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踹翻渣男后,全京城排队求娶的小说全本资源阅读-简沉渊顾纾踹翻渣男后,全京城排队求娶免费赏析

时间:2023-04-02 10:06:0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顾纾刚要躺下,银兰和胭脂便过来报喜,说是事情办成了。
顾纾睫羽轻颤,心底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真的么?”
胭脂拍手称快,笑道,“奴婢绝对没看错,现下,伯爷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刘氏去了永寿堂!老夫人也被人吵了起来,现在正在发脾气呢!”
银兰也笑道,“那刘氏与刘郎中互通有无,如今怕是永世难以翻身,这下,姑娘你可以放心了。”
顾纾从床上坐起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又开心又复杂。
她红了眼睛,笑了一声,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娘亲的东西,我可以要回来了。我……”
也不用再一辈子受制于刘氏她们。
她会有广阔的未来,会有更美好的人生。
银兰看着自家姑娘哭的模样,一时也心酸难耐,斗起胆子,坐到床边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姑娘别哭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怎么还哭了呢。”
顾纾牵开嘴角,任由自己片刻脆弱,“只是喜极而泣罢了,你不用担心。”
伯府一夜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嘉被关了静室,刘氏被打入偏僻的院落,顾伯言想着要休妻,是老夫人拦住了他。
这时候休妻难免引人猜测,过段时间休妻,才能避免口舌。
可刘氏是个想不开的人,也知道自己将来没有奔头,就算活下来,也只会被休妻回娘家,可她娘家……是绝对不会接纳她一个被休的人。
没过多久,刘氏便在院子里选择了上吊自杀。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顾纾心底一阵唏嘘。
纵然刘氏害了她一辈子,可刘氏真死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顾家生怕刘氏的死会影响伯府与国公府的婚事,于是选择了隐瞒。
顾伯言秘而不宣刘氏的死讯,只对外说刘氏生了重病,要送回老家休养,草草把刘氏下葬。
随即飞快扶了简姨娘做正室,得知简姨娘身子有了喜讯,顿时把刘氏和顾嘉都抛之脑后,专心当起了爹。
男人薄情的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顾老夫人无奈,只得将操办大婚一事转交给简氏,简氏是个通透的人,得了顾纾的恩惠,便一心一意给她操持起来。
处理完大房一干人等,顾纾终于无后顾之忧的请了王太医进府给弟弟看病。
这日,简沉渊下了值,随王太医一齐到了顾府。
顾纾没想到简沉渊会一块儿来,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脸颊微热,“世子,你怎么来了?”
男人慵懒淡漠,眉目如画,坐在桌前,便是一道独特风景,“几日不见,你气色好了许多,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倒也没有多久不见,可于简沉渊来说,却好似三秋。

第139章 送他回去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这般渴望一个女子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就连当初他想要霍栖云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陌生的感受。
两个人的氛围很怪异。
莫名的热气在空气中涌动,顾纾不敢直视男人灼灼的眸光,笑着将这些日子伯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简沉渊听得很认真,也没再说她心狠手辣的话,反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小狐狸。”
顾纾没好气道,“我是小狐狸,那世子便是狐狸精。”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总觉得自己不该这般调侃他。
不过,简沉渊并未动怒,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低下头,那张狐狸似的俊脸凑到她耳侧,勾魂摄魄,“谁说的,嗯?”
耳畔传来温热滚烫的气息,顾纾耳根子滚烫,“世子不知道么,汴京的人都这么说。”
汴京那些人的调侃之语,他自然知道。
简沉渊视线落在女子绯红的耳垂上,顿了顿,喉头飞快滚动了几下。
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太香甜,总是有意无意的勾着他去品尝。
他到底是个君子,答应了不碰她,便不会食言,于是没再逗弄她,从她身边移开了些。
正好这时,王太医取了几根艾条出来,面色凝重道,“世子爷,二姑娘。”
顾纾忙快步走过去,询问弟弟的病情,“王太医,我弟弟的病怎么样?”
王太医指了指手里的艾灸条,语气沉重道,“二姑娘,这里头,有丹砂。”
顾纾眉心一拧,“什么?”
王太医道,“丹砂性寒,有毒,绿轴若长期用此带了丹砂的艾灸对病患进行灸治,就会使毒气侵入伤口骨髓,时间一久,回天乏术矣。难怪下官检查了小公子平日所用药物都没发现毒物,原来那毒药藏在艾灸条里!”
