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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谨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可能她真的没觉得自己怕，但心虚和惊慌都摆在眼睛里。
有注意到她濡湿的眼睫毛，和些许发红的眼眶。
周泽谨把她的口罩扯下来。
又拿掉帽子。
帽子一摘，本来盘在里面的一根麻花辫掉了出来，又黑又长的辫子搭在肩上，又垂到身后，是周泽谨没见过的发型。
头发有些凌乱。
周泽谨：“为什么？”
乔薇：“对不起......”
直接就开口道歉，她知道她得赶紧解释和道歉。
周泽谨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胡乱猜疑你，我只要听实话。”
乔薇垂下眼睛：“想多赚点。”
周泽谨：“......是我亏待你了吗？”
“没有。”
乔薇摇头。
两只手依然攥得紧紧的。
周泽谨不知道她怎么会紧绷成这样，虽然是有几分生气，但看她片刻，还是把她抱起来，抱着她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周泽谨：“没事，你随便说个理由吧。”
显然在周泽谨的角度，这事可能会很简单也可能会很复杂。
毕竟这被他娇养着的温香软玉不辞辛苦的跑来干这样的活，搁谁看都是不合常理的。
他生着气，还得给她架好梯子铺上地毯，哄着她把这台阶下了。
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乔薇没必要撒谎，但她谎忙张口就来：“就是为了赚钱。”
周泽谨：“钱不够用？”
乔薇：“不是......想赚钱，给你买礼物。”

乔薇简直要为自己说出的理由感动了。
周泽谨信不信她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不爱听。
他让她随便给个理由，而她说了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周泽谨确实没想到乔薇会这么说，挑了下眉。
在背后抱着她，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放得很轻，像在耳边低语：“没有买礼物的钱吗？”
乔薇：“不想用你给的，想用自己挣的钱。”
乔薇紧绷的脑神经放松下来，僵硬的身体也松懈舒展。
她扯开一点领口，把手伸到工作服里去，很费劲的在里面掏手机：“你别抱着了，太脏了。”
周泽谨便扯开她腰后的围裙带子，帮着她把外套脱了下来。
除掉那层质地粗糙的外套，周泽谨更方便的把手臂环在乔薇腰上。
乔薇总算从工作服里面的暗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上一次发工资的消息提醒，给周泽谨看。
又找出昨天买领带的交易记录。
一条领带正好花完了她的工资，实际上她还多搭了几十块。
周泽谨好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乔薇信口胡诌，但是拿得出证据。
周泽谨：“这是多久的工资？”
乔薇：“一周。就只发了这一次。”
周泽谨：“需要做多少事？”
乔薇：“就总共五层，除了领导的办公室不打扫......能比你们早下班一会儿。”
周泽谨又在看乔薇的手：“累吗？”
稍一犹豫：“还行。”
乔薇转过身去，抱住周泽谨的脖子，靠在他耳侧。
说累，她怕她就没工作干了。
说不累，她怕周泽谨太无所谓。
她觉得她快让周泽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来是他花钱享用她，而她扮演喜欢他。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有时候即便乔薇把“学妹的爱慕”忘了，周泽谨也不介意。
可是乔薇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就像是演员入了戏，走了心，真假的边界忽然就模糊掉了。
毕竟她是实打实的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星期，才把全部薪水给周泽谨换了一条领带。
乔薇有些不安，怕自己这把给玩大了。
周泽谨拍拍她，她还是抱着没撒手，不管了，她不管了，让周泽谨自己看着办吧。
