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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低头思考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你之前说实验室缺人……我可以帮你。”
宿珉笑了起来，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如果媒体知道他们称作慈善天使的私下这么恶毒，会不会失望？嗯？”
詹语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宿珉：“放心，只要你替我做事，我不会阻挡你嫁入豪门的计划。”
他像是主人摸宠物一样摸着詹语白的肩膀，“你一直在这个位置，我的伟大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詹语白：“先杀刘培。”
宿珉：“一个底层的渣滓罢了，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难解决的，是萧战霆那个小情人。”
詹语白：“她受伤了，最近应该会去医院。”
——
詹语白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陆家为她举办生日宴的消息一出，圈内人对她冷嘲热讽的声音都不复存在了，甚至多了些上来拍马屁和她示好的。
詹语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专注做慈善，甚至还在生日之前亲自飞去边远山区的福利院做了志愿者，捐了一大笔钱。
在媒体口中，詹语白已经是天使的代名词了。
宋思柠脚腕的伤比想象中康复得快，八天过去，基本上已经消肿，不需要坐轮椅了。
这天付晓芝和宋思柠一起去医院做了康复治疗，结束后一起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付晓芝刷到了詹语白的新闻，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晦气。”
宋思柠：“怎么了？”
付晓芝：“最近哪哪都是那朵白莲花的新闻，看得人烦，别给她得意死。”
宋思柠马上就知道付晓芝在说什么了。
的确是，自从陆家公布生日宴消息以后，媒体好像也找到了财富密码，追着詹语白报道。
詹语白也会趁势，挑在这个时候去山区做慈善，媒体更是把她吹上天了。
说她人美心善，慈悲心肠，天使转世，萧战霆就是被她的善良吸引了。
付晓芝给宋思柠念了一下新闻稿，呕了一声，“他妈的，老娘要吐了，狗屁的天使，狗屎还差不多。”
付晓芝骂人永远这么暴躁又直接，宋思柠听得很过瘾。
算一算，詹语白的生日好像不远了，就在这周末。
宋思柠：“她生日你会去么？”
付晓芝：“不去，晦气。”
宋思柠：“原野是不是会去？”
付晓芝：“他要带你去么？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宋思柠倒是想去，不过让原野带他过去有点难，她得先问问。
宋思柠：“我决定了跟你说。”
趁跟付晓芝吃饭，宋思柠给原野发了条微信，问他忙不忙。
原野：【你又需要我打掩护？】
宋思柠直接发了个定位给他，【我在和芝芝吃饭。】
原野：【你可真是我祖宗。】
原野：【等着，最多二十分钟。】
原野说到做到，宋思柠和付晓芝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就来了。
原野在宋思柠身边坐下来，付晓芝挑眉：“你小子跟得还挺紧啊！”
原野：“那可不，这可是我的小心肝。”
付晓芝差点吐了，“你他妈真恶心。”
原野：“你理解不了我们谈恋爱的人。”
付晓芝：“我是理解不了，我只知道，你要敢欺负猪猪，可能会被我打死。”
原野：“我死了她不得心疼死，对吧？”
说到后面俩字的时候，原野看向了身边的宋思柠。
宋思柠十分配合：“嗯，心疼。”
付晓芝：“我要被你俩恶心死了，走了，健身房去了。”
有原野过来，付晓芝也不用担心宋思柠，懒得看他们秀恩爱，收好东西走人了。
付晓芝走后，宋思柠才问原野：“你吃了没？”
原野：“没，你请我啊？”
宋思柠招来服务生，给原野点了几道菜。
原野吃饭的时候，宋思柠就托着下巴看他，视线有些灼热。
原野：“……你再看我该消化不良了。”
宋思柠：“你还害羞啊？”
原野：“笑话，我一铁血硬汉会害羞？”
宋思柠：“铁血硬汉，其实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打掩护，有别的事情求你。”
宋思柠前半句还像开玩笑，但到后半句，语气明显严肃不少。
原野好奇了，宋思柠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帮忙么？
宋思柠：“帮不帮？”
原野：“你先说说什么事儿，我能办到肯定帮。”
宋思柠：“你一定能办到。”
“詹语白的生日宴，带我过去吧。”在原野好奇的目光下，宋思柠说出了这句话。
原野表情一僵，无话可说：“……”
能办到是能办到，办完之后他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宋思柠这是要让他玩命。
宋思柠：“我保证不会捣乱，只是过去看看。”
原野：“看什么，给自己找刺激受么？”
陆家这么风光给詹语白办生日宴，最近北城各路媒体上都是詹语白的新闻，宋思柠看这些就够了，再去生日宴纯粹是自己找虐，真理解不了。
宋思柠被原野说得沉默下来，脑袋缓缓地垂下去，看起来很低落。
原野：“……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宋思柠：“我明白，不是因为你。”
她越撇清关系，原野反而越愧疚。
宋思柠：“我是想，有些事情亲眼看到了，可能才会逐渐死心吧。”
“最近的新闻已经让我明白了，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她，她可以秀恩爱，我却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原野听懂宋思柠的话了，她这一说，搞得他也不怎么舒服。
原野不大会安慰人，只能说：“你能这么想，已经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他一直觉得宋思柠没必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萧战霆身上。
不是因为萧战霆不够优秀，而是他注定给不了宋思柠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身份。