顾纾脑子嗡的一声,浑身仿佛置入冰窖,冷得手脚发凉。
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心中一滞,站在原地,身子犹如风中落叶,摇摇欲坠。
她张了张口,竟觉喉头沉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简沉渊拢着剑眉,将她扶进怀里,沉声问王太医,“现在顾宁的病情如何?可还有治疗的余地?”
王太医迟疑道,“回世子,好在小公子停药有些时日了,现在还能治疗。”
简沉渊眯了眯眸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顾宁的病。”
王太医忙哆哆嗦嗦的应承下来,瞥一眼世子爷怀里脸色发白的二姑娘,急忙又进了顾宁的屋子。
顾纾当下脑子一阵空白,不过听到王太医说弟弟的腿还有治的时候,她又缓和过来,提着裙子转身便进了屋。
她紧张的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亲眼看着王太医替弟弟的腿排除毒素。
王太医将刀子用火烧过之后,将顾宁腿上腐烂僵硬的肌肉割开。
在没有用麻沸散的前提下,顾宁一脸紧绷,满头大汗,却没有叫出半个字。
顾纾一直紧紧握着顾宁的手,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过分。
简沉渊抱胸靠在门框上,看着姐弟两个汗如雨下的模样,心弦微动。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人这般忍耐痛苦。
可惜那时候,他却没有如顾纾这样的好姐姐替他遮挡风雪……
一想到自己那些黑暗无光的过往,男人脸上沉了几分,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转身出了房间。
顾纾眼角余光见男人走出去的身影,也没空问询,一心一意只护着弟弟。
待王太医将毒血放出部分,顾宁才痛得晕了过去。
王太医抹了抹头上的热汗,对顾纾笑道,“二姑娘莫急,既然找到了毒药所在,那便有解毒的法子,只是小公子病体沉疴,又在床上躺了许久,需要些时间来恢复。”
顾纾替顾宁擦去额上的汗水,感激道,“好,只要王太医能治好我弟弟,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王太医想了想,又道,“下官需要每日替小公子清除毒素,还望二姑娘能替下官收拾间屋子出来。”
顾纾哪有不答应的,别说是收拾屋子给王太医,便是给王太医买上一座大宅子,她也愿意。
她当即让银兰去准备厢房,又派了个小厮专门负责伺候王太医的饮食起居。
王太医为人忠厚慈爱,又是杏林妙手,一向德高望重,在汴京乃是东黎享誉盛名。
有他在沐风斋看护顾宁,顾纾前所未有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知觉多了些笑意。
弟弟的病终于能看到一丝希望了,她别无所求,只求治疗的过程中不要出岔子。
上辈子,她没能看到弟弟长大成人。
这辈子,她一定要护着弟弟,亲眼看他长大,看着他成婚,娶妻生子。
心里怀着感激招呼完王太医,一抬头,顾纾才发现世子爷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外间。
外面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成了一道极美背景。
男人倚靠在门框旁的廊柱上,藏青色长袍,落拓潇洒,玉带矜贵,颀长的背影高大挺拔,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
“世子。”
顾纾呼了团白茫茫的气,捂紧了手里的汤婆子走过去,然后递给他,“外面冷,给你暖暖。”
简沉渊收回神思,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汤婆子,轻笑了一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顾纾仰起头,眉眼漆亮的望着他,真心实意的笑了笑,“嗯,我弟弟的事,多谢世子相助。”
若不是他,只怕她还得想办法与舒王周旋,舒王此人城府极深,她一个权势地位低微的人,未必能玩得过他。
简沉渊长睫低垂,目光看着小姑娘晶莹剔透,瓷娃娃般的脸蛋儿。
记忆中,霍栖云也曾经这样单纯可爱过,也喜欢如顾纾这般仰起头全心全意的看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一只慵懒小猫。
只是后来,她变了,他也变了。
简沉渊心绪复杂,收回神思,大手抚了抚顾纾的发顶,“若得空,送我一程如何?”
顾纾一愣,头上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热度。
简沉渊拿凤眸看她一眼,“怎么还不跟上?”