周泽谨暂时给乔薇这只鸵鸟充当了沙子堆。
他自己也沉默了。
光线暗下来，办公室里应该开灯了。
门外似乎有些声音，但完全听不清楚。
乔薇竟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她抱着一个各种方面来说，都算是很优秀的男人，闻着他身上那种干净温暖的气味，她已经累了一天，开始乏了，她心想着就这么休息一下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周泽谨会不会腿麻。
周泽谨轻叹一声：“你倒不如说是因为想我。”
他果然是不信。
当然能信她就有鬼了。
虽然换到以前的乔薇的确可能会做这种事，虽然她证据充足。
唉，说好的随便给个理由就行呢？
让她演，拙劣的表演他全都笑纳，演太真他反而不信。
乔薇：“你说的这个理由会不会假了点？我想你，偷偷来看看不就得了？这想的也忒辛苦了。”
听得周泽谨有些低沉的笑声，周泽谨：“这周的工资发了吗？”
乔薇：“明天发。”
周泽谨：“想用这笔钱给我买什么？”
乔薇：“？”
乔薇坐直，欲言又止，嘴张了张，但没说出来。
说好的不信呢？
不管信不信，钱都得花在他身上是吧？
电脑屏都黑掉了，只借着还没完全湮灭的天光，周泽谨欣赏到了乔薇无语又纠结的表情。
乔薇放弃抵抗：“你想要什么？”
还是说了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你太忙，我自己太无聊，就想找点事做，顺便还能赚点钱，还锻炼身体......不挺好的？到这儿来，真就是纯属巧合。”
你信吗？
这理由怎么听起来也挺扯的？
毕竟天寒地冻的，待在温室里哄哄男人就能把钱赚了，谁会辛辛苦苦跑出来，就为赚这么点？
周泽谨沉默片刻，拍拍她：“腿麻了。”
办公室里的灯亮起来。
灯光一亮，乔薇顶多觉得有点刺眼，不适应。
但办公室外面，以为周泽谨已经下班而正在加班摸鱼和耍宝的某些员工们，瞬间石化了。
办公室里，周泽谨找出一张纸，递给乔薇。
周泽谨：“别把体力耗费在那些事情上，想工作，到我这里来吧。”
乔薇：“......”
虽然好像又有一辆似有还无的车从脸上轧过去了，但她接过周泽谨的招聘表，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这可是周家的公司。
只在平城周家就有两栋商业大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泽谨要另起炉灶，把公司设在这里，但是这公司毕竟也是跨国公司。
乔薇换过很多工作，做过销售，当过业务员，干过助理，搞过装修......因为各种原因，她没有哪份工作能干长，而且被债务逼着，尽可能挑工资高的干，所以在业务经验上，她没有在哪方面能拿出手的积累。
而且她当年，大学没读完就离开了，别说周家的公司，很多普通公司的门槛她都攀不进去。
而现在，周泽谨要给她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工作机会。
就算只是工作一段时间......
当她以后连“花团锦簇”都待不下去了，有了这份工作履历，对她再找别的工作也会有些帮助吧。
乔薇仔细的看了这份招聘表，很多地方，她可能都没东西可填。
乔薇：“周总......”
周泽谨：“......改口倒是快。”
乔薇抿抿嘴：“我是通过正规途径进来，还是，就这样，不正规的啊......”
基本上已经羞耻到可以就地挖坑埋了。
周泽谨：“听你的？”
乔薇想一想：“我想正规途径试试......就是可能性不大，到时候您能给捞一下吗？”
等于是最好大门和后门都给她开着......
就是虽然说出了这话，但脸烧的通红。
周泽谨点点头：“看你怎么贿赂我。”
......
等到乔薇捂好保洁的行头从周泽谨办公室离开，外面的员工又石化一次。
还裂开了。

保洁员乔薇给周泽谨的员工们留下一颗遐想连篇的种子，一去再没回来。
而脱下那身衣服之后的乔薇，好长时间没能从周泽谨办公室的“阴影中”缓过来。
周泽谨跟她要贿赂，应该的，必须的，她得好好表现。
但当时有点局促。
自觉很没形象，身上脏兮兮的，也没什么灵机一动能讨人欢心的好点子。
她慢慢走到周泽谨身边，低下了身。
周泽谨还愣了一下。
可能周泽谨并不是立刻就要，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吧......
踩上去感觉很柔软但膝盖放上去就感觉质地很粗硬的地毯，过于沉稳郑重的工作场合，外面可能还有没下班的员工，而周泽谨西装革履......