宋思柠好好一姑娘，长得漂亮脑子又灵光，真没必要受这种罪。
原野最后还是答应了带宋思柠去参加詹语白的生日宴，也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第三个人。
宋思柠：“谢谢你。”
她强忍泪水挤出笑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原野下意识就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高兴点儿，你还年轻呢，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好男人多的……”
最后一个字，愣是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原野看着走进餐厅的萧战霆，惊得愣住，手都忘记从宋思柠脑袋上移开了。
原野在脑子里编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着一会儿怎么跟萧战霆解释。
宋思柠也看见萧战霆了，她只觉得自己倒霉。
不过令他们两人惊讶的是，萧战霆竟然没有上来质问，只是冷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跟服务生上楼了。
楼上是私密性很好的包厢，看萧战霆这样子应该是约了重要的人。
原野看着萧战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长吁一口气，“吓死了。”
宋思柠：“你一直这么怕他么？”
原野：“也不是怕，就是尴尬啊，毕竟你俩现在还没断呢。”
要是宋思柠跟萧战霆结束了，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虚，光明正大地跟她吃饭、见面。
这么一想，原野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草。
原野往嘴里灌了半杯冰水。
他最近怎么回事儿，跟臆想症似的，每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
萧战霆来到了楼上包厢，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林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交给了他，“这里是刘培的所有资料，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资料很厚，也很庞杂，因为涉及面广，林煜查了八九天才全部整理好。
萧战霆开始翻资料。
林煜：“这个刘培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从老家来了北城打工，做过服务员，做过工人，还当过保安，后来突然辞职了，开始沉迷赌博。”
萧战霆：“他哪里来的钱？”
林煜：“可能是第一次赌的时候赚了些，庄家都是这样，先放点利润引人上钩，他现在欠了不少高利贷，利滚利，已经有三百多万了，听说地下赌场的人都在找他追债。”
这只是林煜的推测而已，萧战霆对他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萧战霆翻着资料，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照片上是两男人，穿的是某个工厂的工作服，头顶还戴着安全帽。
但五官是能看清楚的。
左边那个男人的脸，他此生都不会忘。
林煜见萧战霆盯着这张照片看，便给他解释：“这是他们在流水线上工作的照片，工厂内部资料里的。”
萧战霆：“旁边这个男人，查得到么？”
林煜：“……旁边这个？”
他忽然不理解萧战霆的用意了。
萧战霆：“工厂里应该有工人的资料，查查旁边这个男人。”
林煜：“好。”
给钱的是大爷，林煜把自己的疑惑都咽了下去。
林煜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下忽然给他来电。
林煜接完电话，眉头紧锁。
萧战霆：“怎么了？”
林煜：“刘培死了。”
“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在郊区的一条河里，已经泡发了。”
萧战霆捏着那张合影，目光愈发冷冽，“怎么死的？”
林煜：“警方还在查。”
但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刘培一死，有些线索就此就断了，接下来调查照片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的渠道也少了一条。
——
因为原野同意了带她去詹语白的生日宴，宋思柠决定去买一套礼服和配饰穿过去。
原野听说她要逛街，多少有些担心她的腿脚，于是决定给她当一下午司机。
宋思柠没拒绝，指挥原野开去了望海汇。
宋思柠选的是平时经常穿的那个牌子，进去专柜后，她直奔最新款区域。
宋思柠问原野：“你觉得哪件比较好？”
原野：“又不是我穿。”
宋思柠：“给你当女伴，当然得按你的品位来咯，快帮我选选。”
原野选了件水蓝色薄纱露肩款，宋思柠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原野眼睛都看直了。
宋思柠停在他眼前，笑着问：“好看吗？”
原野压了一下：“……还行。”
好看，太他妈好看了，看得他都想抢人。
宋思柠刷卡包好衣服，又去买了一堆配饰。
两人最后大包小包上了车，后座都被摆满了。
宋思柠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就响了。
虽然没存，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号码了。
萧战霆。
宋思柠接起来，还没问好，就听见他阴森的声线，“在哪里。”
很好，这是来算账了。
听这个声音，宋思柠也猜得到狗东西的脸有多黑。
宋思柠：“在家。”
萧战霆：“是么。”
宋思柠：“你要来找我么？”
萧战霆：“等着。”
一句废话都没有，两个字结束就挂了。
原野：“四哥的电话？”
宋思柠看眼时间，“他说去找我，你送我回去吧。”
原野发动了车子，路上有点担心，“今天他餐厅看见咱俩吃饭，回去是不是又得为难你。”
宋思柠：“随便他。”
这话乍一听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原野瞟了宋思柠一眼，没办法，只能叹气。
望海汇离相府别墅有段距离，恰好赶上晚高峰，快四十分钟才到。
原野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后面东西太多，我帮你送回去。”