第140章 只想杀了她
顾纾觉得,世子这人有时候挺奇怪的。
别扭,傲娇,冷漠,只是看起来生人勿近,但其实很暖心。
她与他说声谢,他从不当回事,就好似这些事他做起来是应该的。
这样的人,霍栖云为什么不要?
她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想明白。
只听说,霍栖烟曾经也是真心实意爱过世子的,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大抵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才让一个女子不得已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不过他们两人的事,她了解得也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可她马上就要成为简沉渊的妻子了,嫁入国公府,与霍栖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他该如何自处?
“顾纾?”
顾纾回过神来,抬起头,快步跟在男人身后,笑了笑,“世子爷坐马车来的么?”
简沉渊淡淡的看着她蝶翼般的长睫,“没有,骑马来的。”
顾纾噎了噎,“我去让人给世子安排一辆马车来。”
简沉渊叫住她,“不必。”
他在边境从军多年,粗犷习惯了,坐不惯这汴京精雕玉琢的宝马香车。
自回汴京后,从来都是打马穿街而过,不顾旁人怎么看待。
“可我……”顾纾欲言又止。
穿成这样,总不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
看着小姑娘纤细薄弱的模样,简沉渊心底又一软,唇角弧度微扬,“那,辛苦你了。”
顾纾这才松了心神,让银兰去准备马车来。
世子爷要用车,府里没人敢说什么。
自是准备了最好的马车过来。
江隐双手拢在大袖里,站在门口,看着顾纾与简沉渊并肩而立的画面,眼底一片漆黑。
顾纾提着裙摆上车时,偏过头,看见江隐站在门边的身影,嘴角莞尔一笑。
江隐脸色沉下来,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她。
顾纾知道他为什么要看自己,他今日在伯府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就。
江隐为人聪颖,不多时便能想通其中关节。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就是喜欢他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
“世子,你能拉我一把么?”
简沉渊一言不发,也注意到江隐的身影,明知道小姑娘在利用他,却还是伸出手,将她拉上车。
如此一来,江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他五指收紧成拳,指节用力得泛白。
只恨不能将顾纾夺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好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哥!”
江灵儿穿着厚厚的披风跑过来,看到男人单薄的背影,心疼的抱住他的腰,“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江隐靠在墙上,重重的喘息了一会儿,揪着眉头,哑声道,“灵儿,我头疼。”
江灵儿眼圈儿瞬间红了,只恨不能用自己的身子给他温暖,“哥,我扶你回去吧,你只是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江隐闭了闭眼,任由江灵儿扶着自己往里走。
风雪簌簌,吹得他头疼欲裂。
他闭着眼走了一会儿,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乌沉的瞳孔透着几分茫然和无措。
雪大路滑,江灵儿扶着江隐慢慢走。
他一面走,一面循着脑中那道白芒……
“灵儿。”
他蓦的僵在原地,俊脸一片雪白。
“哥,怎么了?”
“我与顾纾——”
江灵儿愤恨的咬了咬牙,“哥哥还提她做什么,她讨厌哥哥,我也讨厌她!”
江隐却突然红了眼,摇了摇头,“不……不……怎么会……她怎么会讨厌我,她明明……”
他走在雪地里,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顾纾眼神清亮的望着他,满含爱意的将手里的折枝梅荷包双手递到他面前,柔柔的唤他“江哥哥”。
他从未见过她那么卑微的样子。
卑微得只要他一个冰冷眼神,她便要委屈的哭出来。
“她是喜欢我的……”他疑问出声,清俊的眉心高高皱起,嘴唇微启。
那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再结合顾纾曾与他说,他们做过夫妻。
难道……此顾纾被妖鬼附了身,夺舍了原本的顾纾?
那个喜欢他,爱慕他,恨不得与他长相厮守的顾纾到底去哪儿了?
如今占据顾纾身子的妖魔鬼怪又是谁?!
他越想,头越疼,好似无数尖锐的刺埋藏在他脑仁儿里,即将破土而出。
他痛苦嘶吼了一声,“啊!”
江灵儿害怕的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猩红的眼眶,“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爱上顾二姑娘了?”
江隐目光阴鸷的盯着雪白的地面,眼尾发红,呵笑一声,面上覆了一层寒霜。
“爱她?”
“笑话!”
“我只想杀了她!”
