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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继续对行程。
对完行程，宋词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到姜雨时手里，“你要的程家的资料，已经拿到了。”
“这么快？”姜雨时有些诧异，接过来，低头开始翻阅。
宋词点点头，嗯了一声，“你给的报酬在整个挂单网上是最高的，自然很快就搞定。”
姜雨时很快翻完了那一沓资料。
她抬头看向宋词，“所以程景同是二十二岁跟家里的女佣私奔，二十四岁遭遇意外去世的？”
“嗯。”宋词点头，“不过那个女佣的资料查不到，好像被程家全面封锁了。
哎，你还别说，程景同还真是个大情种，居然会为了爱人放弃这么大的家业。
富家公子带女佣私奔，这是什么小说才有的情节啊？”
姜雨时没接这句话。
心中却在仔细琢磨着。
私奔......
如果程景同真的跟女佣私奔，那有过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低头又仔细翻了一遍资料，“我看资料上说，程景同跟程文君的关系并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就是两者某种程度上存在竞争关系。
他们两兄妹从上学开始就是竞争对手。”
宋词暗自感叹，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太卷了。
连兄妹之间都要竞争。
还好她家没钱，她可以当她的快乐咸鱼。
资料里面没有提到过有关‘玉’的字眼。
姜雨时放下资料，“小词，你再让那人查一下等等手上那块玉，到底是什么来历。”
宋词惊讶：“你打算找回亲人了？”
要知道之前姜雨时就说过，顺其自然，找不找都无所谓。
姜雨时摇摇头，“也不是一定要找回，但我想先查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程家的资料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里面的纷纷扰扰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想先查清楚，如果她跟程家没有关系，也就罢了。
但如果有，她也好提前想想如何自保。
闻言，宋词没往下问，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
翌日，江城某餐厅。
宋词替姜雨时接了一个广告代言。
珀思美妆。
最近在市场上很火，主打二十到三十岁的年龄层。
姜雨时的形象气质与这个品牌很吻合。
她们和导演约好在餐厅先碰上一面。
到了餐厅后，宋词看完手机信息，忧心忡忡道：“救命，小雨，我刚刚才知道，顾氏在上个月入股珀思美妆了。
难怪一个国货品牌突然火爆成这样，原来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姜雨时闻言，没有太大的反应。
宋词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小雨，要不......”
其实宋词蛮纠结的。
一方面她很希望姜雨时接这条广告，毕竟珀思最近太火了，对小雨来说是件好事。
但另一方面，这两人毕竟是前夫前妻的关系，还在京都闹那么大阵仗。
这又得因为工作碰上，她担心小雨会不舒服。
“一条广告而已。”姜雨时倒是无所谓，“顾氏这么大，华国不少企业他们都有份。
我要是为了避开他就推掉广告，那我以后的工作也没法开展了。”
闻言，宋词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既然姜雨时不在乎，她自然支持就好。
广告导演周导是个打扮英气干练的女性。
她对姜雨时在《烈火》里的表演印象极其深刻。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很快就定下了广告拍摄方案。
并约定好后天去珀思总部签订广告代言合同。
周导离开后，宋词又跟着出去接了个电话。
姜雨时有点饿了，冲服务员招手要了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等上餐的过程中，她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翻看《烈火》的影评。
突然，一声尖叫带着哭腔的女音在餐厅里骤然响起。
姜雨时循声望过去。
不远处的餐桌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急得原地跳脚，又哭又喊：“小小姐，小小姐！！！”
她怀里抱了个孩子，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孩儿。
穿着天蓝色的公主裙，扎了两条小辫子。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嘴唇青紫。
双手捂着脖子，艰难地想要喘气。
看样子......