宋思柠：“好，谢谢。”
她扶着车门下了车，原野去了另外一边，把购物袋一并拎了下来。
原野：“你能走么？要不我把东西送回去再来扶你。”
宋思柠：“没事，我走慢点。”
原野放心不下，特意放慢步伐等着宋思柠一起走。
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一米，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原野：“草！”
周围光线有点暗，他正和宋思柠说话，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差点把人吓死。
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原野更想死了。
“……四哥，你来了？”原野尬笑。
萧战霆没理会原野，视线落在了宋思柠身上，“在家？”
宋思柠这才反应过来，她又上了萧战霆的当：“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原野：“……”
这也太阴险了吧。
萧战霆：“骗我很好玩。”
原野：“四哥，算了算了，她也是怕你生气才撒谎的，我俩什么都没干，就是陪她买了点东西，因为你打电话晚饭都没吃呢。”
萧战霆：“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原野：“……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萧战霆这个阅读理解能力也太刁钻了，原野想再替宋思柠说几句话都不敢了，生怕萧战霆再无理取闹大肆解读。
宋思柠：“原野，把东西给他吧，今天谢谢你了。”
原野把手里大包小包递给萧战霆，“四哥你拿好了，还挺沉。”
萧战霆：“……”
原野把东西挂到萧战霆身上就先走人了，他留下来情况只会更乱。
宋思柠看到萧战霆面无表情挂着大包小包购物袋，有点想笑。
萧战霆转身就走。
宋思柠不再忍了，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结果她这边刚一笑，萧战霆忽然转过身来，一条胳膊伸过来，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宋思柠：“……哥哥好勇猛哦。”
其实她想说的是，狗东西能不能轻一点儿，腰都快被他掐断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回到别墅，宋思柠被萧战霆丢在沙发上，她那些大包小包则是被放在地毯上。
萧战霆换了拖鞋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解释。”
宋思柠：“解释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和原野约会了。”
成功看到萧战霆被激怒，宋思柠笑着说，“开玩笑的，我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怎么会和别人约会。”
萧战霆：“演够了么。”
宋思柠：“今天我去做复健，芝芝来找我了。”
付晓芝的名字一出，后面的解释不用多说，萧战霆也能懂了。
萧战霆：“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和她解释清楚。”
宋思柠：“怎么解释，告诉她原野是在替你做挡箭牌，告诉她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然后再多一个人来针对我么？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考虑一下呢？”
萧战霆不出意外地沉默了。
就在宋思柠以为这个话题会像之前一样不了了之的时候，萧战霆忽然说：“那我去说。”
宋思柠愣住，一脸不可思议看向他。
萧战霆：“不愿意？”
宋思柠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
她抬起胳膊来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上可怜兮兮地说：“你不可以这样。”
“你想让你身边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么？”宋思柠的眼泪说来就来，“我会被他们整死的。”
“他们都不会怪你，只会怪我放荡勾引你，而你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萧战霆：“你后悔了。”
宋思柠：“有一点。”
她在他西装上擦了擦眼泪，“我这么聪明又这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对我冷冰冰的男人呢，多的是人把我当宝贝。”
萧战霆：“原野跟你说的？”
宋思柠：“这还需要原野说么？我对我自己的实力很清楚。”
萧战霆：“……那你去找。”
宋思柠：“你最好哄一哄我，不然我真的找别人，哼。”
萧战霆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适可而止。”
宋思柠：“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
周六就是詹语白的生日宴了，打从周五开始，萧战霆就没联系过宋思柠。
宋思柠倒是给萧战霆发过不少消息，但那边半点反应都没有。
新闻里说，萧战霆和詹语白已经提前去了假日酒店度过甜蜜时光了。
宋思柠都怀疑记者是不是收了詹语白的钱了，愣是在新闻稿里把萧战霆写成了一个为了未婚妻丢下工作不管的恋爱脑。
然后评论区还有跟着拍手叫好的人。
宋思柠看笑了。
周六下午，原野亲自来相府别墅接了宋思柠，他来的时候宋思柠刚化好妆下来。
原野看到宋思柠今天的装扮，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
那天买衣服的时候已经看她穿过一次了，但第二次看还是很惊艳。
宋思柠拿起和礼服配套的白色手包，在原野眼前晃动了一下，“干嘛，被我美晕了啊？”
原野咳了一声，“大美女，走吧。”
宋思柠脚还没好，今天选的是平底鞋，但她一米七的身高，没什么影响。
做了一周复健，她走路也利索了不少。
去假日酒店的路上，原野开了广播，结果正好播到娱乐新闻，主持人口若悬河地说着詹语白的生日宴，分析着萧战霆和詹语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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