“她不是要大婚了么?”江隐唇线绷紧,笑意狰狞,“我偏不会让她如愿。”
即便他不承认,可江灵儿还是从他不甘的眼神里看出痛苦和挣扎。
说不爱是假的……
她惊诧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周身发冷,一想到哥哥爱上了顾纾,心里便跟钝刀割肉一般疼痛难忍。
……

马车里。

车厢不大,两人对坐无言。
一想到他们马上便要成亲了,顾纾怎么想怎么不自在,再加上刚刚小小的利用他打击江隐,此刻心虚至极,一双眼避开他的打量,只得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去。
简沉渊声线清冽,“今天时辰还早,带你去个地方。”
顾纾眨眨眼,“去哪儿?”
简沉渊唇角微扬,“去了你就知道了。”
顾纾很少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除了上辈子的江隐,简沉渊是头一个。
对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但他比江隐好十倍。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大街上行驶,青石板道路上积了一层雪,有扫雪的官兵们在外面大声吆喝,夹杂着商贩们热情的招呼声,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顾纾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再醒来时,耳边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叫她,“顾纾,醒醒。”
顾纾轻“唔”了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第141章 他送的及笄礼
她心底一慌,心跳瞬间飙升了起来。
男人目光定了一会儿,淡声道,“到了,下车。”
与那双精致的凤眼对视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别开视线准备下马车。
简沉渊站在马车旁,与她就好似老夫老妻一般,自然而然伸出大手。
顾纾看了一眼,思考了一下,将小手递过去。
地上积雪很厚,男人掌心热度烫人,简沉渊轻松动了动手,便将她拦腰抱了下来。
顾纾一脸羞赧,抬眸看见他们所在的门口是一家首饰铺子名叫“御景阁”。
“世子,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御景阁所在的烟柳大街与国公府所在的长宁大街里外里隔了好几条街,这么远过来,他就是想带她买首饰么?
“你不是要及笄了?”男人面色淡淡,不动声色道,“送你一份及笄礼。”
到了店内,顾纾忙从他怀里下来,脸色羞红,不太自然。
她不解却又定定的看着他立体分明的侧脸,第一次,有男子要给她送东西……
这种感觉,微妙又奇怪。
店主热情的迎上来招呼,打眼瞧见简沉渊与顾纾两个容颜出色的男女,眸光亮了亮,忍不住夸赞一句,“好一对郎才女貌的公子姑娘!姑娘可以看看我家的首饰,我们家的东西那可是全汴京最精巧的首饰,既然公子要给姑娘送东西,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我家镇店的宝贝?”
顾纾还没答话,简沉渊慵懒一声,“嗯,都拿上来让她挑选。”
这话一落。
掌柜的连忙招呼几个伙计,将店里所有精美首饰都摆到了顾纾面前。
顾纾坐在桌前,一脸无可奈何。
“世子……其实……我不需要。”
“这是及笄礼。”简沉渊坐在她身侧,眸中带着几分笑意,侧头看她,“别的姑娘有的,你自然也要有。”
她已然这个岁数,对这些花红柳绿的金银首饰早就失去了兴趣。
只是简沉渊这句话,却还是让顾纾听得心窝一暖,“那……”
“随便选选,不用顾虑太多。”
顾纾歪歪头,他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男人目光平和,凛冽如狼的瞳孔在看向她时多了些温和。
他挑起眉梢,“让你看首饰,看我做什么?”
顾纾哂然,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别开目光,将视线认真落在店家呈上来的首饰上,琳琅满目的金银玉簪,个个都激不起她的兴趣,她随手挑了一只嵌珠蝴蝶簪,扬起笑脸,“世子,就这个吧。”
简沉渊几不可见的敛了敛眉。
身边的小姑娘和其他姑娘太不一样,别的姑娘争一辈子争的就是华服首饰,可她一脸淡然,眼里没有半点儿世俗的欲望。
“你喜欢这个?”
“嗯。”
“这么多华贵的首饰,怎么不选?”
“若世子希望我挑一些华贵的,我也可以重新选。”
简沉渊默了一下。
小姑娘懂事得让人心疼,他没再多说什么,掏出银票付了蝴蝶簪的钱,又吩咐掌柜打包了几套金银打造的头面送到东平伯府。
掌柜的眼眸亮了亮,这才觉察出年轻男女的身份。
他是个嘴甜的,装好首饰,回头见国公府那位冷阎罗的世子正将蝴蝶簪插进顾二姑娘的发髻上,忙笑盈盈的做了个揖,“恭贺世子爷与二姑娘新婚大喜!这只羊脂玉的镯子是小店给二位的添头,还望世子爷笑纳才是!”
