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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蒋慕言的来电却先一步响起。
顾晨北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先弄清乔心染生气的原因，于是接起了电话：“喂。”
那头蒋慕言的声音带着些慌张：“北哥，我听说你和嫂子离婚了？！”
顾晨北声音冷凝：“她闹脾气，过后就好了，那天你和她说了什么？”
“嫂子问我许诗诗的事，我就说你们是过去式了。”
说到这儿，蒋慕言停顿了瞬，“北哥，嫂子说那天许诗诗给你发信息，你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被她发现了吧？！”
闻言，顾晨北愣了下，不由想起那晚乔心染的异样：“我知道了，挂了。”
说完不停蒋慕言那头的乱叫，挂断了电话就拨通了乔心染的号码。
嘟声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乔心染声音清冷：“什么事？银行卡里的钱不对吗？”
顾晨北听到这话一噎：“你是因为许诗诗才要离婚吗？”
听到这个名字，电话那头乔心染沉默了很久。
顾晨北知道自己猜对了，按了按眉心松了口气，知道为什么生气就好哄了。
他将自己和许诗诗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给乔心染听：“……六年前她出国，我们就断了联系，你该信任我，乖，别闹了，回来吧。”
孰料，电话里只传来乔心染一句轻问：“顾晨北，你爱过我吗？”
顾晨北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最后给出的回答只有沉默。
寂静在深夜无边蔓延着。
顾晨北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冰冷挂机声，缓缓将手机放下。
屏幕上，乔心染的名字排在通讯记录首位。
他看着，脑海里却只有她那句问话：“顾晨北，你爱过我吗？”
他当然是爱的，要不然为什么会娶她为妻，结婚三年他从未碰过其他女人，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江湾别墅。
可现在，乔心染却问他爱她吗？
顾晨北抬手捏了捏眉心，将手机扔到一旁，走去了阳台。
冷风裹挟着雪打在身上，片片冰凉，却吹的人清醒。
他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想：再等等吧，等乔心染气消了，他再去说爱她这句话。
而此时，一座洋房里。
乔心染看着手机，缓缓将顾晨北拖进了黑名单。

一旁韩甜甜将刚刚两人的通话听在耳里，看着自家闺蜜黯然的眼，心里暗骂顾晨北。

她走上前抱住乔心染：“离都离了，别想那么多，是他配不上你。”
乔心染感受着她怀抱的温暖，想要扯出抹笑安慰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提出离开后她就没哭过一次，甚至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没那么爱顾晨北。
可直到此刻才明白，有些伤会梗在心里慢慢折磨，让人放不下也忘不掉。
乔心染深吸了口气，将压抑的情绪敛起：“放心，我没事。”
韩甜甜知道她在强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转了话题问：“那你今晚去我那儿睡，你这刚买下来的房子哪能住啊，再说东西又这么多，也收拾不完。”
顺着她的话，乔心染扫过客厅内摞在一起的纸箱。
在江湾别墅住了三年，东西不算多，可现在真收拾出来也足足装了六个纸箱。
看着眼前还未拆封的箱子，她摇了摇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闻言，韩甜甜有些担心，但最后还是顺从离去：“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
乔心染伸手拿过她的包，送人出了门。
随着“砰”的关门声响起，洋房内又恢复了寂静。
乔心染站在门口，回望着灯亮如昼的客厅，缓缓垂下了眼睫。
夜色冷寂。
阳台上。
乔心染窝在刚收拾出来的吊椅上，望着窗外刺眼的霓虹，很久，拨出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起：“染染呀，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呀？”
听到熟悉的女声，乔心染鼻间有些发酸，但还是忍下：“妈，我离婚了。”
听筒里一阵沉默：“那你要不要回来，妈和爸都想你了。”
乔心染有些愧疚。
自从和顾晨北结婚之后，自己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只有逢年过节给他们打通电话，问问近况。
但要现在回去吗？
乔心染想了想还是说：“再过一阵儿吧，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然后再回去。”
她不想把丧气的情绪带回家，让爸妈跟着自己一起难过。
乔母也没多说：“那你钱够不够，妈给你转些过去吧，你等一下啊。”
“不用，我身上还有……”