么欲拒还迎的新手段?
娄志云觉得自己受困在一道自由发挥的恋爱题目里,关键是哈月给他的提示太少,他连解题方向都没有。
辗转反侧了好几天,他上火焦心,所有牙龈都肿得吃不下东西。
最后还是他在深夜失眠时把这件事发到了自己常混的江城婚恋交友群里,才得到了解决方案。
手动忽略所有告诉他他根本没戏的表态,娄志云从中挑选了一条和他志同道合的群友的建议。
他再次给哈月发来了验证消息,说上次买东西找钱出了差错。
果然,哈月立刻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第一句话,没有抱歉的寒暄,直接问他找错了多少钱。
借着找错钱的借口,娄志云又与她谈了许多自己在工作上的成绩,在生活上的规划。
可是哈月的反应还是非常难以琢磨,他长篇大论了几十条,对方回复的都是表情包。
所以下午他再也受不了对方欲拒还迎的态度,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他告诉哈月他下午想和她一起看电影,他要正式追求她。
这回哈月的回应倒是很快。
她讲自己现阶段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是谢谢他的好意。
娄志云失恋了,所以下午他连班都没上,跑到县城里找了个网吧消磨时间。
一打啤酒,两包红塔山,二十八局游戏连开直接打到半夜。
每一个被爆头的虚拟敌人都被他想象成女人的脸。不止哈月,还有这辈子曾经拒绝过他的所有女人,再加上那些群里嘲笑他,说他是直男癌上脑的女群友。
难以相信,那些大城市里自恃清高的女人不喜欢他,小城里的朴实贤惠的劳动妇女竟然也厌恶他。
凭什么呢?为什么世界待他如此不公?
他娄志云有哪里比不上别人?
超过十个小时的双重宣泄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就在他浑身烟臭,醉眼迷离地结账走出网吧,重新建设好自信,准备把自己对哈月的悸动抛之脑后时。
浇完树,他对着街角提上裤子,一歪头,竟然看到那个没有恋爱想法的女人正从对街一所营业房中内走出来。
哈月今天穿得还是和往常一样休闲,但她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她头发散落在肩后,长度堪堪,竟然也有别样柔软的娇柔,尤其是在深夜,三千青丝被风浮动,在月光下像是一道男人的招魂幡。
娄志云看得有些痴了,他下意识地跟着哈月的脚步往前走了几米。
他想,这个时间,室外温度趋近零度,哈月步行在街上肯定很冷,况且绥城街道亮化很差,她一个女孩子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总归是需要一个他来保护的。
他中午下山时还骑了摩托,他现在可以用自己的代步工具载她回家。
或许呢,她会因此对他刮目相看也不一定。
所以娄志云当即按捺住大声呼喊她的冲动,立刻转头掏出兜里的摩托车钥匙,摇摇晃晃地去启动自己的摩托车。
可是就在他跨坐在摩托车的座位,还没有开始酒后驾车时,他浑浊的眼神突然警惕地往刚才哈月出现的那道大门上方移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当即,他高涨的心情犹如堕入冰窟。
哈月刚才是从一家连锁酒店的大堂里走出来的。
她也没开三轮车,绝不会是来送货的。
而且哈月不是演员,他不信她前半夜是在房间和人谈剧本。

?翌日扬沙
翌日绥城扬沙,尘土遮天蔽日,室外可见度不到五米。
这么恶劣的天气,从凌晨开始,窗户就时不时被飞来的小石子击出一阵阵哗啦,但薛京睡得特别安稳,犹如狗熊冬眠,窝在床上纹丝未动。
他会醒,完全是被手机催命似的电话铃声闹醒的。
头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是张嘴骂了句脏话,两只手展开,他颦着眉,胡乱摸到枕边的手机接起电话,另一只手则在床上摸到了空气。
意识到床上只有自己时薛京立刻坐起来,不是梦,因为昨天所有被扔到地上的衣服都被重新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电话那头“喂”了好几次,薛京才缓了口气重新把手从被子下抽出来。
来电人是薛京的半个同窗加室友,周双。
之所以说是半个,因为周双和薛京并没有上过同一所学校,也没有租过同一间房屋。
19 年年中,薛京在蓟大得到了那个去耶鲁访学的 offer,同期正在念斯坦福的周双和一位在耶鲁读弦乐的法国女生开始进行网上约会。
半年后,当地疫情大规模爆发,网恋还未奔现,法国女生便在家人安排的下匆匆坐上避难包机回国,而周双和薛京一样,因为错误计算了疫情的严重程度而被滞留在国外。
20 年中段,各国封关严重,回国机票千金难求,学校停止线下授课,大多项目都在线上完成,在加州住宿的周双突然接到女友的电话,希望他可以到自己在纽黑文的出租屋内查看一下她的财产情况。
据她所说,与她一起承租的男生也是耶鲁的学生,中国人。
一开始她离开后,两个人还有短暂的通讯联系,但是近一个月以来,无论是 Facebook 还是 ins 上,对方都不再查看她的私信,打了几次电话也都无人接听。
她在耶鲁还是新生,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再加上她的租约不在房契,脾气暴躁的美国佬拒绝因为她的诉求而在特殊情况下上门叨扰租客。