说着,将镯子恭恭敬敬的送到简沉渊手上。
简沉渊清冷的挑了挑眉,“我替你戴上?”
顾纾脸上微微发红,不知该如何推辞,“好,好吧……”
在外人面前,总要给他面子不是么,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的夫君。
他给她送东西,若她还拿乔不接受,便有些不识好歹了。
只是,他低头认真给她戴手镯的模样实在美不胜收。
心口的地方隆隆跳动着,那颗心好似不受控制的要跳出来一般,说不出的复杂和酸涩。
同样都是男人,世子与江隐实在太不一样了。
……
从御景阁出来。
原本说的是她送他回国公府,如今他又说要把她送回东平伯府。
顾纾哭笑不得,下了马车见男人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抬起头来,“世子,有必要这般麻烦么?”
简沉渊轻笑,“送你回来怎么叫麻烦?”
顾纾心中微动,抿了抿唇,“下次不用这样了,我不是小孩子了,送了世子,自己能回府。”
简沉渊轻“嗯”一声,点点头,“下次我们一起回家。”
就这一句话,让顾纾失神的在门口驻足了许久,就连男人是什么时候走远的都不知道。
回家……
她真的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么?
活了一辈子,三十载的岁月长河,她把所有爱恨都倾注在江隐身上,爱得轰轰烈烈,最后却死得凄凄惨惨。
家和爱都是她不敢奢望的东西。
她不是已经在男人那里栽过一次么,不敢让自己再在简沉渊这里栽第二次。
她自嘲的笑了笑,只觉得胸口堵得有些难受,转身进了大门。
没有了刘氏母女的伯府空气都清新不少,顾纾闲庭信步,撑伞走在雪地中,刚踏进后院的垂花门,便见一向沉稳持重的李妈妈行色匆匆的向她走来。
看到她,登时笑了笑,“二姑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老夫人这时正在永寿堂等着你呢。”
顾纾疑惑的看了看天色。
送完世子,时间已近黄昏,傍晚大雪初霁,天边难得铺展了一缕霞光。
这时候,祖母让她去永寿堂做什么。
似是看懂了她脸上的疑惑,李妈妈又道,“二姑娘,快些走吧,永寿堂里的客人还在等着见姑娘。”
顾纾皱了皱眉,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只能跟在李妈妈身后去了永寿堂。
一踏进永寿堂正屋,她一抬头,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屋内的圈椅上。
帘子被打开,屋里的人飞快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直接起身转过头来。
“顾纾!”
男人几个快步,急切的走到她跟前,一双清亮的桃花眼,似有千言万语要与她述说。

第142章 我自愿嫁他
看着眼前这个胡子邋遢,模样狼狈,好似逃荒回来的野人,顾纾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你——”
眉眼似有熟悉,可又不太能认出来。
虽然狼狈脏污,却仍能看出俊脸轮廓,污泥露出来的地方,肤色淡白,下颌流畅,甚至有些消瘦。
她看了看坐在罗汉床上的祖母,一脸问号。
男人见她没认出自己,着急道,“是我,我是苏桓风!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顾纾一惊,“小侯爷?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般落魄模样,实在与她之前见过的那锦衣玉食风光霁月的小侯爷相差太多。
现在的他,太像一条滚进泥潭被捞出来的大狗狗了。
看得顾纾实在想笑,“小侯爷不是远赴边疆建功立业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桓风俊脸一阵委屈,当着顾老夫人的面,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我千里迢迢回来是想亲自陪你过及笄礼的,可——”
他神情受伤,往日里宝光璀璨的桃花眼也随之暗淡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与我解除了婚约?”他捏紧那枚刻着他名字的玉佩,手背青筋暴起,“为什么你又与阿渊订了婚?”
“我……”
“你与我是自小定下的婚约,明明你是我的未婚妻,阿渊他为什么要抢走你!”
顾纾一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这个狼狈又红着眼的男人解释。
“小侯爷……”
苏桓风不管不顾的拉了顾纾的手,走到顾老夫人面前,眸光如炬,怒气冲冲的质问,“老夫人,我和顾纾是当初我娘亲与她娘亲一同订下的婚约,凭什么,你们说退婚便要退婚?我喜欢她,我要娶她做妻子!”