是被食物卡住喉咙了！

147 遇到一个好看的阿姨
这个时候餐厅人很少，零星几个服务员跟过去但也有些不知所措。
姜雨时想也没想，立刻走过去，“把孩子给我。”
她把孩子从女人怀里抱下来。
接着跪在那女孩儿的背后，一条腿支在小女孩儿的腿之间。
双臂抱住小女孩儿的腰部，一只手握拳，另一只手包住拳头，快速用力地往后上方冲击。
周而复始了好几次，直到姜雨时脸上快要渗出汗。
一颗夏威夷果从孩子的嘴里掉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吐出来了！”女人喜出望外，哭着喊。
姜雨时见状，松了口气，放下了孩子。
从桌上扯了张纸巾，半蹲下来替孩子擦了擦嘴。
小女孩儿皮肤很白，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的。
长得很标致，也很可爱。
许是因为自己也是当妈的。
姜雨时对眼前的孩子生出几分好感，“小朋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女孩儿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摇了摇头。
一旁的女人赶紧来搭话，“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家小小姐。
要是小小姐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雨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不是这孩子的母亲。
应该是带孩子的保姆。
不过也不意外，毕竟这孩子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是富人家的孩子，也说得过去。
女人掏出手机，下意识道：“小姐，要不您留个电话给我。
我回去告诉她爸爸，他一定会......”
姜雨时笑着打断她的话，“不用了，举手之劳。”
女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突然想起来，要是真告诉少爷，被少爷知道她带孩子出来，孩子差点出事，可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
思及此，她没再坚持。
她将手机收起，“不管怎么样，谢谢您。”
“不客气。”
女人伸手牵住小女孩儿，“小小姐，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正要带孩子走。
谁知小女孩儿一把拉住姜雨时的衣袖。
姜雨时察觉，低头。
小丫头仰着头，精致白皙的小脸儿可爱极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看着她。
姜雨时被她这个样子萌得心都要化了。
她再次蹲下身，与孩子对视，“小朋友，怎么啦？”
小丫头看着她，接着试探地，朝姜雨时伸出手。
姜雨时见状，微愣片刻，接着笑着接纳了小丫头的拥抱。
小丫头软乎乎的，身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她在姜雨时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谢谢阿姨。”
这一下，让姜雨时的心瞬间一片柔软。

她想起了晚晚。

如果晚晚没有夭折，健康长大，也该是这么大了。
晚晚还在的话，应该也像这个孩子这么乖，这么可爱。
想到这，姜雨时眼眶泛起了一阵酸涩。
过了一会儿，女人带走了小女孩儿。
临走时，小女孩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姜雨时看，三步一回头的那种。
看得姜雨时心里也莫名难受，强扯着微笑冲她摆摆手。
宋词进来也看见了这一幕，凑过来，“那孩子谁呀？怎么跟等等长得有点像？”
姜雨时回神，“有吗？”
她倒是没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很漂亮很可爱。
宋词小鸡啄米式点头，“有一点点像，尤其是眼睛，都圆溜溜的。”
姜雨时被她逗笑，因为想起晚晚的那阵失落淡了一些，“小孩儿的眼睛都是圆溜溜的，这就像了？”
宋词一听，倒也是，她的干儿子帅得天下无双，怎么可能会像？
离开前，姜雨时让宋词在餐厅里打点一下。
让刚才录过视频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把视频删掉。
宋词不解，“为什么要删？这可是给你涨粉的好机会！
那些网友看见你这么专业，会用海姆立克急救。
还这么心善，你肯定又得火一遭啊！”
“那孩子还小，是素人，有隐私的。
人家家长不一定愿意自己孩子上热搜。”
这倒是，饶是姜雨时自己是公众人物，也不愿意等等曝光在大众面前。
何况是素人家的孩子。
再说了，万一视频真火了，往好了说是姜雨时救人。
往坏了说，免不了一些喷子会说姜雨时利用小孩儿立人设。
得不偿失。
思及此，宋词没再说什么，走过去跟录了视频的人打点了一番。
-
棠园。
林荷和程采薇正坐在客厅，头挨头肩挨肩地一起讨论杂志上最新款的衣物首饰。
“少爷回来了。”佣人的声音响起。
程采薇一听，立马转过头，起身，“沉舟，你回来了！”
语气掩饰不住的欣喜。
顾沉舟换上鞋，边走边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见是她，眉头微拧，“你不是下班了？怎么在这？”
今天周六，中午顾氏总裁办就下班了。
哪晓得从公司回来，又见到她！
程采薇抿了抿嘴，“林姨想看看最近时装周的新款，我给她送杂志来。”
顾沉舟睨了她一眼，面有不耐。
林荷在旁边帮腔，“哎呀沉舟，薇薇来陪陪我聊天也没什么。
再说了，绵绵那么喜欢她，她过来了，绵绵也高兴。”
提及绵绵，顾沉舟面色稍霁，想起来问，“绵绵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雀跃软糯的声音，“爹地~”
玄关处站着个小女孩儿。
天蓝色公主裙，两条麻花小辫儿垂在身前。
圆溜溜的眼睛像水洗葡萄一样晶润。
看见爹地，绵绵忍不住想跑过来。
顾沉舟凝眉，立马大步走过去，长臂一展，单手将女儿抱起来，“爹地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跑。”
绵绵软乎乎的手缠住顾沉舟的脖子，点点头，“绵绵知道，绵绵这里不好，不可以跑。”
她一边说，一边还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顾沉舟闻言，伸手握住绵绵的手，岔开话题，“今天跟桂姨出去，遇到什么开心事了没？”
跟在身后的桂姨听得额头微微冒冷汗。
一下子想起了小小姐下午被食物卡喉咙的事。
不自觉就开始慌张。
少爷的脾气她见识过的，发起飙来吓死人。
而绵绵小姐又是少爷的心头宝。
要是少爷知道了下午的事.....