办公室什么的......当然了解。
可是亲自实践起来，才知道能有多紧张和难为情。特别是在周泽谨的那种目光下，简直要人命。
后来被周泽谨捞到怀里。
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步步失守，央了几句：“我回去等你”，然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七零八落的跑了。
一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里的表现，乔薇就想钻到那里躲一会。
所谓贿赂，就是点了火不给灭......
她已经开始准备应聘的事。
但还没有给到周泽谨要的贿赂。
虽然就算没有贿赂，周泽谨应该也不会放她自生自灭，可这跟她想不想给没什么冲突。
有试问周泽谨想要什么样的贿赂？
周泽谨回想她跪坐在地毯上，虽是主动但像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以及她回酒店后，尽力补偿的样子......
但如果她觉得那都不算贿赂，那就不算了。
周泽谨：“没关系，想不到就先欠着吧。”
像是给乔薇留了一道题。
乔薇顺利拿到了她做保洁的第二笔工资，但是第一周压着的那笔，因为她没干满三个月，依着合同，算是打水漂了。
当保洁赚的钱，几乎全都用在了周泽谨身上。
乔薇用她的第二笔工资请周泽谨吃了顿饭。

地点是乔薇选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自助餐厅，一个人580，工资不够，乔薇又往里搭了点。

但她请客请的很高兴，就位以后，对周泽谨豪气干云的说：“随便点！”
对老板不能吝啬。
她也算是赶巧了，现在周泽谨的这个公司人员还不够完善，部分职员还是就近从云城借调的，招聘工作还没完全落幕。
首先她得选个职位，不是选她感兴趣的，而是得选个她能干得了的。
她干过助理岗，这岗位接触的部门最全面，先调出梁助理的履历，简直让她两眼一黑。
而且周泽谨身边的助理，待遇级别最高的相当于公司副总。
......翻过这一页，又去看业务和销售方面的，这方面她也有经验，但看看公司业务和销售方面的招聘要求，感觉自己怕不是像小黄鸭冲进奥特曼世界当怪兽。
也研究了策划设计类，好歹是专业相关的，好歹她也是在名校学了三年。
最后乔薇还是把想选的写在纸上，抓阄决定了。
周泽谨看着她抓的，对这行为未做任何评判。
倒是感觉在努力准备应聘的乔薇，整个人的状态和感觉都和以前有了些许变化似的。
周泽谨的忙暂时告一段落，有时会在沙发那里办公，乔薇就待在窗台上。
她经常穿那条黑色吊带短裙，两条修长的腿像无处遮蔽似的，她一手划着平板，一手缠着头发。
需要查一些资料，但查着查着，就把头发编成几根麻花。
编好了一拽，连她自己都惊讶。
因为窗台温度稍低，她就换穿一件白色的长睡裙，头上加了个发箍。
查到自觉重要的东西，就记到本子上，每次都要去另一头找本子，翻开本子，拔开笔帽，可能就跪趴在那里书写，写完又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对着平板查，查着查着又趴下了，伸展不开，两只小腿便翘起来。
她认真起来，就通常把周泽谨给忘了似的。
但如果周泽谨叫她，她也会立刻应，愣一愣，冲周泽谨：“干嘛呀？老板。”
最近爱叫“老板”，学长都被抛弃了。
其实乔薇是很开心的，她真的很感谢周泽谨，这跟那种，必须讨好和抱紧周泽谨大腿的感觉不一样。
她请客请的高兴，周泽谨让她干点什么，她也非常的积极伶俐。
她看得出有时候周泽谨想“多打扰”她一些，好在并没有直接把要求提出来。
所以当她开始休息，就殷勤补偿一下。
周泽谨在浴室洗澡，看到门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周泽谨便把水关了，乔薇敲敲门，小声的问：“要我进来吗？”
当然不会推拒。
周泽谨便看到那淡淡的影子褪去自己的衣服，抬起胳膊，把头发挽起来。
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胳膊先伸进来，从门边置物架上扯下一块浴巾，把自己裹好了，再推门进来。
但很快浴巾就吸饱了水躺在地上，卫生间里灯光明暖暧昧，四壁湿滑，人很容易丧失安全感。
水雾蒸腾弥漫，纠缠起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
乔薇是会讨好人的。
不止在那种事情上。
在请教周泽谨事情的时候，她会一边听着，一边伸出手来给周泽谨捏捏肩膀。
竟还学会撒娇了，有时候她遇到了阻碍，会一声不吭的过来找周泽谨，从身后抱住，靠在周泽谨身上。
周泽谨问她怎么了，她说：“想抱会。”
她不耽误周泽谨忙，就只是靠一会。
虽然很像是撒娇，虽然她心里想的是：我需要学霸之气，学神附体吧！
......
