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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凡这个名字很熟，可她想不起来是谁。
她要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去公司以后跟关锦梅申请。”陆景珩说道。
“如果申请不上怎么办？”
江辞知道自己助理的身份，可能够呛，一般审计这种大项目，都是有证的正式审计师。
“不是还有我吗？”
江辞心里一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要上班的时候，江辞跟屠瑛说了句，“妈，我走了。”
很寻常的一句“我走了”，若是以前，江辞都是带着幸福说的，知道这个家是她永远的根，可这次跟往常一点儿都不一样。
到公司以后，还没到正式上班的点，江辞开始写日记。
今天，她没在日记完成后划一个实心五角星，非常非常少见。
也没写陆景珩多恶劣。
把昨天妈说的详细的话，都记到了日记上，反正她的日记，陆景珩也都不看的。
关锦梅上班以后，被卢卡斯电话召去了办公室。
江辞知道可能是祝凡公司那事儿。

第187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关锦梅回到办公室。
江辞说，“关姐，我想申请参加祝凡公司的项目。”
关锦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忘了你和陆总的关系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想不到让你参加，既然你想参加，咱们就好好地把这个项目做好。明天你去‘天晟’投资把材料拿回来。”
江辞“嗯”地点了点头。
她今天把手头上的工作收了一下尾，下午继续拿着日记去陆景珩的办公室补课。
把日记交上以后，陆景珩照例忙他自己的事情，没看。
可今天，江辞很是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着妈的话，提不起来精神。
直到褚良敲了敲桌子。
“陆太太，咱们是在讲课，免费的老师就可以这么糟蹋吗？你不付钱，有人替你付钱。”褚良说话，向来不怎么留情面，这话里，多少也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哦哦……”
江辞偷眼看陆景珩，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她突然发现，自己就是被任课老师一状告到班主任那里的坏学生。
现在，班主任正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她。
江辞不得已把心思慢慢转到书本上来。
回家的路上，陆景珩问她，“什么事儿？”
“没事儿。”
“不怕鼻子长长？”
江辞觉得，每次陆景珩都用这个比喻，跟哄小孩似的。
“那就让鼻子长长吧，我不怕，只要你别怕！”江辞有些破罐破摔地说道。
陆景珩侧头看了她一眼，“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江辞嘀咕：“谁是死猪？你才是。”
“说什么？”陆景珩微皱着眉头，问她。
“没什么。”
“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陆景珩说道。
江辞想了想，便把昨晚屠瑛跟她说的话，跟陆景珩说了。
“我不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下你可以为所欲为了！”江辞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陆景珩说道。
“是么？”陆景珩反而笑了，“真让我为所欲为？”
不是江勤山的亲生女儿，他心里的负担反而小了。
“嗯。”江辞心想，他的反应怎么这么轻松？还有，离婚什么的随便他提。
陆景珩侧头看了江辞一眼，“晚上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你别叫苦连连。”
江辞心想：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提那事儿？
他在公司里，一向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给人一股“禁欲”系的范儿，生人都不敢靠近，怎么一看见江辞，就变了个人。
“哦，对了，关会计师让我明天去把‘天晟’的材料拿过来。”江辞转变了话题。
“我一会儿发位置还有祝凡的微信给你。”
“干嘛直接发祝凡的？发他们财务部相关对接人不行吗？”江辞傻乎乎地问道。
“不用管。”他不让管，江辞也就真的不问，“明天几点去？”
“关会计师让我直接拿了材料再去上班。明天可以晚点儿起了。”江辞突然就笑盈盈了。
陆景珩若有深意地看着江辞，“所以，你在暗示什么？”
江辞心想：她暗示什么？她能暗示什么？
她的智商，在陆景珩面前，暗示不也是明示吗？
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陆景珩面前耍心眼。
不过晚上，陆景珩就让江辞明白了，所谓“江辞的暗示”到底指的是什么！
江辞差点儿晕死在床上。
她昏昏大睡的时候，陆景珩去了楼下打电话……
第二天江辞起来已经八点了。
下楼吃饭，方阿姨笑眯眯地给江辞盛好饭。
她的笑容，江辞明白，大概意思是：江辞昨夜被她家陆总拱了一夜。
即使是好白菜，现在也是陆家的白菜了。
昨夜，江辞短暂地没有想自己的身世，但他一走，江辞又觉得沮丧。
甚至打车去“天晟”的路上，她都提不起来精神，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直到见到祝凡，江辞的这种感觉才消失。
祝凡笑着把名片递给了江辞，上面写的是：金融集团。
江辞总算想起来她在哪里听过祝凡了，上次跟初林升吃饭，陆景珩提过祝凡这个名字，说他后院起火……
“昨天陆总就跟我说了，今天陆太太亲自来，材料我早就给陆太太准备好了，要是让下面那帮人办事，他们拖拖拉拉的，这些材料，一次根本都弄不齐。”祝凡很和气地对江辞说。
“嗯，谢谢祝总。”江辞看着眼前这么多材料。
也突然明白了陆景珩的“你不懂”是什么意思，若只告诉她底下人的微信号，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会拖拖拉拉，直接找祝凡，省了好多事，提高了工作效率。
看起来，她虽然一直在说靠自己，靠自己，但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沾了他的光。
大光！
包括她能去审计部，也是沾了他的光！
想到自己刚才的自怨自艾，江辞便觉得：至少世界上还有他对自己这样好。
即使苦，也不觉得苦了。
这是祝凡第一次见江辞。
她是豪门中的一股清流，眼睛里有星星，有希望。
江辞走出他办公室的门以后，祝凡给陆景珩发了一条微信：
【陆总，眼光不错，漂亮得与众不同，超凡脱俗。】
陆景珩只回了两个字：【过奖。】
江辞走到了“天晟集团”的大厅里，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初硕。
初硕见到江辞，马上就露出了笑容，“江辞。”
“初老师？”在这里碰到初硕，江辞也很诧异。
“抱得什么？”看到江辞手里抱着的一大叠材料，初硕问。
“哦，我们审计部要审计天晟的财务，会计师让我来拿材料。”江辞说道，“你来天晟干什么？”
“哦，没什么。”初硕脸上多少有点儿挂不住。
天晟这个项目，他已经跑了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昨晚上财务总监让他今天来谈谈。
他原以为是来签合同的，没想到被新珩截胡了。
其实是被陆景珩截胡了……
所以，他也不必去楼上了。
若是被别人截胡，他或许会有怨言，但是江辞，他一句怨言都没有。
“拿着这么多材料，重不重？我送你回公司？”初硕问江辞。
一听到初硕要送她回公司，江辞吓得直摇头，“不用，不用，这里打车很方便的。”
“好。”初硕难免失望。
既然楼上不必上去了，他也从公司出来了。
回到审计部，关锦梅满眼都是对江辞的赞叹，“行啊，小江，别人好久才能办完的事儿，你一下就全拿回来了。”
江辞没说什么，但是想到陆景珩的“用心”，难免心里暖暖的。
他果然是老江湖的，走过的路，比她过的桥还多。
把材料放好以后，江辞去陆景珩的办公室交日记，顺便跟他说资料都拿回来了。
“祝凡跟我说了，回去好好工作。”
江辞不放心地看了日记一眼。
这是她刚才从天晟回来才写的，在结尾处，她划了一个重重的实心五角星，还写了一句：陆景珩这个王八蛋！
她写了三遍。
希望陆景珩也如常不看！
下午，江辞去陆景珩的办公室补课。
日记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今天江辞上课比较认真，课差不多上了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