思及此，桂姨不自主攥紧了手指。
绵绵点点头，眼睛笑得弯弯的，“绵绵遇到一个很好看的阿姨。”

148 你想要妈妈吗？
顾沉舟抱着女儿，有些讶异地问：“哦？什么好看的阿姨？怎么碰见的？”
话音落下，身后的桂姨紧张地直抠手指。
绞尽脑汁在想，等下应该怎么跟顾沉舟解释。
“在餐厅碰见的，桂姨带绵绵吃好吃的。”绵绵亮晶晶的眼睛弯起，“阿姨很好看。”
她没有说自己被卡住的事。
以前因为佣人阿姨给她拿的水稍微凉了一点，爹地就发了很大的脾气。
她觉得，要是告诉了爹地，桂姨肯定会被骂。
桂姨平时对自己很好，她不想桂姨被骂。
顾沉舟琢磨半天，才听明白女儿的话，“是今天在餐厅碰见一个好看的阿姨了？”
绵绵对爹地的总结很满意，重重点了一下头，又嗯了一声。
闻言，身后的桂姨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顾沉舟看着女儿严肃点头的样子，不由有些恍惚。
绵绵正着一张脸的时候，跟她倒是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因为，都有一双亮晶晶水盈盈的大眼睛吧。
算起来，如果当年她没把孩子拿掉。
孩子顺利健康长大，应该也有绵绵这么大了。
察觉爹地有些发愣，绵绵不解地伸出小手指，在爹地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顾沉舟回神，抬手握住绵绵的手，笑问：“那个阿姨有多好看？”
“很好看。”绵绵斩钉截铁回，想了想又补了句，“很大好看。”
程采薇走过来打趣，“很大是多大呀，绵绵？”
绵绵这才看见程采薇也在，很有礼貌，“薇薇阿姨。”
程采薇笑得温和，“绵绵，薇薇阿姨给你买了新的洋娃娃，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绵绵听完，眼睛都跟着亮了一点。
她最喜欢的就是洋娃娃，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一起睡的。
不过她没直接答应，而是迟疑地看了一眼爹地。
顾沉舟看出女儿的想法，将女儿放下来，“去吧。”
绵绵高兴极了，由着程采薇抱着自己去了二楼卧室。
这边程采薇带着孩子刚离开。
林荷立马叫住了正要进书房的顾沉舟，“沉舟，你等一下，妈有话跟你说。”
顾沉舟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抻了抻腿，“什么事？”
林荷跟着坐在顾沉舟的对面。
她伸手捧住茶几上的水杯，几番斟酌后，试探性开口，“我是想问你，你跟薇薇，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话听得顾沉舟云里雾里。
他拧着眉，“什么怎么打算？”
林荷一看，自家儿子这是压根没对人上心。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你跟薇薇，还没考虑好结婚的事吗？”
顾沉舟听了，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结婚？”
“你这孩子！”林荷忍不住声音拔高了些，“薇薇都在你身边守了四年了，你不应该给她个交代吗？”
“我让她等了？她等了我就该娶她？”
“......”林荷被自家儿子怼得有点吃瘪。
没办法，她的儿子她很清楚，天生反骨，性格阴晴不定，说起来话能气死人。
要是换作小时候，倒也能镇压一下。
可现在不同了，他在事业上的建树甚至比他爸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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