周泽谨也没有想到，只是许了份工作，就似乎多了许多意外收获。
不过乔薇这样努力刻苦，似乎是想尽可能用不到他。
但这很难。
周泽谨直接把这活派给了梁卫。
梁卫打开邮箱，充分领会并总结了一下老板的任务重点。
基本就是让乔薇正常参加面试，看情况适时适度干涉，她参与面试的那个职位多增一个岗，最重要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梁卫对着电脑，摊开手，耸了下肩膀：“What？！”
老板您知道您跟保洁员的事情越传越离谱了吗？
......
是老板越来越离谱了。

乔薇参加完一面，就回酒店待着了。
坐在沙发上，心情有点复杂。
她为这次面试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相关的面试存档她都看了，准备的非常充分。
但履历是假的，面试全靠编，感觉不像是参加了面试，而是参加吹牛脱口秀去了。
周泽谨不在，而她正需要做点事情转换一下心情，便拿起包，去趟出租屋。
去看看陈芸。
虽然这个妈约等于没有，虽然在陈芸眼里，她这个闺女也约等于没有。
乔薇又刚领了“花团锦簇”的工资，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跟在周泽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有提成的......
她竟觉得有点心疼钱，虽然这点钱可能周泽谨并不在乎。
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她赚着“花团锦簇”的工资，拿着周泽谨消费带来的提成，还将要去周泽谨公司打工，再赚他一份工资。
而周泽谨呢，似乎也不能算是亏，他花钱消费，享受服务，是理所当然，花点钱收获一个会暖被窝的她还能收获一个打工人。
“花团锦簇”更不用说了，只赚无赔。
三方都赢麻了？
乔薇又产生了想从“花团锦簇”辞职的念头，但理智能拽住她，她不敢。
她已经在过分依赖于周泽谨了，如果再把其他后路断了，那就只能挂在周泽谨身上了。
那根绳像头发丝儿那么细，说不定哪天就断了。
这个月算是乔薇面对债务最轻松的一个月，还一部分，还能存点，以应付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到来的危机。
给陈芸买了些米面粮油类的东西，分两次拿上楼。
陈芸还在做手工，但不再需要敲钉子了。
这老房子的暖气远不像酒店那么好，陈芸穿着棉睡衣干着活，旁边还放着一个盛着面汤的碗。
乔薇把锅碗刷了，去自己房间里待了一小会，又给陈芸多转了一千块钱，就打算离开了。
“妈，我走了。”
陈芸这才正眼瞧瞧她，瞧她的大衣，瞧她的包，瞧她的鞋，流出一种说不上是鄙夷还是嘲讽的目光，乔薇微怔，感觉被狠狠刺到了。
离开家以后，她本来还打算去陪陪姚婷家的小朋友，但只是把礼物带过去，稍微待一待就走。
姚婷很不舍：“这么着急干嘛？我正盼着有人来跟我聊聊天呢，我天天就是这俩孩子，大广要是不回来，我连个能说句正常话的人都没有。”
刚离开姚婷家不久，周泽谨就来电话了。
周泽谨：“在哪？”
乔薇看看周围：“在......福青路。”
周泽谨：“......我过来接你。”
半个多小时后，乔薇才上了周泽谨的车。
周泽谨：“怎么会来这里？”
确实这里啥也没有，就只是一大片小区。
乔薇：“我来看看朋友。”
周泽谨看到乔薇手背上有个闪亮的贴片：“那是什么？”
乔薇看看自己的手背：“哦，就是小朋友玩的贴画。”
把贴画抠下来，又捏在手里仔细看看，现在小孩玩的东西，就算贴画也比以前升级了很多，还是立体的，里面的亮片在不同的角度能显示不同的颜色。
周泽谨：“是女孩吗？”
乔薇：“嗯，一个女孩，大一点，五岁了，还有一个小男孩，刚两岁多点。”
周泽谨：“五岁不是应该上学了吗？”
乔薇：“因为她有点闹肚子就没去......”