顾老夫人一言不发,沉沉的看顾纾一眼。
她倒没想到,这往日里从不起眼的孙女儿竟然还有被两个优秀男人抢夺的时候。
真不愧是叶氏那狐狸精的女儿,年岁渐大,模样跟着长开,越发昳丽无双,叫人看了眼前直晃。
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儿,再不喜欢,该护着的时候还是要护着。
“小侯爷,此事老身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是我顾家退了侯府的婚事,而是你父亲亲自上门,到侯府退了阿纾的婚。”
苏桓风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大抵也没有料到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爹。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人堂而皇之退了婚,名声尽毁,只怕她在汴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他失神的放开顾纾的手,侧过头,看着顾纾,好似犯了错一般,一脸手足无措。
“顾纾,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急了……我想着要给你过及笄礼……直接从营中偷偷跑出来,谁也没告诉,这一路上,我……”
顾纾微微一笑,柔声道,“小侯爷,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苏桓风眼里充满了自责,欲言又止。
顾老夫人其实并不喜欢苏桓风,毕竟永安侯当着全汴京的人面下了伯府的脸面,让伯府被人嘲笑了好一回,若不是国公府的婚事来找补,还不知道伯府的颜面往哪里搁。
当年苏桓风的娘又与叶氏要好,这孩子除了小侯爷这个身份能让她多看一眼,其实在她眼里,完全不如身上已有功业的简沉渊。
她摆了摆手,没心情继续陪这小子周旋,“阿纾,时候不早了,你去送送小侯爷。”
顾纾对老夫人福了福礼,“是,祖母。”
顾纾身边没带丫鬟出来,顾老夫人便吩咐李妈妈亲自跟着顾纾去送人。
她如今已是与国公府有婚约的人,不能在这时候与别的男人闹出什么不好看的绯闻来。
顾嘉的事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顾家万万不能再出一个鲜廉寡耻的顾嘉。
难得祖母对自己重视,顾纾也没有拒绝。
带着李妈妈一道将苏桓风送出永寿堂。
他是偷偷跑回来的,顾纾也不敢让他从大门堂而皇之出去,遂将人往后门带。
一路上,苏桓风死死捏着拳头,到了门口,一双桃花眼泛着猩红,定定的盯着顾纾,却不肯走。
顾纾没好气道,“小侯爷,缘分乃是天定,我们今世不能结成夫妻,是我们没有缘分。小侯爷不必如此执着于一个小小的顾纾,日后,你会遇到比顾纾更好的女子来配。”
男人皱着眉,固执的说,“不要,你不是小小的顾纾,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顾纾不解。
她与他的交集不多,最大的交集便是冬猎会的时候,两人夜里一块儿干了一回坏事。
可,这算得了什么?
怎么就让苏桓风这样的身份尊贵的小侯爷非自己不娶?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绝无仅有惊才绝艳的女子,值得人这样喜欢。
她叹了一口气,“小侯爷,你忘了么?我对你说过,我们不合适,就算老侯爷不上门退婚,我也会想办法回绝了这桩婚事?”
冬日傍晚,明明还有一丝金乌的余晖,苏桓风却觉得浑身上下凉了个遍。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被扔去了边疆,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心仪的小未婚妻没了!
而且还是被自己要好的兄长抢走了他温柔可爱漂亮的小妻子!
这也太离谱了!
苏桓风嘴角绷紧,不甘心的冷着脸道,“是不是简沉渊故意要将你抢走?不是你自愿的对不对?一定是他强迫了你!”
这人,怎么跟孩子一样天真幼稚?
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小姐,哪有什么强迫不强迫一说?
婚姻讲究的原本就是两个家族的荣辱共生,那些豪门世族,皆是靠联姻和血脉传承来延续家族的香火和荣誉。
她东平伯府好不容易跟镇国公府这样的门第结上姻亲,怎么会轮得到世子爷来强迫她?