所以她恳请周双可以替她去一趟纽黑文,亲自看一下,对方是否趁乱将她的所有行李财物打劫一空。如果是,还需要他帮忙报警善后。
4843 公里,斯坦福到耶鲁,从美国最西部前往美国最东部,时差整整三个小时。
周双二话不说,转天便戴着双层口罩和一次性防护衣坐上了 6 个小时的经济舱。
下了六个钟的飞机再去挤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只身跨越美国不只是因为那时候周双还憧憬着以后过上:白天在纽约证券所敲钟,晚上去卡内基音乐厅看艺术家妻子演出的生活,更因为他是个一生要强的中国人。
他要向小自己四岁的外国女友证明,他们中国人并不是会趁火打劫的势利小人,20 世纪前半段西方电影那套刻板印象很是害人。
她的中国室友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或许是被当街枪击已经横死也不一定。
事实上,周双的预测大错不错,在他终于用不正当手段撬开了女友的房门,她小卧室里聆郎满目的奢侈品一件没少,而躺在大卧室里,裹着所有衣服,高烧不退的薛京虽然没有被任何极端人士迫害,但确实也离死不远了。
后来的情况他们两个都很少再回忆。
那段日子苦得像是含着一把甘草,两个年轻人对明日的太阳是否会照常升起都失去了希望。
周双出于蓟城人特有的假客气提出留下来照顾薛京一周,再后来,他没走成,也感染了,又轮到薛京用微波炉加热速食鸡汤照顾他。
恰逢时局动荡,不同阶级对抗严重,满大街都是抗议游行,激进分子到处都是,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在那间出租屋里一躲就是四个月。
期间他们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外出,小组作业都是在靠线上视频,就是这样,还是反复感染了两三次,直到社会秩序逐渐恢复正常,周双接到学校邮件,动身回到斯坦福领取毕业证。
至于周双的法国女友?即便是不少国家相继宣布疫情结束,因为种种原因,她最终还是没有回到耶鲁复学。
人和人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奇迹,在时运不佳的年份尤甚。
周双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时是由即将启程回国的薛京转述的,那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身材像是沾了烤奶酪的牛角包,头顶贝雷帽,左手夹着香烟,右手举着加了烈酒的咖啡,用嘴巴指挥着司机把所有香奈儿装进路易威登的硬箱里。
周双在爱情上一直没有什么运气,遇人不淑是人生常事,薛京的那位法国室友在和他网恋期间经常带不同男生回房间过夜取乐,根本不是什么腼腆的新生。
不过大哥不笑二哥,渣女收割机周双在赚钱能力上拥有一流的嗅觉,这一点薛京必须承认。
回国后他赚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国内黑天鹅开场时,重仓互联网明星公司,一年为客户净赚 20 倍利润,佣金拿到手软。
之后牛市封顶,人民币下行,他又及时抽身把目光投向网络流量变现,现在搞知识付费才不到两年已经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近一年来,实体经济萧条,老百姓不出门,总要上网搞娱乐,大批量借势互联网暴富的新阶层涌现。
排着队想跟他合作的 KOL 不少,但他有自己的格调,近几个月,他主做的板块是艺术家,现阶段算是薛京的半个生意伙伴。
“薛儿,晚上下飞机直接回家?用我派人接吗,这几天怎么样,累不累?”
“要不我提前约个医院理疗的按摩师上门给你按按脊椎?针灸扎不扎?我还认识个盲人老中医。”
周双是蓟城大院儿出身,爷爷,父母都是中央话剧院的资深演员。
按理说在这种艺术氛围浓厚的环境长大,他多少也得沾点文艺范儿,但周双没有子承父业,从小就爱倒腾钱,初中时为了追求喜欢的女孩儿把他爸收藏的邮票全都拿到网上拍卖。
不到三句话,他就绕回老本行,搞钱。
“周一上午群里有个一对一的连线活动,咱上个月出的课程可算是火爆了,这次直播四个小时,付费问答三分钟,价格就定个 588 的门槛,一场下来又是大几百。”
“这不比写书强多了?要我说你别跟那些老东西混了,混不出花儿来,写不写不就那么回事儿嘛,人活一辈子,赚够了钱去享受才是主要目的。”
“你名儿也有了,死要钱得了!多简单呐。”
“写不出来就再等等,别那么为难自己。你这么逼自己,容易给自己逼坏。”
两个人熟,非常知道对方生命里那些不堪的笑话,说话也很随意。
薛京张口就是一句:“别跟我套瓷。”
“我还不知道你,关心我是假的,扎老子身上吸血是真的。我忙正事儿,哪有时间做直播,行程改了,你要真拿我当个人,叫你助理去我家多收拾点儿行李给我寄过来。”
“地址发你。”
“我明天先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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