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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澈手中的录音笔成功晃住了她们俩的眼，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那只录音笔，就好像试图将它抢过来。
“想听听吗？”陈澈问。
瞬间，两个女生从后面挤了出来，显而易见的急了眼。
“你哪来的录音，当时明明就只有我们三人在里面。”
“明明当时她跟我们说的只有姜书芸一个人进来了，怎么可能会有录音！”
她的这通话让办公室里面瞬间沉默住了，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静止。
陈澈收起了录音笔眉宇间露出嘲意，“既然自己招了，那也没必要说那么多了。”
姜书芸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录音笔上面。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王老师大概是这些人里面最崩溃的，他那么相信的学生让他在这种场合信誓旦旦替她们讨回公道，结果倒是被摆了一道。
这让他今后在学校情何以堪啊。
奈何现在学生的家长都在场，他只能委婉的开口：“你们不是告诉我是那位同学欺负了你们吗？现在这又是闹哪出？”
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
两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推辞，最后长头发的女生被往前推了出来。
她双腿打颤，含糊不清的开口：“我，我们只是不小心泼了姜书芸同学，我们也没多大恶意……”
姜书芸掀起眼皮，眼神冰冷，宛如当初在厕所里所见一般。
“不小心？不小心把我引进一楼正在维修的厕所？还是不小心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泼水？”
陈澈朝她看过去时，少女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乖巧，一下接一下的扑闪着眼睛。
她的一字一句直白有力。
那女生吓得抖得更厉害了。
好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不是也没把你怎么样吗？”
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她们确实没能把姜书芸怎么样，因为姜书芸都如数讨回来了，更别说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姜书芸已经将她们制服了。
周晴松了口气，就知道自己班上这么乖巧听话的姑娘不会干这种事情。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我想知道你们和我们班姜书芸同学有多大的仇？”
那女生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连嘴唇都在颤，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我……”
她‘我’了半天没说出个结果来，妇人见状揽过女生颤抖的肩，搂在怀里轻拍着安慰。
妇人看向众人，蛮不讲理：“我女儿肯定有错，但不是你们女儿惹我们女儿怎么会欺负她，这么大个学校不欺负其他人就欺负她，也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姜书芸不是没见过校园霸凌，原因就是因为他‘看不惯’，这多讽刺啊。
吴雅岚闻言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胡说什么，我女儿明明那么乖，那么听话 ，怎么可能认识你女儿这种人！”
“谁知道呢，我们女儿平时也不欺负人！”
双方谁也不饶谁。
周晴怕双方打起来，就挡在了中间，“各位家长，先别吵了，我们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在双方家长的协调商量下，那两个女生跟姜书芸赔礼道歉，连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姜书芸本就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也就不计较了。
家长留在办公室交谈，几个学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
那俩女生 踏出办公室的下一刻，开启了亡命狂奔。
姜书芸走出办公室，还没走几步突然就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周围打转。
陈澈停下，走到她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俯身与她平视。
“姜书芸，如果哭出来会好受一点，想哭就哭吧。”
“我挡着呢，没人看得见。”
姜书芸觉得自己明明可以忍住的，但是陈澈这么一说，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顺着眼角滑过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
女孩顶着一双红润的双眸，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惹人心疼。
陈澈抬起手，指腹擦过她的眼角，不知疲倦得为她抹去眼泪，陈澈心里流淌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不想看见眼前的女孩哭。
小姑娘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她还着急为自己解释。
“我不爱哭的。”
“嗯。”
“就是忍不住了。”
“嗯，我知道。”
哭了几分钟，姜书芸猛然回过神来，这才用手背抹去眼泪，尴尬的撇开视线。
冷静了一小会儿，姜书芸突然想起来录音笔的事情。
好奇的问了一句：“录音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是那个外面的女生给的吗？
陈澈将手中的纸折了折，纸被叠成一块不大的正方形，下一秒，纸就落在女孩脸上。
他用她的纸替她擦去泪痕。
她慌忙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轻声道：“我自己来。”
陈澈看着面前红了脸的女孩，大概是觉得尴尬，他直起身子，从兜里拿出录音笔，把音量调小。
录音笔里面传出魔性的声音。
“哥把你揣兜里，你把哥踹沟里，八嘎呀路……”
这声音甚至有些熟悉，还带着特别的腔调，和李修铭的声音匹配度十分恰合，姜书芸张目结舌：“这是？”
陈澈：“李修铭醉酒发疯留下的录音。”
姜书芸：“……”
多少不止一点疯。
“根本没有什么录音，不过是她们太蠢了。”陈澈说。
姜书芸点了点头，她很赞同这一点。
“回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