“不是……”顾纾无奈道,“不,我的意思是,不是世子故意要抢我走,也是我自愿嫁给他的。”
苏桓风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絮絮叨叨,“顾纾,我知道阿渊他位高权重,你肯定反抗不了他,但是你要相信我能保护你。如今我回来,今晚便去找父亲替我做主,让他去圣上面前求情,去皇后面前求情,不管怎样,只要能让你嫁给我,我什么都愿意……”

第143章 一家人的情分
顾纾听得直摇头,“小侯爷,你要冷静。”
皇帝金口玉言给她与简沉渊赐下的婚事,怎么可能有转机改变?
“我冷静不了!”苏桓风受了刺激,一颗心好似被揉碎了一般,扬声怒吼了一句,“凭什么我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我好不容易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婚事!”
顾纾被吼懵了,心下漏了一拍。
温润小白兔发起火来也很吓人。
苏桓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歉疚道,“对不起,顾纾,我不是有意要凶你……我只是……我只是太生气了……”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顾纾没在意的笑了笑,“小侯爷,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苏桓风诡异的安静下来,盯着顾纾堆雪般的脸颊,想到冬猎场上,她恣意飞扬的身影,还有她干坏事时灵动似鹿的大眼睛,黑黝黝的俊脸莫名红了红,“你不觉得,你挺招人喜欢的么?”
顾纾微愣,不自觉反问一句,“我招人喜欢么?”
她怎么会招人喜欢呢。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喜欢她的话,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讨喜。
祖母不喜欢自己,大伯母大伯父也不喜欢,家里的姐姐妹妹也不喜欢她。
然后便是江隐,他用他冷酷淡薄的一段婚事告诉她,就算她生得绝世容颜,就算她对他掏心掏肺,他也不会喜欢她。
可脱离这些人,原来,还是会有人喜欢她的。
会有人专门送她及笄礼,也会有人愿意千里迢迢跑回来只为陪给她过及笄礼。
小侯爷虽然被娇养得天真潇洒,玩世不恭,可他这话却让她心里熨帖了些。
苏桓风挠了挠头,“是……是啊……先不跟你说了……我……我先回府去找父亲!”
说罢,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纾低眸浅笑,无奈的扶了扶额。
这下难办了,她想着要不要让怀安守在伯府外面的人去告诉世子爷一声,怕小侯爷把事情闹得太大。
他一个刚入营的小兵,偷跑回京,若被圣上知道了,于侯府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可李妈妈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盯梢儿。
她也只能先回暮雪斋再想办法。
……
镇国公府。
夜里的天气复又冷下来,寒气逼人,今晚又是一大家子人坐在春山庭用晚膳的时候。
春山庭内,气氛压抑凝重。
自从简沉渊回了汴京,简长兴便时常带着霍栖云恩恩爱爱的出现在春山庭。
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倒显得简沉渊一个人孤零零的像个外人。
简沉渊气势强,表情冷。
坐在桌旁,沉静淡漠,向来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
不过简长兴进了国公府这么多年,一直被简沉渊的名声压着,心里总是不痛快。
他身子骨弱,长相比不得简沉渊,又无功名在身,再加上在朝中没能混上个好差事,自然会将不甘的嫉妒之火洒在这个曾经差点儿被他打死的“弟弟”身上。
简沉渊跟这一大家子人几乎没什么感情,坐在这儿用膳,完全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爷爷让他回来与父亲培养感情,他便回来了。
简长兴见简沉渊不怎么动筷子,阴阳怪气的挑起了话茬儿,“这么一大桌子山珍海味,阿渊怎么不吃?”
简沉渊面无表情,“怕你们下毒。”
程氏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变,急忙侧头看简徽一眼,笑了两声,赔着笑脸道,“阿渊,你何苦说这样不讲情面的话,平白伤了我们一家人的情分。”
简沉渊讥诮的冷笑一声。
一家人的情分?
这女人趁他年纪小欺辱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一家人的情分?
太讽刺了。
程氏到底是怕了这个长大的冷面阎王,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简徽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将筷子放在桌上,眼看便要发火。
程氏急忙拦住他,继续装老好人,“公爷息怒,阿渊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最近忙碌婚事,那成婚所需的条条款款事事桩桩都是他亲自过目的,想来是太过劳累了,才糊涂的说出这种话来。”
话里话外,都在埋怨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将婚事交给她这个国公夫人,叫她在汴京那些夫人小姐面前没了脸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简徽便来气,“你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把国公府当家!有没有把我这个爹当爹!”