两人竟然聊了一通别人家孩子的事，乔薇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挺起劲，毕竟小孩总是可可爱爱的，有很多趣事可以说。
但是聊着聊着就警惕起来，她侧头看了周泽谨一眼。
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岁了。
三十而立，他的事业没得说，已经稳当当扎地三尺的立住了。
可他还是孑然一身，甚至从国外回来后就一直住着酒店。
该有娇妻美宅，还有可爱聪明的孩子，这些分明于他都不是困难的事。
人间烟火，天伦之乐，人天性就会向往。
可是，他要是这会子购房子娶老婆了，她可怎么办呢。
乔薇：“可爱是挺可爱的。不过有时候皮起来也挺气人的，俩孩子还会抢东西、打架，我朋友总说自己快累死了。”
周泽谨：“请人带就好了。”
乔薇：“......”
你当谁家都舍得花钱请保姆！
不能聊了。
乔薇靠着椅背往外看，上了高架，经过公园，路过商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乔薇：“我们去哪儿？”
周泽谨：“我想买套房子。”
？！
乔薇：“......买房子干嘛？”
周泽谨看她一眼，笑道：“难道一直住酒店吗？”
乔薇：“那酒店......不是也挺好的？”
周泽谨：“窗台太小了，卫生间也有点挤。”
乔薇：“但是上班还挺近的......”
周泽谨：“嗯。”
嗯，没了，没然后了。
经过一段老城墙遗址，乔薇的目光追到看不见。
摇摇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周泽谨：“在说什么？”
乔薇：“没事儿，背首诗。”
乔薇揣着摆烂的心态随周泽谨来到一个高档住宅区，这里的楼房很高，看的是一个大平层的户型。
都是装修好了的，抱床被子过来就能住。
随后又去了一片引活水入园的别墅小区，一栋一栋的，两三层高，都带院子，很接近于乔薇想养鸡种菜的梦中情院。
不过这里的别墅是毛坯状态，等到装修完，等到能住进去，估计至少得一年。
乔薇：“这个好。”
一直跟在周泽谨身后不瞎转悠不掉队的乔薇突然出口点评了，周泽谨看她一眼：“为什么说这个好？”
乔薇自己搞过装修，夸一套房子难不住她。
从风水，到户型布局，到园林景观，到整体的区域位置，她都夸得很到位，感觉那位售楼经理还是销售主管的，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激赏。
周泽谨点点头：“我打个电话。”
没几句就聊完了。
周泽谨：“定周总的那套吧。”
乔薇：“周总？”
周泽谨：“嗯，他在这里有套房子，没有住过，装修风格我还算喜欢。”
乔薇：“装修好的？”
周泽谨：“嗯，去年就装修好了。”
......您朋友怎么这么多？
卖。
周泽谨随便看看就把房子定了，而那位周总，合同还没签，就让人先把钥匙送来了。
离开的时候，太阳都还没西沉下去。
晚上的时候，周泽谨有个饭局，算是商务类饭局，但其实是很简单的那种。
就几个人，感觉彼此之间半生不熟的，也没上酒，就是吃吃饭，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