他愤怒的吼完,简沉渊冷着眉眼,一脸不耐,啪嗒一声将手里的瓷碗掷在桌上。
一桌子人都愣了,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简沉渊是从军之人,沉冷威重,不言不语便气势迫人。
程氏脸色发白,站在旁边伺候婆母用膳的霍栖云身子也跟着轻颤了一下,惊惶不安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男人清冷矜贵的侧脸,一时心底针扎似的疼。
简徽被亲儿子拿捏,一时间面红耳赤,“你在外面再怎么威风,也不该在家里逞威风!”
简沉渊斜睨他一眼,“我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
简徽瞪着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只能没话找话说,斥责道,“你成婚一事,本就该让你母亲替你操办,你一个大男人放下身段做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简沉渊出言反诘,“当初你大张旗鼓将程氏接回国公府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那是婆婆妈妈的小事?”
简徽怒不可遏,“简沉渊,你——”
简沉渊一脸冷漠,“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简徽气急了,怒拍桌子,腾地一声站起来,“你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不能叫了!”
简沉渊嗤笑,“我是你最讨厌的林氏生的,不是你生的。”
简徽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程氏急忙站起身抚着他的胸口,一面埋怨道,“阿渊,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父亲?当初我进门,那也是你母亲点了头的,不是吗?”
简沉渊眼中凝起一抹嗜血寒意,“你倒是很会为自己找补。”
他母亲是怎么答应让程氏进门的,程氏心知肚明。
如今母亲已去世多年,她这国公夫人做得稳稳当当的,真以为当年她做得那些腌臜往事都没人记得了?

第144章 他休了你也好
程氏噎住,望着简沉渊那双凛冽冷酷的双眸,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心里既委屈,又恼恨。
恼恨自己当初做得不够狠,林氏死的时候简沉渊还是个孩子,那时候她是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大人。她真不该听简柔的,留这狼崽子一命。
她就该早早弄死了他,也不至于如今让他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公爷……妾身……妾身那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妾身可没有一点儿对不起先夫人和阿渊的地方啊,这些年妾身兢兢业业的为咱们国公府打算,这后宅,哪一条我是没做好么。”程氏抽抽搭搭的抹了泪,往简徽怀里靠去。
简沉渊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夫妻两个卿卿我我,眼底古井无波。
简徽心里窝着火,揽着妻子安抚的拍了几下,冲简沉渊怒声,“你好自为之吧!若再嚣张跋扈,不成体统,我不介意让你爷爷亲自回来看你是如何在家里逞威风的!”
“这饭不吃也罢,我们走!”
说罢,也摔了筷子,拉着程氏离开。
偌大的春山庭,蓦的安静下来。
简长兴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夹起一块火腿放进嘴里,兴致盎然的笑了一声,“二弟,继续吃?”
简沉渊冷冷看他一眼。
简长兴也不在意,只动了动眼眸,笑着吩咐道,“阿云,二弟怕我们在这饭菜里下药。来,你与他曾经关系甚好,你来与他布菜,他若连你夹的菜都不肯吃,那便是不给你这做嫂嫂的脸面了。”
霍栖云手指蜷了蜷,心口瞬间揪紧。
简长兴眼神沉了沉,“怎么,如今我说的话你都不不肯听了?”
霍栖云小脸苍白,红唇微张,怯懦道,“没有。”
说着,脚步迟滞的走到简沉渊身边,纤细白嫩的手指顿了顿,倾身夹起盘中的一小块清蒸鲈鱼放进简沉渊碗里。
简长兴见了,嘴角扬起讨打的笑容,“二弟,快吃啊,阿云有心,还记得你最爱吃的东西,你要是再不吃,那就是阿云的不是了。”
简沉渊皱了皱眉心,心底烦躁。
见他仍旧不动筷,简长兴转头便扇了霍栖云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连二弟都伺候不好,要你还有何用?!”
霍栖云被打得身子一歪,直接跌倒在地。
厅内伺候的丫鬟们见主子发怒,皆瑟瑟发抖的站着,绿枝吓得眼睛都红了,可谁也不敢上前搀扶那被男主子打倒在地的女主子。
霍栖云红着眼睛,却死死忍住,没有哭出来。
简沉渊眉头越皱越紧,沉酽的眼神刹那间跌进深渊,散出凛冽寒意。
他讥诮一笑,“这就是你的待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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